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父怒不可遏地甩了望晴一耳光。


    火辣辣的疼,不消片刻,血絲就透了出來。


    望晴捏了捏手指,挺直腰板。


    望武凱看向躲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望至蔓。


    “要是哭就能拴住梵溫庭,我要你這輩子,都給我哭著活下去!”


    望至蔓嚇得隻剩下抽噎的動作。


    饒是在氣頭上,望武凱也能做到親疏有別。


    把所有的補救工作,推到望晴身上。


    望至蔓是未來的梵夫人,自然不能屈尊降貴,伏小做低。


    換句話說,所有上不了台麵的髒活,都屬於望晴。


    望晴連軸轉了一周,幾台手術已經耗光了她的腦細胞,根本想不出一個好法子。


    找梵溫庭再做一次檢查?


    不行,那樣受苦的,恐怕還是她。


    約他出來?


    他早就看穿望家的把戲,還會乖乖就範嗎?


    梵家規矩森嚴,觀念保守,絕不允許出現長孫媳婦帶球入籍,這種貽笑大方的狗血新聞。


    望家這步棋,其實走得很險。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


    望晴受邀參加亞太醫療健康峰會,舉辦方,正是梵氏財團。


    會後聚餐選在一家私密性極強的酒吧。


    白天還在高談闊論人類未來發展的男人們,夜晚便左擁右抱,聊哪家的妹更正點,更玩得開。


    粗俗不堪。


    梵溫庭在這群衣冠楚楚的男人中,如同異類。


    身邊既沒有美女環繞,也沒有香煙美酒。


    他獨坐在二樓高台,狹長的眼眸微眯,睥睨著台下群魔亂舞。


    似乎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望晴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走到二樓不過十幾個台階,用時絕對不會超過2分鍾。


    她卻覺得,度秒如年。


    心跳快得幾乎喘不過氣,微涼的手心發汗。


    梵溫庭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從她光潔的腳背,到微紅的鼻尖。


    他什麽都沒做。


    卻又好像,什麽都做了。


    “望醫生。”


    梵溫庭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


    表情人畜無害,眼神卻極具侵略感,像是在地盤巡邏的狼王。


    反差感明顯。


    望晴舔了舔唇,喉嚨幹得發燥。


    “怎麽?”


    梵溫庭身子前傾,骨節分明的手交叉,似笑非笑,“繼續上次的檢查嗎?”


    望晴深吸一口氣,把人騙到望至蔓那邊,無非兩種方法。


    把人打暈,抑或是……


    望晴瞄了眼站在梵溫庭身後身強體壯的保鏢,直接打消了第一個念頭,淡淡道:“如果你想,隨時可以。”


    梵溫庭摩挲著手腕的佛珠,“陷阱,第一次掉進去是失誤,第二次,就是愚蠢。”


    他勾唇,“沒把真相告訴你父親嗎?其實,你成功了,隻是對象錯誤,從法學角度,算是既遂。”


    望晴蜷了蜷手指。


    在梵溫庭麵前,她像是失去指南針的旅者。


    頭暈目眩,找不到方向。


    梵溫庭淺笑,可眼神中,卻沒有太多旖旎,“可惜,故友重逢,我們見麵的地點,總是那麽不合時宜。”


    她抿了抿唇,蕩開一絲笑意,“我倒是知道一個安靜又私密的地方,很適合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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