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一下子就來到了12月中旬。


    這天早上,甚爾起床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窗外好似比平時更亮些。他起身下床,也覺得溫度比平時高了一點,雖然這一點溫度很不明顯。


    等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甚爾來到窗邊,拉開窗簾後,入目是一片銀白,整個世界都銀裝素裹的,好像看不到別的什麽顏色。


    甚爾唿出一口氣,使它在窗戶上凝成水霧,然後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寫了幸的名字。


    那迷蒙的水霧遇到熱量又凝結成更大的水珠,從甚爾寫字的停頓上一一滑落,漸漸的名字就看不清楚了。甚爾注視了一會兒那個名字,麵無表情的,然後伸手又把它抹幹淨。


    “唔……”床上的人好似感覺到了熱源的離開,逐漸有要蘇醒的跡象。


    好在因為天氣漸冷,甚爾和幸是分被窩睡的,在最上麵再蓋一床大棉被。所以就算甚爾離開了被窩,幸那邊也並沒有透進多少風。


    甚爾聽見響動,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幸的床邊,看她是否真的醒來了。人還沒醒,隻是溫度的變化被睡夢中的人感知到了,無意間發出了聲音。


    甚爾打開手機,看了一下今天的天氣預報和備忘錄。嗯,今天又到做產檢的日子了。


    在孕周36周至40周之間,孕婦需要每周進行一次產檢。這時候醫生會進一步檢查孕婦的宮口是否開啟、羊水量是否正常、胎兒的頭部是否下降等情況。


    以往幸的檢查都很順利,胎兒發育的也很好,所以現在還住在家裏也沒有關係。


    今天下雪了,可能路上會有些不便,看看時間也快七點半了,不如現在就起床,太晚去醫院也不好,雖然現在也算不得早了。


    這麽想著,甚爾就把幸叫醒了,在她還迷迷糊糊的時候,甚爾自己就拿起衣服,給對方穿上。


    直到溫熱的毛巾蓋在臉上的時候,幸這才算清醒。她睜眼便看見甚爾湊近的臉,五官還是長得那麽有攻擊力,但是眼神和動作都是那麽溫柔。


    幸也習慣了,進入12月以後天氣驟冷,自己起床生涯也變得格外困難。往往這個時候,甚爾就會像今天一樣,給自己穿好衣服後就拿毛巾給自己擦臉,等他進行到這一步時,自己也不得不醒了。


    “下雪了哦,幸。”甚爾收迴毛巾,在她的耳邊低聲說,好像大一點的聲音都能嚇到還未完全清醒的人兒。


    下雪了?那不是很好嘛。這句話在腦子裏轉了個圈,然後猛然使她清醒。什麽什麽什麽?下雪了?這也太讚了吧!


    但是沒等幸激動起來,甚爾就在旁邊發出了惡魔低語:“幸醬隻能在旁邊看,玩雪,太冷了,你不能被凍到。”


    “那好吧。”幸扁扁嘴,還是接受了甚爾的話。畢竟孕晚期的孕婦感冒,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


    “幾點啦?”幸起身由著甚爾給她穿褲子,叫抬哪條腿就抬哪條腿,她現在是自己彎不了一點腰,行動上受到很大的阻礙。


    甚爾把她在床邊扶著坐好,然後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她說:“七點半了,先起床吧。”


    幸接過牙刷,嘟囔了一句道:“那還挺早的,真是難得。”


    甚爾聽了有些哭笑不得,舉著臉盆麵對幸把泡沫什麽的弄到別的地方,然後在她刷完牙後用剛剛的毛巾在給她抹一把臉,一切動作,溫柔細致的像在照顧小baby。


    等甚爾再次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上就擠了麵霜,然後也是一次在幸的臉上塗抹開來,最後多餘的,又擦在了幸的手上。


    “你又不塗麵霜。”幸覺得手上都吸收完了,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自己沒有塗抹麵霜。


    “沒有……”


