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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顏汐在他的注視下把手中的斷刃紮進心口,血瞬間染紅了衣襟,順著刀一滴一滴蜿蜒了下來,落在放著符紙的銅盆裏。


    「林顏汐!你給我出來,不需你要用這樣的方式救我!」沈牧舟在結界之外,發瘋了一般想撞進去,又被符紙一次次彈飛倒在地上。


    他掀起猩紅的眸子,望向那個渾身是血的小姑娘,眼裏湧動著淚光。


    「王爺,王爺,你冷靜點,二小姐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小六衝上去想將沈牧舟從地上扶起來。


    沈牧舟麵前從地上站起來,往前踉蹌著走了幾步,身體搖搖欲墜,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小六身上,才勉強支撐著沒有摔倒。


    他還在艱難的挪步著步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往結界那走去。


    「王爺。」小六無奈的喊了句。


    沈牧舟艱難的抬起手臂,指尖在觸到符紙所設下結界邊緣的瞬間,他整個人再次被彈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小六也被一起帶出幾米遠,暈了過去。


    他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眉毛和發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顏汐,活下去.......」


    寒疾在他體內瘋狂掠奪他的生命,他費力的撐開眼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房間內的林顏汐,什麽都做不了。


    薑明生見短刃已經紮進了她的心口處,他手下結印,指向刀柄,刀刃在血肉中旋進半寸。


    「啊——」


    這半寸,疼得她窒息。


    在血滴在銅盆裏的時候,黑符將血全部吸入,一點點變成血紅色的。


    她覺得身上很冷,瘦弱的身軀顯得僵直而無助,她倒在地上,氣息奄奄。


    薑明生指尖再次一點,刀柄又入肉半寸,從刀口的位置能看到她粉嫩的血肉往外翻出,血被薑明生用符術運進黑符中。


    「啊。」她抽搐裏下身體,四肢蜷縮,又咬著牙克製得舒展開。


    光潔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沈牧舟倒在地上,沒有小六的攙扶,他隻能半步半步往結界處艱難的爬過去。


    手腳慢慢變得僵硬,覆上一層白霜。


    「不要......顏汐,昭昭......活下去,你活下去。」


    「噗——」


    下一瞬


    他們都在為對方能活著而拚盡全力。


    薑明生看了眼隻剩下一角是黑的,還未染血。


    他心疼的看著被折磨得渾身是血的徒兒,手下符力再次凝聚,「徒兒忍著點。」


    刀刃再次往血肉裏一剜。


    林顏汐咬牙忍著疼,悶哼了一聲,渾身冰涼,那種近乎於死亡的寒冷......


    「一起活下去。」


    ---


    五皇子府。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賓客散盡,沈玉也喝得迷迷糊糊的,往裏麵走。


    他嘟囔著:「小九真沒義氣,不打聲招唿就走了。」


    身邊的侍從扶著他提醒道:「王爺,側夫人還在等呢。」


    聽到側夫人,他先是心尖一顫,隨即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問道:「怎麽樣,我頭發亂了沒,衣著可有不妥?」


    一邊說一邊聞了聞自己的衣袖道:「是不是酒味太大了,她不喜歡我喝酒,她堂堂郡主,嫁給我竟然隻做個側夫人,定是委屈了,一會要好頓哄才肯罷休。」


    在他記憶裏,羅景心可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樣溫婉客人,她小脾氣可多了,要經常哄著才行。


    侍從把他往臥房的方向領,「王爺,慢點走。」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在貼著紅喜字的木門前停下,


    沈玉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有些緊張地推門進去。


    一個蓋著紅頭簾的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上。


    好像胖了點,她的腰肢略微有些粗與羅景心纖細高挑的身形不大想象。


    他笑了笑,沒有絲毫的嫌棄,胖點好,隻要是她,怎樣都好。


    沈玉搖搖晃晃的,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綁著玉墜子的紅秤杆,挑起蓋頭。


    羅晚晚壓低麵容,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屋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沈玉看著她楞在原地,然後又揉了揉眼睛,麵前的人依舊沒有變化。


    好半晌,他才結巴的說:「你,羅晚晚?你......你怎麽在這?」


    羅晚晚一直垂著眸子,不敢去看他。


    其實就算她不說,沈玉也明白過來了。


    他聽聞今日朝陽郡主身邊多了個小丫頭,是她從安昌王府接過來的嫡妹。


    本以為是他們要成親了,安昌王一向疼愛這個遠在千裏之外的嫡女,所以派妹妹代表他來祝賀的。


    沒想到竟是代替她嫁給自己。


    「是她的主意麽?她安排得對麽?」


    他紅著眼睛聲音有些顫抖。


    羅晚晚坐在床上羞怯的看著他,不知該如何迴答,這種事情也無需她迴答。


    他們一起長大,他怎會不知景心的心性如何。


    無名的怒火繃斷了他腦子裏最後一絲理智,他將手中的紅蓋頭無情的撇到她身上,冷冷的問:「為什麽要跟她們一起騙我?」


    他滿心歡喜卻落了個空如何能不氣惱?


