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第無數次從地上爬起來,她筋疲力盡,仿佛渾身的筋骨都要斷裂。


    從那天開始,白山元君像是突然變了個人,對她的態度,嚴厲到冷酷。


    開始了魔鬼式的訓練,兩個人除了簡短的交流,幾乎不說話。


    甚至也不再同桌吃飯,白山元君讓人把飯菜全部送進了屋裏。


    而雲起則獨自在院中吃飯。


    雲起抬頭看著日頭下山,覺得格外的美好,因為這意味著今天的訓練又告一段落。


    她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發現手掌的虎口處被劍柄震裂,汩汩的冒著血…


    身上都是白山元君指甲刺破的傷痕,滿身跌打的淤青,斑駁一片。


    她抬腳往前走去,隻覺得左腳一陣尖銳的刺痛從腳踝傳來,她毫無征兆的朝著地上摔去。


    雲起也懶得掙紮,現在摔跤對她而言,也算是習以為常。


    她幹脆閉上眼睛,等著往地上摔,大不了一會再爬起來。


    她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摔的這一下還是很疼,她悶哼了一聲,在地上展展的躺平。


    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慢慢支撐著身子坐起來。


    白山元君站在遠處,看著雲起,俊眉微微蹙著。


    他知道最近對雲起的訓練近乎苛刻,而且訓練量很大。


    他覺得雲起畢竟是現代人,享受安定慣了。


    遲早吃不消要求饒,可沒想到,她就那麽咬著牙硬挺了一周多,一句都沒吭。


    可就算有離央的身體素質做底子,她的身體也到了極限。


    可她依舊沒有多說一個字,倔強異常。


    白山元君盯著她,表情深沉,看不出在想什麽。


    隻見雲起微微揉了一下腳踝,隻是輕輕活動,就有鑽心的疼。


    她沒多說,咬緊牙關,撐著身子,艱難單腳站了起來。


    左腳輕點地麵,試探著朝前走了一步,即便大部分的重量壓在了右側的腳上。


    可左腳觸地的一刻,一陣尖銳的刺痛,完全使不上力,雲起再次朝著地上摔了下去。


    雲起疼的額角冒著涔涔冷汗,咬牙喃喃道


    “草,不會斷了吧?”


    她試探性的摸了摸,也摸不出來什麽玄機,隻能歎了口氣,再次嚐試爬起來。


    不管怎麽樣,也得先出了白山元君的醉仙齋,再找大夫醫治啊,


    她想著,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艱難的單腳站了起來。


    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單腳蹦出去!


    說幹就幹,她轉身,單腳往前一蹦。


    直接一腦袋撞在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腳下不知踩了什麽,很不平整,她身子一歪


    “唉唉…靠!別…別呀…”


    嘴裏的抱怨不等落下,已經再次摔翻在了地上。


    雲起捂住磕疼的腦門,不滿的吼道


    “你他娘…哈哈,師傅來啦?”


    她抬頭看去,剛準備出口的髒話


    在看見白山元君的一瞬間,收了迴來,掛上了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微笑。


    隻見,白山元君黑著一張臉站在她麵前,鼻子上有些微紅,顯然是她剛才一抬頭撞得。


    他表情難看至極,眼中隱隱帶怒。


    雲起咬著牙,假笑著問道


    “請問,有事嗎?你說,我都殘廢成這樣了,這麽大位置你不站,你怎麽偏偏站我後麵呢?”


    白山元君不說話,麵癱的表情絲毫未變。


    彎腰一把將雲起橫抱起來,朝外走去。


    雲起一愣,本來就忍了他臭臉好多天了。


    剛準備忍無可忍就擼袖子幹仗,他這公主抱又整的哪一出?


    給我來美男計?溫柔的陷阱?


    雲起拉著一張臉,憤憤的想著,白山元君已經目不斜視的走出了竹林。


    直接朝著屋裏走去,他剛走到門口,指尖一動,門便朝著兩邊打開。


    雲起心底暗暗感歎


    “謔…當神仙真不錯啊,電動門.....”


