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我再靠近的機會,江亦辰就直接起身,他眸光淡淡。


    “顧茉,你覺得靠這種手段就行?”


    這番話可謂是對我羞辱至極。


    我心中難受,但是卻不敢發泄。


    “為了錢,你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冷意。


    我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似的,微微刺痛。


    下一秒,我跪在地上哀求,“江亦辰,求你了,我爸手術需要錢。”


    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錢,否則我爸手臂不保。


    江亦辰看著我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我可以借錢給你,但是有條件。”


    我壓根來不及管那條件是什麽,立刻起身點頭,“我答應你,什麽我都可以。”


    反正已經這樣了,再差還能差到哪裏去。


    “下個月,你的業績必須排到前十。”


    我愣了一下。


    這個月前十的業績是兩千萬的流水,這對我來說,難如登天。


    但我現在不能拒絕。


    “好,我同意。”


    很快,江亦辰把錢打在我的卡裏。


    他湊近我,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寒意,“顧茉,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他抬手撫摸我耳尖的發絲,我嚇得身子一僵,不敢動彈,隻垂眸。


    “就這麽討厭我嗎?”


    是我的錯覺嗎?


    我竟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一絲無奈。


    不等我迴答,他的手機就響了。


    他瞥了一眼屏幕,連忙走到一旁接聽。


    臉上的表情溫柔的不像話。


    除了林楠,還能是誰呢?


    我來不及停留,趕緊匯給了我弟,隨即又往醫院趕。


    到達醫院時,我爸已經成功做上手術。


    我弟跟我媽守在病房門口,臉上滿是擔憂。


    “媽,爸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我媽忍不住歎氣,抹著淚說,“醫生說,你爸的手能接上,但是以後肯定做不了重活跟精細活了,隻能日常行動。”


    她似乎老了許多,此時麵容變得極為憔悴。


    “沒事的媽,手能接上就是好事。”


    話雖這麽說,但我心裏清楚,我爸出事後,家裏會失去個勞動力。


    馬上就到下一期還款的日子了,如今卻成了個難題。


    我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走過來,“別擔心,我晚上再多跑幾個小時,可以賺迴來的。”


    他這段日子以來消瘦了不少,眼眶下泛著淤青,想來是許久沒休息好。


    我突然記起來,父親應該算是工傷,工地該賠錢才對。


    雖然不清楚能爭取多少,但有總比沒有強。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替我爸去工廠問賠償金的事。


    可沒想到,門口保安一聽說我是來找廠長的,當時就變了臉。


    “去去去,劉廠長今天不在廠裏,你迴去吧。”


    說完,就把我攔在外麵,怎麽也不讓我進去。


    我也是個倔脾氣,死死守在門口。


    今天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見到劉廠長。


    我在門口蹲了幾個小時,臨近中午,我才看到外麵駛來一輛車。


    確認是劉廠長的車,我兩眼一閉就直直衝了過去。


    劉廠長一個急刹,“要死啊你,不長眼睛嗎?老子的車也敢攔。”


    他罵罵咧咧的下了車,大有一副要收拾我的樣子。


    我不顧他的怒火,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看到我,劉廠長那雙小眼睛裏露出幾分貪婪之色,表情頓時緩和了許多。


    “你看你,有什麽事直接進去找我就行了,攔車多不安全啊。”


    隨即我將父親的事情道出。


    劉廠長一聽我是來要賠償的,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但很快又笑兮兮地對我說。


    “這也不適合談事,你跟我去辦公室細談。”


    來到辦公室,劉廠長一直用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我,絕口不提賠償。


    他的目光讓我格外不適。


    “劉廠長,我爸這是工傷,賠償這方麵廠裏該怎麽算?”


    劉廠長看我開口,露出副遺憾。


    “不是廠裏不願意給,隻是你爸是臨時工,按照規定是沒有賠償的。”


    我料想過要錢沒那麽簡單,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無恥,竟然一毛不給。


    我態度頓時強硬了幾分,與他據理力爭。


    “我爸是在工作的時候受傷的,你一句臨時工就想不認嗎?”


    劉廠長不為所動,他不急不忙地說著。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發生這種事我也很遺憾,不過我可以給你父親開先例,隻不過……你總得付出些什麽。”


    我下意識以為他是要讓我送禮。


    我冷靜下來,扯出個笑臉順著他說。


    “劉廠長,該有的禮數我都懂,隻是我這次來的匆忙,下次給您補上,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看我誤會他的意思,劉廠長立馬否認,將話挑明了。


    “小顧,我不是那個意思,隻要你陪我一晚,你父親的事就好解決了。”


    說完,他便起身坐到了我的身側,那雙肥厚的大手摸到了我的腿上。


    我一把將人給推開,嫌惡的說著。


    “別碰我。”


    見我不知好歹,劉廠長很是不滿,試圖對我用強。


    我斷不可能從了他,掙紮著想要逃出去,可劉廠長卻死死攥緊我的手腕。


    男人突然的桎梏讓我渾身一顫。


    身上的力氣漸漸消散,我腿軟的當即就要倒下。


    可無論如何,我必須逃離這裏。


    一時心急,我拿起旁邊的煙灰缸,就衝著他的頭砸了下去。


    血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他氣急敗壞,直接報警告我敲詐勒索不成,故意毆打他。


    沒多久警方就把我帶走調查。


    我被關了一晚上才被放出來。


    是我弟來接我迴去的,他臉色臭的厲害。


    而劉廠長則是一臉得意的站在警方身邊看著我們。


    我心有不甘,質問著。


    “憑什麽隻要我被關了?他呢?是他先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弟聽了我的話,低聲嗬斥。


    “別鬧了。”


    迴去的路上,我才知道,是家裏湊了錢給劉廠長付了醫藥費他才同意私了。


    如果不是他鬆口,我還不知道要被關到什麽時候。


    聽到我弟說起這些,我心裏一陣委屈。


    “憑什麽要私了?明明錯的人是他,是他想猥褻我。”


    我弟卻打斷我,厲聲道,“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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