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神獸衝入妖獸群中,巨大的尾巴擺動間便掃落一地暗影蛛。


    自從白虎加入之後,這幾乎成了一場沒有懸念的戰局。


    秦羅敷手持長劍,收割著一隻又一隻暗影蛛,其他修士見狀也紛紛加入進來。


    她身姿輕盈,速度極快地穿梭在妖獸群裏。


    每揮出一劍,便有一大群妖獸倒地。


    她的身上仿佛帶著光,沒有人可以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鳶下意意識咬唇,眼睛越來越亮。“她可真漂亮。”


    滎隕沉默不語,已經習慣了他隨時發情的狀態,目光卻始終緊盯著秦羅敷。


    不過一會兒,那些令人恐懼的暗影蛛便被他們逼退迴妖域的地界。


    秦羅敷收劍入鞘,突然感覺到有幾道不可忽視的目光遙遙注視著她。


    她猛地抬頭去看,隻見不遠處的懸崖之上,三個男人正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他們衣著打扮怪異至極,光是看著他們的瞳孔就也能知道他們不是人類。


    鳶彎了彎眼睛,輕佻地衝她伸出細細長長的猩紅舌頭,舔了一下唇瓣。


    秦羅敷眉頭一皺,其他人見她抬頭往上看,也跟著看過去,他們同樣看到了上麵的三人。


    “他們是誰?”有人忍不住低聲詢問。


    “應該是這次獸潮的指揮者。”厭清淮能清楚的在他們身上感受到妖魔的氣息。


    懸崖上的三個高等妖魔自然也能看出他的不同,一個混跡在修士之中的妖,怎麽看都有趣極了。


    此次不過隻是一場對修真界的試探,成功的話是一舉兩得,沒成功也不會對他們有什麽影響。


    滎隕看著秦羅敷,神情淡淡,緩緩開口,“人界遲早會成為妖域的囊中之物,這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癡心妄想。”旁邊有弟子立即出聲反駁。


    被人反駁他也不生氣,如視無物。


    他這種身份和地位大妖,這種螻蟻還不至於入眼。


    滎隕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事情,魔域殷離應該到了,他還要趕迴王宮去。


    鳶也知道今天還有要事,主動朝秦羅敷拋去一個媚眼,“下次再見。”


    話音一落,那三個妖魔便消失在原地。


    “此次總算有驚無險。”


    雖然損失慘重,但妖域沒有真正占領人界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秦羅敷被眾人圍聚在一起,白虎神獸縮成兩米高的樣子,遠遠站在樹底下,委屈的不敢靠近。


    “秦師姐好厲害,居然成功馴服了白虎神獸。”沒有去過地宮的弟子看著一旁的白虎忍不住雙眼放光。


    跟著去過地宮的弟子對於這個威脅過他們生命的白虎神獸可沒有什麽好感。


    巫朝雲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地宮的時候,大家都十分擔心你,還好你沒事。”


    秦羅敷嗯了一聲以示知曉。


    巫朝雲想起來還有些後怕,“這次多虧有你,不然我們今日都要葬身於此。”


    “巫少主客氣。”


    厭清淮想要湊近但又記起和她鬧了別扭,不敢湊上去 ,一個人呆呆站在那裏。


    “羅敷,我好擔心你。”


    孟驚弦一把抱上來,眼眶紅紅的。


    看不見她,他的心裏一直都不安寧,直到現在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慌亂到不知所措,隻有緊緊抱住她,才會稍微安定下來。


    周圍的眾人看著他們擁抱在一起的人,神情一下子變得十分怪異。


    哪怕是再心大的人也能看出孟驚弦對秦羅敷的不同。


    天衍宗和青雲台聯姻的話,應該也算是門當戶對。


    “我沒事。”他抱得太緊,秦羅敷將他推開一些。


    厭清淮看著他們,垂下眼簾,臉上的神情莫測。


    或許,就像是凡人常說的那樣,皮囊惑人。


    秦羅敷這麽偏愛他,便是被他這副皮相所惑嗎?


    真可惡。


    明明已經和她那麽親近了,為什麽還要一直霸占著不放。


    他不明白難受的情緒從何而來,心髒像是被荊棘刺穿,鮮血淋漓。


    嫉妒快要將他的理智燒幹,在一切要失控之時,厭清淮轉身離開這裏。


    秦羅敷安慰了他幾句,扭過頭想看看厭清淮在哪裏,可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人。


    “羅敷在找什麽?”


    孟驚弦注意到她的目光,秦羅敷迴過身搖搖頭。


    那些帳篷已經被這次妖獸潮全部摧毀,他們一行人來到鎮上的客棧住下。


    厭清淮一直不見人影,安排房間的時候,也沒有出現。


    秦羅敷這幾天累極了,迴到自己房間後就沉沉睡去。


    厭清淮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大街上,外麵的風很大,他獨自在街頭晃了很久。


    一直到月上中天,他才返迴客棧。


    厭清淮在外麵輕輕敲了幾下門她都沒反應。


    他推開門,走向床榻的位置。


    秦羅敷雙手交握於腹部,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細長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處落下兩團陰影。


    他在床頭坐下,幾乎癡迷的看著她,眼睫顫動間,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淚。


    秦羅敷迷迷糊糊中一直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啜泣。


    滾燙的淚水一滴滴砸落在她手臂上。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厭清淮在抹眼淚。


    “你為什麽要哭?”


    秦羅敷不理解,她能感覺到厭清淮不開心,可她好像並沒有惹他生氣吧。


    厭清淮沒有說話,靜靜凝視著她。


    秦羅敷坐起來,“你有心事不說出來,我怎麽會知道呢?”


    她根本就不關注她,所以一直都是這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厭清淮看了她幾秒,突然握住她的手心,將它貼在唇邊,張嘴咬了上去。


    秦羅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手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無法合上嘴。


    “厭清淮,你幹嘛?”


    “秦羅敷,我……討厭你。”


    討厭死秦羅敷了,一點都不關心他。


    厭清淮的鼻頭通紅,眼睫上還掛著淚珠,每說一個字,紅豔豔的舌\/頭就控製不住發抖,看著好不可憐。


    “我知道,你討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秦羅敷覷了他幾眼,似乎在思考什麽,也不出聲安慰。


    聞言,他似乎更委屈了,眼淚不值錢的順著臉頰滑下。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秦羅敷都怕他把別人吸引過來,到時候有嘴都說不清。


    “好好說話別動嘴,我就放開你。”


    她當初給厭清淮選的新身體是青蓮又不是小狗,他怎麽那麽喜歡咬人。


    厭清淮不肯,生氣的瞪著她。


    秦羅敷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無奈,“別生氣了,哭了那麽久,眼睛都腫了。”


    秦羅敷慢慢放開他捏住他下頜的手,厭清淮別過頭不去看她。


    她將他的臉掰迴來,神情溫和又平靜。


    食指彎曲,輕輕刮過他眼角的淚,嗓音輕柔,“我非先知,並不是事事都知曉。”


    “而且,對於不關心的人,我從來不會安慰。”


    厭清淮的臉都燒紅起來,心裏僅有的那一點芥蒂因為她的幾句話也消失不見。


    他將整個腦袋就埋進她的頸窩裏,嗅聞著她身上的氣息。


    厭清淮覺得自己真沒骨氣,她稍微哄兩句就找不著方向。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雙手卻緊緊揪著她的衣擺不放。


    他的手心冰冰涼涼的,也不知道在外麵吹了多久的冷風。


    秦羅敷覺得奇怪,“既然討厭我怎麽還靠近我?”


    厭清淮咬住下唇沒迴話,抱在她腰上的手環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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