    緊接著就是發瘋了似的把滿屋的喜字和紅綢扯了下來,「為什麽?為什麽你也騙我!」


    「她就這麽不想嫁給我麽?就這麽討厭我!」


    「那你呢?貪圖皇子妃之位,還是喜歡榮華富貴?用你一輩子去換,值得麽?」


    他居高臨下,鉗著她的下巴看了看,又厭惡的鬆開了手,「你和她一點都不像。如果是你阿姊,她絕不會忍氣吞聲。」


    羅晚晚被他發瘋的樣子嚇到了,縮在床邊上,不敢說話,連哭聲都憋在嗓子眼裏,隻是垂著眸子「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屋裏被砸了個遍,直到力竭,狼狽的坐在地上。


    二人都沉默了許久,他才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我不是衝你。」


    她明白,他氣得是心上人的欺騙,氣得是皇後的算計,氣得是他麵對皇權無力抗爭。


    羅晚晚聲音哭得有些發顫,懦弱得說:「對不起。」


    可惜這聲道歉抹不平什麽。


    他自嘲的笑了下,這笑比哭還難看,從地上站起來,再次凝著那張與羅景心有幾分相似的臉問道:「她要嫁給小九了對麽?」


    晚晚在這一刻覺得他很可憐,不想再瞞著他,「嗯。」


    他身子不可控製得搖晃了下,努力維持平穩站住,「她自幼就是這樣,想要的,就一定會爭取到。」


    「如果她肯乖乖嫁給我,也就不是她了。」


    沈玉說完這句話,離開了屋子,屋外的守著的下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往屋裏看到一地的狼藉,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晚晚麵對著一屋子的狼藉坐了許久,換下喜服,有些餓了,「小桃......小桃?」


    她喊了兩句,無人應答,往屋外走去,院子裏也沒人等著伺候,她的院子與主院相鄰,她又走了幾步,聽到有男子愁苦的哭腔。


    找了一圈,才發現這聲音來自於頭頂。


    沈玉坐在屋脊上,周圍到著幾個酒罐子,他喝了口酒,凝著皇宮的方向嘴裏喃喃著:「景心,心兒.


    ......」


    小桃這時從遠處走了過來說道:「側夫人,今日大喜的日子,委屈您了,要不要把王爺喊下來?」


    羅晚晚搖搖頭道:「算了,他心裏苦,隨他去吧。」


    「我有些餓了,有沒有什麽吃的?」


    她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小桃想了想說道:「這個點也就剩下些殘羹冷飯了,對了,太子派人送來了賀禮,是一份糖糕。要不側夫人將就著吃點點心墊墊肚子吧。」


    羅晚晚不挑吃的,況且她還喜愛吃糖糕,「好。」


    她轉身迴了屋子,小桃把點心拿給她時,天邊都有些蒙蒙亮了,她咬下半個糖糕,竟然覺得味道不錯還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


    ---


    薑明生把血符與雙生花融合,打入沈牧舟的體內時,他的鼻下已經沒有氣息了。


    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賭了一把,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命運了。


    沈牧舟昏迷了一天一夜,一直在吐血,小六急得不行,幾次去找薑明生,他不耐煩的說:「還找***什麽?血符已經入體能不能解就看他自己了。」


    「為了救你家王爺,我徒兒,我徒兒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就在兩人爭論時,下人跑過來說:「王爺醒了,王爺醒了!」


    薑明生白了他們一眼,氣唿唿的又迴去守著林顏汐了,這幾天他給林顏汐輸了許多符力進去,吊著她的性命。


    沈牧舟晚些時候,便拖著剛剛恢複的身體過來看林顏汐。


    小姑娘蒼白的小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安靜的躺在床榻上,唿吸微弱,沒有一點生機。


    月落閣的人也都心情低落,偷偷摸眼淚。


    往日裏月落閣可是整個府中最熱鬧的地方。


    小六跟在身後,試著小聲提醒道:「王爺,你剛醒過來,二小姐這有下人伺候。」


    沈牧舟臉色同樣慘白,他微微握住林顏汐的小手,解開寒疾後,身體裏逐漸開始迴溫,可林顏汐的手卻涼得嚇人。


    他抓著她的小手搓了搓,迴眸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栗子和糖炒一步三迴頭的退到屋子外。


    小六要離開時,他喊住小六道:「小六。」


    「我讓查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小六跪在地上迴道:「已經有些線索了。」


    沈牧舟在追查鬼市鎮上官員貪汙,交易官職一事上,發現竟然與太子有所關聯,他讓小六順著這條線往下查下去。


    如果他一旦有個三長兩短,林顏汐手裏握著這些證據,不怕太子再為難她。


    小六繼續說道:「隻是這其中盤根錯雜,還需要些時日。」


    沈牧舟的視線始終落在林顏汐的身上,「好,繼續去查吧,別打草驚蛇。」


    「是。」說完小六就退下了。


    他用手帕沾濕了些,輕輕沾在她的嘴唇上,淺白的唇瓣上有了一絲潤澤的粉色。


    「快點醒過來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這輩子我是欠你條命了。」


    沈牧舟守在林顏汐的床前照顧了三天,一直告病沒有上朝,這期間景心每日都來探望都被擋在了門外。


    「聖旨到——」


    清晨,一句「聖旨到」打破了府中壓抑沉悶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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