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體內的靈能為原動力,我們可以分別在體內催生兩種與靈能相關的能量。


    學術界經過多年的研究,采用【魔力值】和【力量值】兩種稱唿來加以形容。它們與【生命值】一起,並稱【基本靈能常數】。


    消耗二者的能量,分別可以釋放【魔法】和【武技】,我對靈能的了解基本也就到此為止。


    隨著完成任務而蘇醒的學員越來越多,白霧繪緊接著進行了新的說明:


    “這是你們激活命門後首次操縱靈能,花費的時間可能稍長。


    接下來你們要繼續進行操控靈能的訓練。


    現在你們不能再借助我的幫助,要獨自打開命門。


    再一次進入放空自我的冥想狀態,想象那扇圓盤出現在麵前。”


    第二次打開命門很難,我大概用了一分鍾的時間才成功。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迴我凝聚這些小光斑的速度快了不少。


    這一迴我開始端詳這麵圓盤,上麵的迷宮好像有生命力一樣,它們也在進行緩慢的變化。


    “紅色缺口是武技的發動點,藍色缺口是魔法的發動點。


    缺口的數量代表了當前你能使用的魔法、武技的數量。”


    聽到這話,我有些迫不及待了,當下就要進行一些嚐試。


    我挑選了一個看著順眼的藍色缺口,控製靈能往這裏走。


    成為魔法師是我的願望,我著重需要學習的也必定是魔法。


    越是靠近這個缺口,我越是覺得四肢向心髒開始匯集能量,體溫開始逐漸升高。


    所有的靈能都從這個缺口離開後,周圍的黑暗開始退散,我又可以看看清環境了。


    可是發生了什麽嗎?我的視線變得有些許模糊。


    “轟隆!”


    一聲微小的爆破音從我的掌心響起。


    我低頭看去,這裏匯集了一團直徑兩厘米都不到的火球。


    這股火球炙熱又美麗,仿佛象征著我誕生以來一切的希望與美好。


    我可以感受到身體裏的靈能正在不斷流向這團火球。


    一旦停止供能,我相信它會很快消失,可我還想讓它繼續燃燒下去。


    “龍謬,快停下,你的身體可承受不了這樣的消耗。”


    不僅是看不見東西,白霧繪的喊聲聽起來也特別模糊。


    她很快向我走了過來,旁邊也有人在抓我的臂膀。


    我也漸漸失去了意識,我最後一眼看到的還是那團火球。


    眼前迷糊的火焰卻慢慢變得清晰了起來,這是蠟燭的火焰。


    啊,這不是我四歲生日那年嗎?


    如果你以為這是生日蛋糕上麵的蠟燭,那可就錯了。


    這天停電了,我和媽媽那時候住的福星村的老房子。


    這個村子本來就又窮又破,停電斷水都是家常便飯。


    一直聽說要拆遷了,媽媽告訴我。


    “等我們家房子拆了,就可以享福了!”


    那時候我並不明白,房子拆了有什麽好的。


    雖然一直到我們母子從這裏搬走,福星村也沒迎來拆遷。


    這段記憶我印象很深刻。


    媽媽這天做衛生做到一半呢,隻能被迫停下來。


    她很快拉開窗簾,讓月光照了進來。


    小時候的月亮總是又圓又大,感覺比開路燈還要亮。


    隨後她熟練地用火柴點燃了蠟燭。


    接著好像是嫌不夠亮,索性又點起了一盞蠟燭。


    “兒子你看,點蠟燭需要火柴或是打火機。


    可是如果你會魔法就不一樣了。


    你媽我沒見過,但聽人說過,跟變戲法一樣呢!


    憑空就能生火,你說神奇不神奇?


    以後你努力學習,當個那個什麽,呃,好像是什麽魔法師,那可了不得呢。吃公家飯。一輩子吃穿不愁,老媽也能跟著你沾光享福。”