    白山元君直接走到床邊,將她放了上去,聲音低啞,眼睛都不抬,顯得十分清冷


    “別動!我先看看。”


    白山元君微涼的大掌握住她的腳踝,左右掰了掰,隨即說道


    “能接上,忍住!”


    話音一落,還不等雲起有個準備,毫不留情的一轉一推,隻聽一陣哢嚓的聲響。


    雲起嗷一嗓子,一把掐住了白山元君的大腿


    “啊!!!!”


    白山元君被雲起掐著大腿肉,耳膜都要被雲起的嘶吼聲震穿。


    可還是麵不改色,直接抬手塞了一團東西進雲起的嘴裏


    “咬住!”


    雲起一愣,乖乖的咬住,死命忍著,可就聽旁邊悠悠飄來一句


    “吵得耳朵疼....”


    雲起一愣,嗯?什麽?給她東西咬住不是心疼她,讓她找個東西轉移注意力,是嫌她吵?


    雲起怒急,一把扯出嘴裏的東西,對著白山元君的耳朵大聲嘶吼


    “啊啊啊啊”


    白山雲君不悅的擰著眉,一隻手堵上了耳朵。


    雲起這才注意到手裏的東西,她拿起來一看,隻覺得整個人如五雷轟頂,被炸的傻在了當場。


    白山元君往她嘴裏塞得是..............她的襪子?


    雲起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白山上嶼,你他娘的有病啊,你把襪子往人嘴裏塞?”


    白山元君抬頭認真的看著她,表情如常的說道


    “第一,我是靈氣所生,沒娘!第二,你自己的襪子,又不是別人的,你生氣什麽?”


    雲起聞言直接氣笑,原本掐住他大腿的手。


    朝上一挪,一把掐住白山元君的大腿根,死命的擰了一圈,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有沒有娘,也不能把襪子塞我嘴裏啊…”


    白山元君原本平靜無波瀾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裂縫,他蹙眉的動作越來越大,最後一把扯開雲起的手道


    “放手...”


    雲起這才憤憤的放開手,扭了扭自己的腳踝,好像真的沒那麽疼了,隻是有些紅腫。


    她小心翼翼的下地,結果竟然可以走路了,隻是微疼,可以忍受。


    她不禁讚歎道


    “沒想到你醫術還不錯,多謝了!但是下次不能把襪子給我吃!”


    雲起還想說點什麽,想了想白山元君不喜歡她靠近,總是避而遠之。


    隨即識趣的拉開距離,開口道


    “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說罷,一隻手拎著自己的襪子,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去。


    白山元君盯著雲起消失的背影,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喃喃自語道


    “我不是說過不幹涉她的事了嗎,怎麽還是用了靈力.....”


    雲起剛進屋,齊玉就迎了上來,見她又是滿身傷,還一瘸一拐。


    眼神微微一凜,表情中有一絲不悅,但還是聲音溫和的說道


    “將軍,白山元君又傷了您?齊玉不明白,您一身武藝,他又怎麽是您的對手,您每日傷成這樣,又是何苦?”


    雲起笑了笑


    “因為我在向白山元君討教一個全新的武功秘技,這個並非我擅長,自然付出的代價要多些…以前的武功自然沒什麽用…”


    齊玉張了張口,最終沒說話。


    而是將雲起拉到床邊,自己半蹲在她身邊,溫柔的替她擦拭傷口


    全程眉頭都擰成一個死結,怎麽都舒展不開…


    雲起有些哭笑不得,總感覺自己像惹禍的小孩。


    齊玉想訓斥她,一則礙於身份不敢,二則又不忍心,所以周身都散發著一股極低的氣壓。


    雲起尷尬的緩和氣氛道


    “沒事,練武打仗的人,這點傷勢無大礙的…那個,天不早了,還是早點收拾一下睡覺吧…”


    說完,齊玉有些驚訝的突然抬頭盯著雲起,表情複雜


    “將軍…你傷的這麽重,那種事情不然還是等幾天吧…”


    雲起瞪著眼睛,不解的眨了眨


    “嗯?哪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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