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羅敷運完功,就拿起鋤頭跑到後院去了。


    房子的主人是一對母女,見她一個姑娘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又身無分文,好心收留他們。


    她想著住在別人家裏,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見後院長了很多雜草,就幫忙除掉。


    吭哧吭哧幹了一上午,陽光也越來越曬。


    “秦仙師,你這是在做什麽?”青年清冽的嗓音響起。


    容憐麵色柔和,視線像蜘蛛網一樣膠著在秦羅敷身上,耳廓帶著粉意。


    “幫主家清理一下雜草。”秦羅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感覺後背都被浸濕了。


    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晶瑩剔透,如同斷線的珍珠項鏈,在她的肌膚上留下道道軌跡,最後匯入引人探究的鎖骨深\/處。


    容憐的喉\/結滾動,不可抑製的產生渴\/意,舌\/頭開始分\/泌涎\/水。


    眼看著差不多了,秦羅敷拍拍手,給自己掐了一個清潔咒,身上頓時清爽許多。


    她走上台階,臉上帶著笑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容憐目光溫和,紺青色的眼睛亮如星辰,帶著期盼。“容憐準備了吃食,不知能否有幸與仙師一同用膳。”


    “當然可以。”秦羅敷沒有猶豫。


    容憐細心地為她擺好碗筷,當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被端上來的時候,秦羅敷還是驚訝了一下。


    她知道容憐廚藝不錯,沒想到這麽好,他果然還是自謙了。


    “好吃嗎?”容憐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小心翼翼地問,生怕不合她的胃口。


    “好吃。”秦羅敷忍不住誇讚,很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了。


    她不太會做飯,裴鈺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更不會。


    他們一向有吃就吃,沒吃就忍著,辟穀後餓不死就是了。


    聞言,容憐也開心起來,沒有什麽比心悅之人的誇獎更令人滿足的了。


    “那我以後就多給秦仙師做飯。”


    秦羅敷笑了笑,沒太放在心上。


    秦羅敷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一件事,麵色頓時嚴肅起來。“你動了我的淨寶瓶,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


    211跟她說的時候,秦羅敷也詫異了很久。


    想不到容憐的動機,索性直接詢問。


    容憐神色一僵,握住筷子的手一頓,但很快嘴角便扯出笑容。


    “是之前仙師裝妖怪的那個嗎,我見仙師把它放在桌子上,有些好奇就碰了一下,有什麽不妥嗎?”


    青年眼神清明,秦羅敷有些猶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沒事。”


    反正這麽多天過去了,那個妖怪想必也化成了膿水。


    “你背後的傷怎麽樣了?”


    青年的神色慌張,“好很多了。”


    秦羅敷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把碗筷放下。“脫下來,我看看。”


    “脫、脫嗎?”容憐神情古怪,眼神閃躲。“現在嗎?”


    秦羅敷嗯了一聲,青年揪著衣角,有些猶豫,“還是不了吧,沒什麽好看的。”


    容憐越是這樣,秦羅敷的麵色越冷。“需要我幫你脫嗎?”


    容憐咬了一下唇,開始動手解身上的衣服。


    他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藏青色的外衣隨著他的動作滑落在肩膀上。


    秦羅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在關注他。


    他低著頭,嘴角微微上揚,享受著她的注視。


    接著輕輕地解開內衫的扣子,把它脫下來。


    “啊啊啊!”211突然捂住眼睛大叫一聲,害得她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秦羅敷麵色古怪,看個傷口而已,怎麽搞得那麽奇怪。


    應該是看錯了。


    青年背脊挺直,後背的繃帶滲出鮮血,不但沒好,還惡化了。


    秦羅敷的眉頭一皺,“你最近有吃我給你的丹藥嗎?”


    “吃了。”容憐低著頭,有些羞愧,“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會這樣。”


    秦羅敷倒不好意思說什麽了,拿來新的白布,為他重新包紮。


    柔軟的指腹輕輕拂過傷口邊緣,帶來一陣難耐的酥癢。


    容憐背對著秦羅敷,咬著唇瓣,眼尾通紅。


    她仔細的將藥粉撒在傷口上,青年不受控製的瑟縮一下。“秦仙師,疼。”


    秦羅敷一頓,有些鬱悶,她已經很小心了。“那我再輕點。”


    直到最後,青年渾身脫\/力的倚在扶手上喘\/息。


    秦羅敷在旁邊淨手,已經不想說話了。


    到底是誰思想不純潔啊!


    反正不是我。


    目送著秦羅敷離開,青年的眼神病態又粘稠。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才迴到房間。


    角落裏一團黑影在瑟瑟發抖,身上的顏色肉眼可見的淺薄了很多。


    容憐的視線冷冷掃過,殷紅的唇冷漠又刻薄,“沒用的廢物。”


    黑霧敢怒不敢言,縮在角落裏當鵪鶉。


    容憐在軟榻上坐下,修長的雙腿隨意放置在一處。


    他看著手指上隱約可見的針口,有些愉悅。


    他那愚蠢的天真早就在無數次輪迴中消磨掉了。


    他的秦仙師至今還以為他是個天真柔弱的琴師,殊不知他是暗夜中潛伏的野獸,隱匿在暗影之中。


    一旦時機成熟,危險的毒牙就會刺破皮膚,死死糾纏住獵物。


    “過來。”修長的手指敲擊一下桌麵,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清晰。


    黑霧不敢有半分怠慢,眼前之人早已不是那個人盡可欺的柔軟琴師。


    容憐很強,突破桎梏後實力更強,等到靈族的力量完全融合,如果他願意,修真界的戰力排行榜恐怕會重新洗牌。


    “你去引開裴小狗,我不希望他來打擾秦仙師。”


    不希望他打擾秦仙師,我看是不希望他打擾你才對吧,叫人家裴小狗,你如今護食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


    黑霧隻敢在心裏嘀咕,麵上還是滿口答應。


    它驚恐的看著青年重新將開始愈合的傷口撕裂,隻覺得一陣牙酸。


    它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倒黴的,攤上了這麽一個情緒不定,隨時發瘋的主人。


    但是和秦羅敷一對比,她更倒黴,居然被容憐這種瘋子喜歡上了。


    小仙師,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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