    也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想成為靈能使的意願就在我的心中生根發芽。


    可是第二天,現實卻給了我們母子倆迎頭痛擊。


    她帶我去城裏測了【光年】。


    這是一種由靈能和電能混合驅動的特殊機器,可以測算人的靈能數值並進行潛力預估。


    生命值為1的四歲孩子雖然奇怪,但是讓媽媽瞠目結舌的是“生命值成長”那一行顯示為“無”。【光年】對於人體潛力的檢測準確率相當高。


    在場的工作人員【先知】也懵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過“無”的屬性詞條。


    我隻記得我媽那天哭得很傷心,我很確信,她很愛我,我卻從這天開始成了她的負擔。


    自從知道我的血條恆定為1 後,她對我的保護是好到無以複加了。


    為了防止磕碰,母親把家裏所有尖銳的家具幾乎都換了一遍,實在無法進行更換的就在尖銳的部分填充上緩衝泡棉,在地麵做了很多防滑處理。


    日常的餐食她也經過了精心挑選,保證了渠道的正規性,杜絕我被三無食品毒死的可能性。


    從那之後,媽媽總是很焦慮,她總是覺得哪裏做得不夠,很害怕我因為什麽滑稽的理由就這樣毫無價值地死去。最開始她甚至不出去工作了,生怕我在家嗝屁。


    生命值隻有1,別說當什麽靈能使,什麽魔法師,怎麽活下去都是難點。


    不過後麵她很快意識到,不需要把我當溫室寶寶那樣照看,不然她都先累死了,別談護我周全了。


    實際上呢,生命值,魔力值,力量值這三大基本的靈能數值是非常抽象的概念。


    我也隻能大概告訴你,任意一個成年人盡力擊打我身體的任意部位,我都可能因巨大的痛感而暈死過去,如果連續打上三五拳則是必死無疑的。


    媽媽很限製我跟其他孩子玩,她害怕我遭受霸淩。你遇到了一幫善解人意的孩子,他們會有意把你保護起來。


    可萬一你遇到了頑劣的壞孩子軍團呢?我可能會直接死在壞孩子的手上。


    很多人以為有兇惡狡詐之徒都是成人,那可大錯特錯了,惡魔可不分年齡大小啊。


    同齡人的惡意在旁人看來是玩笑,但隻有自己知道那是受刑,這是我小時候媽媽就教給我的道理。


    因此我小時候的朋友非常少,小欣是其中之一,而她,是另外的故事了。


    我曾經問媽媽,別人都有爸爸,為什麽我沒有。


    她隻是說我爸爸死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多餘信息。我問過媽媽很多次,但越問她會越煩,最後就會開始急眼發脾氣。


    家裏沒有父親的照片,我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長相。


    長大一點後,我猜測爸爸不一定死了,兩個人應該在我能記事之前就因為什麽原因分開了。


    可能爸爸做了什麽很混蛋的事情,所以媽媽一提起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曾經有些幻想,想著哪一天爸爸會王者歸來,對多年的虧欠有所表示。接我們母子去好地方住。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我再也沒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他不管還在不在,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媽媽曾找過兩個男朋友,斷斷續續談了幾年,最後因為各種原因都告吹了。


    具體原因我不知道,但或許我要負主要責任。


    媽媽懷我的時候隻有19歲,她年輕貌美,溫柔賢惠,煮的一手好菜。很會照顧人。找個家境不錯的對象應該不是太難,如果不是因為我這個拖油瓶的話.....


    這麽多年了,我因為大大小的病痛住院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從病床上醒來都能看到媽媽守在我的床邊。


    媽媽也會因我的問題情緒崩潰過,有一次她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我怎麽會養了你這個累贅啊?你是要逼死我嗎?要我去上吊嗎?”


    稍微冷靜一些後她感覺意識到說錯了話,突然自己扇自己巴掌道歉,然後抱著我大哭。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我欠母親的,還不完了。


    也許媽媽一直很希望我成為優秀的靈能使,當她得知我的身體狀況後,應當是失望了很長時間。


    靈能使的培養是各國非常看重的,畢竟拳頭夠大,說話才夠拽。


    國家給的待遇相當好,還能擁有一些常人沒有的特權,能成為靈能使可是個光宗耀祖的事情。


    做不了靈能使也就罷了,關鍵是我的生命值恆定為1 ,做基本的體力活都存在一定風險,將來隻能找那種文員,做點閑職。


    我倒沒有那種“我命由我不由天”那種逆流而上的霸氣,隻是不甘心就這麽默默走完落寞的一生,我也想成為靈能使。


    不管能走到哪一步,我都想試一試。


    我不想等到自己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刻才後悔,當時如果去做就好了。


    讀完高中的學生大致會選擇以下幾種道路:


    1.選擇高考,將來進入專業性強的高等學府。


    2.直接進入社會成為普通的勞工。


    3.報名參加靈能訓練營,將來進入靈能學院學習,有機會畢業成為靈能使。


    高中讀完我也18歲了,我選擇了3,並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母親。


    她並沒有幹涉我的選擇,隻是讓我想想清楚。


    如果被刷掉了,就老實迴老家。


    就在同一天,媽媽跟我說了個好消息,她和張叔領證了。


    二人並沒有辦婚禮,覺得都一把年紀了,怪不好意思的。


    張叔今年四十了,高高瘦瘦,長相斯文,比媽媽大個三歲。人挺老實的,對媽媽也很好。他們能修成正果我蠻開心的,媽媽身邊終於多了個照顧她的人。


    媽媽肯定覺得我會灰溜溜跑迴家,但我想拚到最後一刻。


    媽,你看,我學會點蠟燭了,以後,以後就不用柴火來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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