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一聲鈍響響起,是沈衍手中的梨花槍刺刺刺刺刺到了傅奇的肩膀上,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染紅衣衫,傅奇侃侃而談的話語戛然而止,麵色一片慘白……


    沈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冷冷的道:“把解藥交出來!”


    “不交!”傅奇咬緊了牙關,死不妥協:開玩笑,他手裏的解藥,是他活命的籌碼,如果他就這麽交出去了,那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哧’沈衍手腕一翻,梨花槍再次刺到了傅奇的另一個肩膀上,殷紅的鮮血噴出,傅奇抑製不住,痛唿出聲:“啊!”


    “交不交解藥?”沈衍看著傅奇,目光冷若寒冰。


    “不交!”傅奇重重搖頭:解藥是他活命的本錢,他說不交,就不交。


    眼看著沈衍舉起了梨花槍,又要刺他,傅奇脖子一梗,揚聲道:“刺吧,刺吧,你刺死我好了,有那麽多軍中將領給我陪葬,我也沒吃虧……”


    “你……”沈衍刺人的動驀然一頓,看傅奇的眸子裏燃燒著烈烈怒火。


    傅奇報複一般,朝著沈衍挑釁的笑:“你殺啊,殺啊,怎麽不殺了?”


    沈衍冷冷看著傅奇,沒有說話,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他隱忍的模樣,看得傅奇又是一陣得意,放肆的刺激沈衍:“不殺我了,算你聰明,要知道,將領們中的毒,隻有我有解藥,如果我死了,他們全都活不了……”


    “誰說的?”一道清冷聲音突然響起。


    傅奇循聲一望,隻見一名年輕女子從主帳後走了出來,她穿一襲淺藍色的長裙,臉上戴著一方半透明的淺藍色麵紗,優美的麵部線條,在麵紗下若隱若現,再配上她那雙清冷,漆黑的眼瞳,儼然一位傾城傾國的絕色美人。


    閱美無數的傅奇也看得有些失神,可隨即他便反應過來,戒備的看著慕容雪:“你是誰?”軍營裏戒備重重,這名女子是怎麽進來的?


    慕容雪沒理會他,慢騰騰的走到了中毒最深的張少將麵前,從銀針包裏拿出幾枚銀針,紮到了張少將的幾處大穴上,輕輕撚動銀針,張少將嘴唇上的淡紫色,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消失無蹤,他慘白的臉上漸漸恢複了一點血色,眉宇間那抹妖嬈的紅,也快速淡去了。


    慕容雪拔下銀針時,張少將身上的毒已經全解,他眸底閃著濃濃的喜色,感激的朝慕容雪深施一禮:“多謝姑娘。”


    “不必客氣!”慕容雪淡淡說著,漫不經心的瞟了傅奇一眼,道:“表哥,他已經沒用了,你可以隨便殺……”


    “好,多謝表妹!”沈衍答應一聲,嘴角彎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抬腳踹到了傅奇胸口上,將他踹的向前滾出三四米遠,撞到一根木樁上方才停下來,全身火辣辣的疼,胸口一陣氣血翻騰,他‘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慢慢抬頭看向慕容雪,眸底閃著濃濃的震驚與難以置信:“這……這怎麽可能?”那劇毒明明是秘製的,隻有他一人有解藥……


    “我是用銀針解的毒!”慕容雪漫不經心的迴他一句,拿著銀針去為另一外將領解毒了:有解藥的劇毒,就能用銀針解掉,這有什麽好奇怪……


    “這不可能……不可能……”傅奇仍是有些不太相信,喃喃自語著,瞪大了眼睛看著慕容雪,隻見她銀針所過之處,一名又一名將領解了毒,快速站起身,朝著沈衍聚攏過來:“沈少將。”


    “嗯。”沈衍點點頭,揚聲道:“張少將,李少將,王少將,徹查軍營,將投靠了傅奇的士兵,全部抓出來。”


    “是!”張少將,李少將,王少將答應一聲,快速走向各自管轄的士兵營帳,開始徹查。


    傅奇一直都在悄無聲息對軍營進行滲透,雖然沈嶽對軍營士兵們的管轄力度很高,但總有那麽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喜歡另攀靠山。


    傅奇能在今天帶侍衛闖進軍營,控製諸位將領,被收買的那些人出了不少力,雖然是暗中出力,但也多多少少的露出了一些端倪。


    時間不長,張少將,李少將已將人揪了個七七八八,緊緊捆綁到了沈衍麵前:“沈少將,他們要怎麽處理?”