    “沒有必要,是嗎?”幸用兩隻手同時揪著甚爾的臉頰,雖然甚爾不注重保養,但誰讓人家是天與咒縛的肉體呢,得天獨厚,就算如此,臉上也是細膩沒有毛孔的。


    幸覺得手感很好,又捏了兩下,然後用右手的小拇指輕輕刮蹭一下,嗯,稍微有點幹,還是要擦麵霜比較好。


    幸無中生有的指使甚爾去擦麵霜,甚爾沒有辦法,老實的去了。要他說,完全沒有必要,老婆香香就可以了,他是無所謂的。


    等甚爾再次來到床邊,幸習慣性的用手臂勾下對方的脖子,在他臉上聞到和自己一樣的香味,然後和他貼了貼,這才滿意的放開甚爾。


    甚爾也笑了,扶起老婆給她送到廁所解決生理問題。


    幸一開始很配合,但是看到洗手台上的男士麵霜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恍惚間想起,剛剛自己聞到的是和自己一樣的麵霜味道吧?這個男士麵霜,它是有奶香味的嗎?


    想著想著,幸臉紅了,甚爾注意到了,勾了一下唇角,就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一樣。


    等到了樓下,發現今天憾沒有出門,而是在門口清雪,甚爾安排好幸,自己快速的劃拉好早餐就也去幫忙了。


    至於津美紀,早上的時候也通知了幼稚園的老師,今天因為積雪的緣故,所以要到伏黑宅這邊來接。


    憾並沒有對門口的積雪進行全方位的打擊,而是優先清出一條可供人行走的小道,一直連接房子外麵的大路。


    而大路上的積雪,也由社區派鏟雪車前來清理過,甚至有些道路上有除雪管道係統,根本不會有積雪和結冰。所以基本上的出行還是不成問題的。


    (ps:路基底下鋪設一種叫“芳綸纖維電纜”的管網,相當於公路的“地暖係統”,遇到寒冷天氣,這套係統就會通過導電發熱的方式,對公路進行加熱,融化的冰水也會通過滲透層,流入地下排水係統。


    除此以外,在城市道路、人行道等多種公共道路,還會安裝灑水係統,水流和地下水進行“熱交換”並循環到路麵,利用地下水和地表水的溫差進行除冰,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甚爾加入進來,把停車位附近的積雪清理的堆在一邊,好給汽車進出讓路。然後他就把車開出,準備帶幸去醫院孕檢。


    因此,等他們到醫院的時候也差不多要八點半了,不過時間早晚並不重要,安全才是第一。


    等他們從停車場走出的時候,意外的遇見了本該在神奈川的立海大的網球部成員。


    “幸村君、真田君,你們怎麽來醫院了?”幸被甚爾扶著,看見兩人率先跟他們打招唿。


    “是幸桑啊,我來醫院複查,弦一郎不放心,要來陪我一起。”幸村精市很禮貌的和幸打招唿。可以說,在他心裏,是幸拯救了他的網球,拯救了立海大的關東16連霸,全國3連霸的夢想。


    “你好。”真田弦一郎說著拉低了帽簷,對於幸,他也是很感激的,隻是不知道怎麽表達才好,他一向是這方麵的苦手。


    “幸桑是來產檢的?看樣子月份很大了啊,到時候孩子出生請務必要告知我們,略備薄利,希望不要嫌棄。”幸村精市之前都是通過手機聯係對方的,之前的比賽雖然有邀請幸去觀看,但是那個時候距離遠又月份小,所以還不明顯,現在一看,才發覺好像就快要生了。


    “啊,來看孩子就行,禮物什麽就不必了吧,你們都還是孩子,不必破費。”幸連連擺手拒絕,怎麽能叫小孩破費呢,雖然他們看著人高馬大的,但實際上都還是需要掛兒科的未成年。


    “是手作,但具體是什麽暫時保密。”幸村精市溫和的笑了一下,在他看來,什麽都不如自己的網球重要,,隻是花費些精力罷了。


    一旁的真田弦一郎眸子閃了閃,他終於知道幸村精市自手術成功後抄寫的經書是幹嘛用的了。精市,真是有心了。


    不過自己也不能落下,幸桑的提醒不僅使精市的病症提前被發現,手術的成功率大大提升,而且她一共的藥和複健方式方式,也使精市更快的恢複。


    今年春季的預選賽,他們一致不同意精市出場,好在按照往常比賽的規矩,那些雜魚也輪不到神之子親自出手。但是隻要精市能坐在教練席看他們比賽,他們就有無限的底氣和動力。


    幸村精市就是立海大眾人的穩定錨, 隻要有他,他們就覺得安心。


    夏季的全國大賽精市已經恢複的很好了,雖然過程中出了一點小插曲,但是——立海大沒有死角!全國三連霸還不是手到擒來?


