“那你的動作為什麽會如此熟練和精準?”斯內普簡直不敢相信,“老實說,就算是我,也沒辦法挑出一絲錯誤。”


    “教授,我想是因為您之前在黑板上寫的步驟很詳細的緣故。”張秋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如此詳盡的配方和操作步驟,隻要按部就班的操作,就可以順利的熬製出藥水。”


    斯內普奇怪道:“難道在華國不是這樣的嗎?


    沒有詳盡配方和步驟的話,你們是怎麽調配藥水的?”


    張秋搖搖頭:“在華國,我們也有類似製作魔藥的課程,我們把它叫做煉丹術。


    我們在煉丹的時候,雖然也有配方和步驟,但是卻不夠精確。


    幾種主要材料可能會有精準的定量,可是輔材的用量,基本上都是‘少許’、‘一撮’、‘適量’之類的很模糊的描述。


    另外,華國煉丹和製藥的配方並不是一成不變,我們會根據使用者本身的情況,酌情增減某幾種材料的用法和用量。”


    “沃特?”斯內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簡直就是在胡來!


    魔藥學是一門嚴苛而又精確的學問,怎麽可以這樣不嚴謹?


    你們的魔藥學簡直就像原始人一樣落後!”


    聽到斯內普這樣貶低華國的煉丹術,張秋心底也有些不高興,開口反駁道:“教授,我不這麽認為!


    在華國,隻有一些低端的藥劑才會嚴格按照配方大批量的生產。


    真正的高端丹藥,從來都是一人一方!


    用你們的話來說,就叫做私人訂製!”


    斯內普聽到張秋的反駁,不屑的冷笑一聲:“張小姐,我想你沒有資格在一個魔藥學大師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


    毫無疑問,魔藥的配置必須嚴謹,因為我們的配方都是具有幾百年曆史,經過幾十代人考驗的完美配方!


    隻有這樣的配方,這樣才能製作出一份完美的魔藥!”


    張秋搖搖頭:“恕我直言教授,我認為這樣隻能做出一份合格的魔藥,這個配方還遠遠不能達到完美的程度。”


    斯內普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底下的小巫師個個都嚇得噤若寒蟬,紛紛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了張秋!


    天哪,這個華國來的女孩,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量?居然敢和學院裏最古板,脾氣最壞的教授起正麵衝突?


    斯內普聲音低沉,目光陰狠,冷聲道:“張小姐,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的話,我會給你這個學期的魔藥課成績單上,打上一個大大的不合格標誌!”


    張秋絲毫不慌,指著桌子上剛配好的縮身藥水婉婉道來:“教授,請問一下,剛剛我配置的縮身藥水,手法有問題嗎?”


    斯內普冷哼一聲:“雖然你的觀點很可笑,但是不得不說,你的操作手法,我挑不出一點問題。


    你完美的複刻了配方上的步驟,配置出來的藥水也堪稱完美!”


    張秋笑道:“這恰恰是最大的問題!


    教授,我想請問一下,配方裏的雛菊根,是什麽品種的雛菊?是人工養殖的還是野生的?


    毛毛蟲的切片,又是什麽種類的毛毛蟲?


    老鼠的肝脾,是從哪種老鼠身上取下來的?是活的還是死的?


    任何一點細微的差異,都會影響最終的藥水品質。


    教授你又憑什麽能說,用這些材料配置出來的縮身藥水,就是一份完美的藥水呢?”


    斯內普瞪大了眼睛看著張秋,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張秋卻沒有停嘴,繼續開口問道:“我們現在所用的材料,和幾百年前的巫師們所用的材料是一樣的嗎?


    材料的效力會不會發生變化?


    同樣的一份縮身藥水,用在不同巫師的身上,達到的效果都是一樣的嗎?


    會不會存在某些身體虛弱的巫師,服下藥水後產生不良反應呢?


    你們評判一份藥水是否完美的標準是什麽?隻是看它的顏色嗎?


    為什麽不從縮身藥水本身的功效來評判它的質量呢?


    比方說縮小的比例,藥效持續的時間等等……”


    斯內普整個人都傻了。


    他完全沒有辦法迴答張秋的提問,更加別提反駁了。


    最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竟然覺得張秋說的話似乎有點道理!


    “……你為什麽會這麽說?”憋了半天,斯內普隻吐出這樣一句話。


    張秋笑了一下,侃侃而談:“這是我在華國的親身經曆!


    因為華國人口眾多,野生的藥材數量根本不夠,所以我們隻能人工種植!


    可是我們在製藥的時候發現,同樣的藥材,人工種植出來的比野生的藥性差了很多!


    同樣的藥方,人工種植出來的藥材。需要用更多的量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斯內普徹底沒話說了。


    張秋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啟發,說實話,他也發現了這種現象。


    同樣的魔藥配方,從斯普勞特教授的種植園裏拿來的材料,和市場上買來的材料,做出來的藥劑效果也有區別!


    之前他隻認為是自己的狀態不佳或者是步驟有誤,從來沒有往材料本身的質量差異上想過。


    此時的他,再看向張秋的目光,已經從不屑變成了尊重!


    他已經把張秋視作和自己同一個水平的魔藥大師了!


    於是,斯內普的臉色變得柔和,語氣也緩了許多:“張小姐,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理!


    你的理論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我對你剛才介紹的華國煉丹術也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親眼見識一下神奇的華國煉丹術呢?”


    張秋莞爾一笑,點頭道:“當然可以!”


    說完,她從校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像是錦囊一樣的袋子。


    然後打開袋子,伸手進去,掏出了一個電飯鍋一樣大小的三足煉丹爐!


    “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小袋子嗎?原來華國在空間魔法的研究也很深入啊!”斯內普感歎道。


    “這是乾坤袋,華國特有的儲物法寶!”張秋簡單解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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