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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顏汐溜迴府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糖炒和栗子出奇的沒有等在院子裏,往常林顏汐要是這個點還沒迴府,她倆肯定在院子裏急的團團轉了。


    她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還好沒被娘親發現什麽端倪,長舒了口氣要坐下。


    “啪——”


    屁股還沒挨上凳子,在靜謐的黑暗之中,手掌拍桌子的聲音突然在林顏汐耳邊炸響。


    她這才看清薑婉坐在椅子上,玉姑點亮了一根蠟燭,房間內燃起昏暗的微光。


    “娘......”


    林顏汐小聲喚了句,明顯底氣不足,一臉愁色,垂下頭不敢看薑婉板著的那張臉。


    薑婉沉著臉,默不作聲,將怒火反複壓了又壓。


    玉姑趕緊拉著林顏汐問道:“小姐啊,你這一天都去哪了?這女師走了之後,夫人想來查下你的功課,沒想到這屋內的人是栗子那小丫頭。”


    “夫人急壞了,你可......”


    薑婉直接問道:“你去了西郊的林子裏?”


    薑氏血脈世代相傳,隻有極少數的人能繼承符咒師的天賦,沒能繼承的人也可以感知到術法的氣息,隻是無法凝聚使用而已。


    實際上她是感受到了從城外西郊方向傳來的強大符咒術的氣息,才來林顏汐的房間裏的,沒想到這林顏汐還真就不在房內。


    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林顏汐不想薑婉為她擔憂,關於咒術師的事情還有許多理不清頭緒的,好在咒術師已死,不會再造成威脅,也就沒必要再說出來。


    “我,我隻是,出去轉了轉,迴來的晚些了。”


    薑婉忍無可忍厲聲嗬斥道:“還在說謊!林顏汐,我薑氏血脈為人正直寬厚,怎麽你就如此冥頑不靈?跪下!”


    林顏汐癟了癟嘴,膝下一軟,順暢自然的跪在地上,不服氣的嘟囔道:“反正在娘的心裏我怎樣都是比不過旁人的。”


    薑婉聽到了這句話卻不想理會,她更關心林顏汐到底有沒有去林子裏,其實這答案無論林顏汐答與不答都早在她心中了,隻是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又問了遍。


    “我再問你一遍去沒去?”


    “去了。”


    林顏汐聲音脆生生的,迴答幹淨簡潔,不再遮掩。


    “同誰一起去的?”


    林顏汐猶豫了下道:“沈牧舟。”


    薑婉氣得太陽穴直突突的疼,壓不住火氣,又拍了下桌子吼道:“你爹和你反複說不要再去招惹沈牧舟,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怎麽就是不聽!”


    “你就算不喜歡太子,九王爺也絕非良人!他心狠手辣,你難道忘了,前些日子小高氏一家無端被滅門,三歲的孩子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你喜歡他?”


    林顏汐頓了頓誠然道:“不喜歡。”


    應該是不喜歡的吧。


    薑婉聽了這迴答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了一點,瞪著地上的林顏汐道:“我且再問你,你是不是覺醒了符咒師血脈。”


    這個問題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也不算是覺醒術法了吧,因為沒了魂戒她就什麽都用不出來了。


    林顏汐偷偷抬眸看了眼她娘這副陰沉的臉色,不敢再惹怒她,硬著頭皮迴道:“我並沒有覺醒血脈,是祖父留給我的魂戒,魂戒可以給我的體內灌入靈力,用出簡單的符咒術。”


    “祖父他教過我......”


    一巴掌突然狠狠的摑在林顏汐的臉上,發出一聲脆響。


    “夫人,夫人打不得啊夫人。”玉姑趕緊攔下薑婉。


    林顏汐被這一掌打得有些發懵,她天生無辜幼態的杏圓眼,一下被逼出水霧,眼尾發紅。


    她哆嗦的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出聲。


    薑婉也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林顏汐的鼻子說:“現在扯謊都扯到你祖父身上了?你祖父早在你出生前就死了!還用這麽拙劣的謊話去騙我,你可知,若覺醒......”


    提到薑祁,是薑婉心中永遠的痛處,一時控製不住情緒。


    林顏汐楞在地上,耳邊被這一掌打得有些嗡鳴,心裏全是震驚,祖父死了?!


    聯想到白日裏那個黑鬥篷也說祖父已死,這怎麽可能?


    前世,祖父救她出南閔,一路護她周全,是個有些沉默卻很細心的小老頭。


    怎麽會死了?


    “夫人,大夫人!”玉姑急著開口打斷她。


    薑婉猛得住了嘴,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她平複了下心情,不易被察覺的落下一滴眼淚,重新說道:“昭昭,說實話。”


    “我這就是實話,在你心裏從不肯信我,所以我說什麽你都不信。”


    薑婉氣結說不出話,她想信,可怎麽信?