    隻是自己竟然有過放水的念頭。真田弦一郎想到這裏,不由自主的又拉低了帽簷。他感到十分的慚愧,這不僅是對他們一直以來夢想的褻瀆,更是對對手的不尊重。


    還好後來他及時醒悟,這一點應該除了精市,別人都沒看出來,所以精市生了自己好久的氣。


    奇怪的是,軍師在比賽的過程中,也有對舊友留手的意思,但是在中場叫停後,又恢複了。


    在那之後,精市避開人打了好久的電話,之後給所有人安排了懲罰,這事才算是翻篇。但是據他偷聽得出,當時那通電話應該是打給幸桑的。


    “弦一郎,在想什麽?這麽入神?”等在迴過神,耳邊就傳來幸村精市的問話。


    “沒什麽,就是想我還沒有給幸桑準備謝禮,真是太失禮了。”真田弦一郎迴道,他抬頭,看見麵前隻有幸村精市一人了,覺得有些奇怪。


    “天氣這麽冷,幸桑是孕婦,經不起凍的,所以甚爾桑就先扶幸桑走了。”幸村精市唿出口熱氣,在寒冷的環境下形成白汽蒸騰。


    “那我們也趕快進去吧。”真田弦一郎捂住幸村沒有戴手套的手,感覺有些涼,就把之前幸村覺得麻煩,脫下來塞自己口袋裏的手套給他戴上。


    幸村眼裏閃過笑意,手套已經被真田的體溫捂暖了,他戴在手上很舒服,但是他很喜歡不帶手套的感覺。


    ———場景轉換———


    “和那個小鬼有什麽好聊的,冰天雪地的,要是凍到了怎麽辦。”甚爾剛剛就差把幸扛起來放到暖和的地方了,這會兒在室內的暖氣下還在給幸露在外麵的皮膚捂熱。


    “幸村君和真田君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之前的比賽你又不是沒去看。”幸責怪似的瞪了甚爾一眼,然後又軟下語氣,說道,“就隻是聊了幾句,這不馬上被你帶走了嗎,別生氣。”


    “沒生氣。”甚爾扶著幸在醫院的走廊上走著,“隻是不想你受凍,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


    幸聽了這話,甜蜜的笑了,要不是現在不方便,真想摸摸甚爾的頭發。


    兩人不是第一次來孕檢了,熟練的按照流程進行,然後等報告出來後找到幸的那個朋友,現在東京的體檢報告都是由她負責的,經過一年的成長,那個醫生也算是能獨當一麵了,而幸就是第一個由她全權接手的孕婦。


    “一切情況都很好,我在醫院這麽久,也就屬幸你最健康。”鈴木芽看著手中的報告說道,“按照你這樣的情況,等要生了再來醫院也不遲。”


    鈴木芽本是一句玩笑話,但看見準爸爸和準媽媽臉上意動的表情,心中一梗,連忙出聲道:“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啦,下個禮拜看什麽時候方便,就來醫院待產吧。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真要等要生了再來,誰知道那時候又會出什麽事情耽擱。”


    鈴木芽把話頭遞給了甚爾:“大冬天的,你也不想幸在路上生孩子吧,設備不足先不說,這麽冷的天,孕婦和孩子,哪個都受不了。”


    甚爾聽了這話連忙點頭,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在預產期前一個禮拜就來醫院。那大概就是下個禮拜孕檢的時間。


    幸也覺得,要是在路上生孩子,那肯定不行。想想場麵就狼狽極了,搞不好可能還會有什麽危險。


    等一切都結束後,兩人迴到家中,草姑婆見人迴來了,馬上遞上兩杯薑茶給他們驅寒,並詢問了檢查的情況。


    在聽說醫生建議一周後去醫院待產,草姑婆點頭應是。以前一些孕婦在家中生孩子,是因為經濟條件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但現在這些條件他們都不差,自然是選擇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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