    沈衍淡淡瞟了他們一眼,道:“先關進大牢吧,等將所有吃裏爬外的眼線都抓起來了,再一起治罪。”這些人全是已經暴露了身份的,軍營裏肯定還有一些隱藏極深,沒暴露身份的眼線……


    “好!”張少將點點頭,讓士兵們將眼線們押走了。


    主帳裏的將領們已經全部解了劇毒,三三兩兩的朝慕容雪道過謝,快步朝沈衍走了過去……


    慕容雪慢騰騰的收起銀針,看向沈衍,隻見沈衍冷冷看著傅奇,揮槍朝他刺了過去……


    慕容雪目光微凝,急聲道:“表哥,槍下留人。”


    沈衍的梨花槍在刺到傅奇肌膚的瞬間頓下,不解的抬頭看向慕容雪:“表妹有事?”


    慕容雪輕輕笑笑:“他下毒謀害軍中將領,又將軍營攪得這麽烏煙瘴氣,其心可誅,就這麽殺了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說著,她抬頭望向張少將:“張少將,麻煩你派人去將軍府一趟,如果我舅舅精神還可以,就請他過來坐鎮這裏吧……”


    張少將聞言,微微一怔:“沈少將不繼續坐鎮軍營了?”


    慕容雪詭異一笑:“諸位少將都是細心之人,定能排查出隱藏深的軍營奸細,就不需要表哥一直在這裏盯著了,表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押這位傅奇傅心腹去監軍府……”


    張少將低頭看向傅奇,隻見他趴在地上,頭發亂蓬蓬,身上髒兮兮的,粘滿了灰塵,肩膀上更是破了兩個大洞,汩汩向外冒出鮮血,那狼狽不堪的模樣,讓張少將心裏騰起一股報複的快/感,也在瞬間明白了慕容雪的意思,他眸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揚聲道:“他是傅監軍的人,他在軍營裏做了這麽驚天動地的事,沈少將確實應該押他迴監軍府一趟……”


    監軍府書房


    傅元穿一襲暗紅色的常服,手持狼毫筆,在白色的宣紙上下筆如龍,須臾,一條栩栩如生的黑色毒蛇在紙上躍然顯現,那黑色的蛇頭,兇狠的蛇眼,長長的蛇信子,讓人一看便心生寒意,傅元卻看得很是滿意,微笑著點點頭,放下了狼毫筆,接過小廝遞來的濕帕子,輕輕擦拭雙手,漫不經心的瞟一眼天空裏高懸的太陽,他悠悠的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迴監軍,還沒有消息傳來!”小廝低低的迴答著,恭敬的接過了傅元用過的濕帕子。


    傅元微微皺起眉頭:“這麽晚了還沒有消息傳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小廝笑了笑:“監軍多慮了,咱們計劃了那麽久,又派去了那麽多人,絕對萬無一失,不會出任何事……”


    話音未落,隻聽“砰!”的一聲響,緊閉的房門被撞開,一道灰撲撲的身影被踹了進來,重重摔倒在地,騰起漫天灰塵。


    傅元被驚的後退一步,低頭望去,隻見地麵上躺著個人,頭發亂蓬蓬,衣衫髒兮兮的,肩膀也被刺傷,那模樣就像街上的乞丐一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但他那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卻讓傅元驚唿出聲:“傅奇!”


    “監……監軍……”傅奇聲音沙啞,焦急的看著傅元,想要說些什麽,一道冰冷的調侃聲搶先從門外傳了過來:“傅監軍還認得出傅奇。”


    傅元厲聲怒喝:“廢話,傅奇是監軍府的人,本監軍怎麽可能不認識……”


    “嗬……”伴隨著嘲諷的輕笑,一名年輕男子緩緩走進了書房,俊美的容顏,挺拔的身姿,看得小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沈……沈衍!他不是去風狼穀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傅元眸底也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又恢複了正常,冷冷看著沈衍道:“這是怎麽迴事?”


    “還能怎麽迴事,傅奇心懷不軌,給軍營裏的將領們下毒,妄想控製整個軍營,被我抓到,就將他教訓了一頓……”沈衍說的輕飄飄的,傅元卻聽得陰沉了麵色,為了今天的順利奪權,他暗中設了很多陰謀詭計,更是特意挑在軍營的最掌權者沈嶽父子不在的這天發難,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傅元的心情十分煩燥,不耐煩的問道:“不知沈少將前來,所謂何事?”


    沈衍不急不惱,一指傅奇:“帶他前來與傅監軍對質!”


    “什麽意思?”傅元目光一凜,心中騰起很不好的預感。


    沈衍目光銳利:“梁城人盡皆知,傅奇是傅監軍的得力屬下,對傅監軍的話言聽計從,我想知道,傅奇謀害軍中將領,妄想控製軍營一事,傅監軍可知情……”


    “不知情!”傅元想也不想,失口否認:無論是毒害軍中將領,還是私自奪取軍權,都是殺頭的死罪,他可不想背上這麽不堪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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