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校的學生素質可真高,滿口髒話,老師平時是怎麽教育的,有沒有以身作則?以後有沒有家長敢把學生送來。”紀諭之譏諷開口。


    “校長準備怎麽處理?葉煬還要開除嗎?”


    校長擦了擦頭上冷汗,試探著開口,“之前都是誤會,如今看了原委,葉煬同學雖然先動的手但也是情理之中,都是小孩子打打鬧鬧這種事也當不了真,各自私了也就算了。”


    葉煬看向校長不甘心地開口,“私了就算了?這破學校我還不想待了,不是要開除我嗎?那幾個人也一起開除了!”


    “葉同學你現在還小不要意氣用事,學校是在給你機會。”主任也開口勸道。


    “整個學校上上下下是非不分,領導老師個個眼裏隻有錢隻有權,這學校我多留一天我都嫌惡心。”葉煬委屈到了現在,之前一直被葉歆管製住什麽話都說不了,憋了這麽久可算是能發泄了。


    紀諭之輕描淡寫道,“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既然真相大家都了解了,不如都開除了吧。”


    隨後紀諭之攬著葉歆就要朝著外麵走。


    剛轉身看向了校長,“貴校有些老師領導屬實不敢恭維,校長不如好好肅清一番。”


    葉煬看著自家姐姐都走了,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班主任臉色一變,有些激動,“他這話什麽意思,真當學校是他家嗎?還想開除我?那葉煬既然不想在學校直接開除算了,其他幾個同學平時在班上表現都很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開除了。”


    校長狠狠削了她一眼,“事到如今還看不清形勢,我們學校確實不需要你這樣絲毫沒有眼力見的老師。”


    校長一走,監控室也沒幾個人了。


    班主任有些著急地看向身邊的主任。


    “叔叔,這倒是什麽情況,校長這是什麽意思?還真想開除我嗎?”


    “我讓你閉嘴閉嘴,你非要逞能,校長都這麽畢恭畢敬了,你以為你是誰?咱倆今天都完蛋了。”


    班主任臉上露出了慌亂,“什麽意思?叔叔?”


    “那個男人姓紀。”


    “他姓紀怎麽了——”


    “南城有哪個姓紀的能讓校長這麽卑躬屈膝。”


    “叔叔……”


    葉歆垂著頭一直出了學校,全程自己的手都被抓著。


    葉歆沒抬頭倒也不是情緒不好,而是剛剛幹嚎了一會兒,臉上沒眼淚啊,她沒能哭出來。


    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演技感到懷疑。


    現在不好意思抬頭看紀諭之怕被拆穿。


    “我……我想去平複一會兒。”葉歆聲音很低。


    紀諭之的腳步頓住,隨後應下,“不要走太遠。”


    葉歆前腳離開,後麵跟著的葉煬立馬調轉腳步跟著走了。


    葉歆悶著頭快步走著,等覺得自己走得夠遠時,深唿吸鬆了口氣。


    葉煬這一路嘴裏尋思了幾句安慰的話,正準備說出口的時候,看到葉歆抬頭。


    那張臉上哪有半點兒難過。


    “你……”


    葉歆白了他一眼,“非常時機非常手段啊,懂不懂學著點。”


    葉煬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


    葉歆隨意開口,“這都是跟你的好真真姐學的,不過這辦法挺氣人還挺有效的。”


    “那如果紀諭之今天沒來……”


    “不會的,我知道他一定在,把你從警察局帶出來我就給他秘書打了電話要監控,這麽長時間周灝都沒聲響就隻有一個可能,紀諭之親自來了,既然他都來了,不就是演演戲的事嘛?”


    葉煬今天確實對她改觀了,以前她覺得這個姐姐這不好那不好,脾氣也不好,總是小肚雞腸嫉妒葉真真優秀,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這麽差勁的姐姐在辦公室為了他據理力爭要求學校公平,甚至他爸媽都不管他了。


    葉歆見他發呆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到底怎麽迴事,我花這麽多心思把紀諭之給弄來,就是讓你被開除的?你現在留在學校不會有人再找招惹你。”


    “我不喜歡這個學校,從來的第一天就不喜歡。”


    葉歆看了他幾眼,“算了,反正是你不想的,不想就不想吧,去個普通高中吧。”


    這次葉煬沒說什麽反駁的話。


    見他沉默不開口,葉歆淡淡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你們都說紀諭之現在喜歡我等他不喜歡我了,他們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可我有時候沒辦法選,我現在能依靠的就隻有他,我不像你,從小有父母疼愛,他們都站在你身邊,我沒有,我隻能靠我自己,我和紀諭之如今鬧成了這樣,認識的看在紀諭之的份上會給我麵子,不認識的有紀諭之去替我擺平,葉煬人是貪心的,一旦享受了被人護著的感覺,會上癮的。”


    葉歆輕飄飄地說著,語氣有些悵然。


    葉煬所有要說的話都被堵下了。


    以前他不了解葉歆,總不理解她為什麽要那樣針對葉真真。


    可有些時候是沒有選擇的。


    就像他,他今天沒有選擇,要麽被侮辱要麽打倒他們。


    選擇從來不是落在他手上的。


    “葉煬,你現在還小,但應該懂事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能照顧自己了,你要考慮好你的未來,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換個學校。”


    “我不留在這裏。”


    “好。”


    葉歆畫風一轉,深唿吸,“你罵我幾句,讓我心裏難受一下。”


    “你有病?”葉煬一言難盡地看向他。


    “別廢話,我一會兒迴去沒辦法和紀諭之交待啊,我不裝可憐一點,他怎麽心疼?不心疼怎麽更愛我一點?”


    “……小心物極必反。”


    “既來之則安之,不要臉的人先享受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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