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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韓載的聲音,薑袖珠捏著珊瑚釵子的手指一頓。


    她起身朝他走去,在他麵前停下後,看著他墨黑的眸子,紅唇翕動,認真的說道,“曾經我以為,入宮嫁給先帝是我的命,所以我認命,可如今分明不是,韓載,我想出宮,過我原本想過的生活。”


    韓載微微低頭看著她,眉頭緊皺,嗓音不自覺的發緊,“如今陸氏一族已經連根拔起,你留在宮裏,也能隨心所欲。”


    麵對韓載的好言相勸,薑袖珠抿了抿唇,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迷惑,“我走或不走與你何幹,你為何一定要我留在宮裏?”


    她的詢問太過直白,韓載一時語塞。


    “若是沒有緣故,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會盡快離開。”話落,她轉身想走。


    韓載一把握住薑袖珠纖細的手腕,盯著她盈盈如水的雙目,帶著十足的占有欲道,“本王不許你走!”


    薑袖珠滿眼不解。


    韓載頓了頓,又道,“隻要你不出宮,以後你想在宮裏做什麽都可以。”


    薑袖珠看出他的堅持,突然拔下頭上鋒利的金簪抵住雪白細膩的脖頸,雙目發紅,神情決然道,“王爺若一意孤行,非要留下我,那現在就死在你的麵前!”


    韓載看著薑袖珠決絕的模樣,明明知道,以她的性子,不可能真的自殺,最多就是刺進皮肉半寸做戲給他看,可下一刻,看著她白生生的頸子上真的沁出殷紅的血珠,他的心頭卻猛的一顫,沉聲妥協道,“既然你去意已決,本王答應你就是了。”


    “多謝。”薑袖珠放下金簪,疲憊的說了一句,轉身走向妝鏡台。


    韓載從她身上收迴目光,走向多寶閣,挑揀一番後拿了傷藥,然後迴到妝鏡台邊,幫她上藥。


    薑袖珠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微微垂下眸子。


    “打算去哪家寺廟,承天寺嗎?”韓載上完藥,將藥瓶蓋上問了一句。


    薑袖珠想了想,道,“我聽說在上京兩百裏外有座念慈庵,裏麵的送子娘娘十分靈驗,就去那裏吧。”


    兩百裏?


    韓載知道,薑袖珠這是鐵了心的要跟他撇清幹係。


    一瞬間,他心裏閃過很多念頭,不過最後都被他壓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祝你一路平安!”韓載朝薑袖珠淡淡一笑,而後轉身離開。


    薑袖珠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收迴目光。


    時至今日,她已瞧得清清楚楚,要說韓載對她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那又如何呢?他們的身份中間隔著一道天塹,還能有以後不成?


    三日後,薑袖珠帶著兩個婢女輕車簡從的離開了皇宮。


    韓載站在城樓上,看著車隊越走越遠,眉目之間一片黯然。


    秦赭將自家主子的表情看在眼中,低低勸了句,“王爺也別太傷心了。”


    韓載冷冷的乜了他一眼,“派暗衛盯著她。”


    秦赭:“……”


    快到興平時,薑袖珠突然叫停馬車,看向杏君道,“我記得你的家人都在這附近,你迴家去吧。”說著,她從袖中拿出賣身契還給她。


    杏君俏臉一白,聲線顫抖的問,“娘娘這是不要奴婢了嗎?”


    薑袖珠眼皮輕輕的磕了一下,並未將話挑明,笑著又勸了一句,“這已經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好的打算了。”


    杏君緊緊的咬住下唇,盯著薑袖珠看了很久,見她沒有任何軟化的跡象,?失望的低下頭,接過賣身契,朝外走去。


    杏君下車後,薑袖珠吩咐馬車繼續趕路。


    荔若激靈了一下,這才醒悟過來,皺眉道,“娘娘怎麽突然把杏君遣走了?”


    薑袖珠瞥了荔若一眼,“因為她不止對我一個人忠心耿耿。”


    荔若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她投靠了攝政王?”


    薑袖珠點了點頭,沒再多言。在她眼裏,下人聰明很重要,但忠心更重要。


    荔若沉默良久後,掀開馬車後麵的簾子朝外看去,下一刻,她激動的叫了一聲,“娘娘你快看……”


    薑袖珠順著她的目光從窗口朝外看去,隻見杏君跪在下車的地方,額頭貼著地麵,旁邊的人指指點點,她卻恍若未覺……


    薑袖珠眼眸輕眨,似儲著萬千情緒。


    荔若以為自家娘娘會說些什麽,但她隻是輕輕放下簾子,端起矮幾上的茶水飲了一口。對杏君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做點評。


    到興平時,天已經黑了,一行人在驛站中住了一夜,次日才往念慈庵而去。


    念慈庵的師太提前得了消息,早早就帶著十數個女尼在山腳等著薑袖珠。


    薑袖珠下車後,師太滿臉笑意的帶人迎上前,“恭迎皇後娘娘!”


    薑袖珠看著麵前的十數張笑臉,心下微驚,念慈庵的女尼們這麽好客的嗎?看來冥冥之中,她剛好挑了個最佳的容身之所。


    一路相談甚歡,到了薑袖珠下榻的院落,師太才止步,殷切道,“這院中的一應物品都換了新的,娘娘若是覺得用著不妥,咱們再換。”


    “多謝師太。”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兒,師太帶人離開。


    荔若和小麟子拎著包袱,陪著薑袖珠往裏走去。


    在院中時,薑袖珠還未覺得有什麽不對,隻是感覺花木蔥蘢,委實生機勃勃和雅致了一些。進了正房後,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這屋中的布局分明和秋信宮如出一轍。


    所以,念慈庵的女尼們這麽熱情,並不是因為她們好客,而是礙於韓載的身份,或是收受了他什麽好處。


    薑袖珠無力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用下巴將屋中所以熟悉的布置都點了一下,“拿出去扔了。”


    荔若對薑袖珠的心思有幾分了解,她朝小麟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將薑袖珠點到的布置搬了出去,不過並沒有扔了,而是鎖進了偏房裏。


    之後幾日,薑袖珠陸陸續續的又清了些小東西出去。


    上京,韓載聽完暗衛的稟報,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她就這麽討厭秋信宮嗎?還是說,她討厭的其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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