    且不說薑祁已經死了多年,根本不可能把魂戒給她,就說這魂戒是符咒師的法器不假,這法器隻有符咒師本人可以用。


    旁人就算有再高的修為也驅使不了。


    薑婉真的不明白林顏汐恢複神智之後怎會變成這樣。


    “那我問你魂戒呢?你外祖的魂戒呢?”


    “不在我手裏。”林顏汐怕她不信又補充了句道:“但我會拿給你看的,隻需要再等些時間。”


    薑婉早就知道她拿不出魂戒,自薑祁死後魂戒就莫名其妙失蹤了,薑氏尋找了多年無果。


    她恨自己教女無方,無奈道:“你是想把我逼死麽?張嘴就是假話,處處算計他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你這樣的性子.......”


    “我就是這樣的性子。”


    林顏汐對上薑婉的眸子,淚水忍不住湧了出來,滑落到下顎,手死死的攥緊在一起,指甲陷進肉裏。


    她顫了顫濕潤的長睫,又重複了一遍道:“我就是這樣的性子。”


    薑婉氣急抬手又是一掌要落下,玉姑撲到林顏汐身前,將她護住。


    玉姑說道:“小姐,你就說句軟話吧,夫人都是為你好,你們母女之間沒必要鬧到如此的啊。”


    林顏汐眸子冷冷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盯著跳動的燭火,再迴過神看著薑婉道:“我若不是這樣的性子,我早就被害死了。”


    “娘,你若......你若不喜歡我。”


    她聲音有些發顫,咽了下喉嚨,努力掩住哭腔,冷聲道:“真的這麽厭惡我,就叫妹妹迴來陪你吧,我去莊子上住,不惹您生氣。”


    薑婉錯愕的看著她,身形搖晃了一下,她是自己的女兒,她怎會厭惡,想保護都來不及。


    隻是林顏汐如此不受管教,撒謊算計,對太多人心存怨念,一旦符咒師血脈覺醒必然會應劫,到時就是月幽州血流成河,林顏汐也必將身死魂滅。


    “二小姐這是哪裏的話,夫人最惦記的就是你了。”玉姑說道。


    “玉姑,不必再說了。”薑婉看著她道:“罰你禁足在府中,好好受教。”


    玉姑扶著薑婉迴到房間內,仔細驅散了下人,管好門窗。


    確認無人偷聽後問道:“夫人,你可探到二小姐身上有符咒師覺醒的痕跡。”


    薑婉扶著額閉著眼睛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林顏汐在西郊明明用了符咒術,可身上卻一點符咒師的氣息都沒有。


    她招手示意玉姑上前道:“西郊符咒術氣息異常強大,我在府中都感受到了,那些藏在暗處的人肯定也感知到了。”


    “你一會連夜去請大夫過來,傳出消息說我從西郊迴來受了傷,請大夫過府診治。”


    玉姑蹙眉說道:“夫人,這太危險了,那些人若知道是夫人在西郊用的符咒術,肯定會對夫人下手。”


    “唉,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他們遲早會查出是昭昭去的西郊,到時對昭昭會更不利。還好今日她讓栗子扮作她在府裏,應該不會惹人猜忌。”


    “對了,困魂符......”


    玉姑臉色大變忙道:“夫人,困魂符萬萬不能再用了。困魂符雖會使人失智,常人隻能用一次,用第二次便會如枯木一般變成活死人啊。”


    薑婉的話戛然而止,她沉默思忖了一會道:“罷了,你先去放出消息,請大夫吧。”


    多年前林顏汐剛出生時,按照薑氏一族的傳統,會由推演師算出命格。


    推演師算出林顏汐會成為整個月幽最後一個符咒師,同時她覺醒符咒師血脈後會給月幽帶來災難,五國之間因她血流成河,百姓再無寧日,林顏汐也最終會走向滅亡,身死魂滅。


    薑氏也再無符咒師所出,符咒一族就此隕落。


    她沒有一日不再祈禱林顏汐不會應劫,偏不遂人願林顏汐自小就展現了極高的符咒師天賦,無師自通可移物換位。


    想到這些薑婉出神的看著木盒裏的困魂符,隻要化為符水喝下就會變成傻兒......


    ---


    第二日辰時一刻,林顏汐就被從床上拉起來,女先生早就等在院子裏。


    見林顏汐走路慢吞吞的,打著哈欠,睡眼稀鬆的樣子,她嚴厲道:“二小姐,一日之計在於晨,每次授課辰時開始,申時結束,時間應記在心中,刻在行中,罰你抄女訓三遍。”


    林顏汐眉心擰緊說道:“我明日早些就是了。”


    “嗯,若今後再晚罰抄十遍。”女先生點點頭,仔細盯著林顏汐的臉問道:“二小姐臉上起的疹子,這是都好了?”


    “好了。”


    女先生的眸底流過一絲不自然,試探道:“那我考考你昨日的功課還記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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