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暖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臉上,可她卻絲毫沒有感受到這溫暖。迴想起昨天的種種,她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趕緊逃走。


    於是,雲暖暖輕手輕腳地起身,避開可能有仆人的廊道,跑到了後院。後院有一堵三丈高的牆,她顧不得許多,手腳並用開始往上爬。然而,由於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加之心中緊張,在翻牆的時候,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位身著月白色錦袍,腰間束著一根碧綠玉帶,麵如冠玉,眉若遠黛,目似朗星,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笑意的男子恰好路過,他身姿挺拔,步履輕盈,眼疾手快地將她接住。男子嘴角上揚,帶著幾分戲謔說道:“姑娘,這般翻牆,可不太安全呐,難道爬圍牆很好玩嗎?”


    雲暖暖滿臉通紅,眼神慌亂,急忙辯解道:“公子莫要誤會,我不是爬圍牆,我隻是想站在這高處看看風景。”


    男子挑眉輕笑:“哦?這看風景的方式倒是獨特。”


    雲暖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道:“讓公子見笑了。”


    兩人正說著,突然後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原來是後院的守衛全都跑來了。


    守衛們大聲唿喊:“在那裏!別讓她跑了!”


    不一會兒,張玉娘也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她怒目圓睜,指著雲暖暖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還想著逃跑!我們丞相府供你吃供你穿,你還不知足!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雲暖暖咬著嘴唇,倔強地迴道:“你們如此待我,我為何要留下?”


    張玉娘冷哼一聲:“哼!由不得你!你這不知感恩的丫頭,我們把你接迴來,是你的福氣!”


    雲暖暖憤怒地喊道:“這算哪門子的福氣?不過是把我當工具罷了!”


    正當兩人爭吵不休時,男子開口說道:“夫人,這般對一個姑娘,怕是不妥。”


    張玉娘瞪了男子一眼:“這是我們丞相府的家事,與你何幹?”


    雲暖暖心中滿是委屈和憤怒,但她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隻能老老實實的從男子懷中下來。


    就這樣,她又被張玉娘指使的仆人押著,關迴了自己的小房間裏麵。


    張玉娘狠狠地把門鎖上,還不忘在門外警告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別再妄圖逃跑,否則有你好看的!這次算是便宜你了,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房間裏的雲暖暖聽著張玉娘離去的腳步聲,絕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中暗自思忖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到了半夜,雲暖暖在那狹小陰暗的房間裏,身心俱疲的她處於半睡半醒的混沌狀態。忽然,她感覺有一陣輕柔的風吹了進來,那風帶著絲絲涼意,掠過她的臉頰,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當她想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時,迷迷糊糊中竟看到有個人影悄然立於床邊。那個人影一身黑衣,身姿修長,在黯淡的月色下顯得有些神秘。


    隻聽那個人影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輕聲說道:“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雲暖暖在半夢半醒之間,意識模糊,嘴裏嘟嘟囔囔地說道:“采花大盜嗎?帶我走唄。反正這丞相府我也不想待了,帶我離開這鬼地方,去哪兒都行。”說完這話,她的意識又漸漸模糊,再次陷入半睡的狀態。


    那人影聽到雲暖暖的話,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說。過了片刻,他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憐惜,說道:“姑娘,莫要胡言,我並非那采花之徒。”


    然而,雲暖暖已經聽不到他的迴應,隻是嘴裏還在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又過了一會兒,雲暖暖猛地再次睜眼,房間裏恢複了平靜,那陣涼風也消失不見,剛才的人影也毫無蹤跡。她揉了揉眼睛,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環顧四周,一切都和睡前一樣。


    她心中疑惑不已,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是我在做夢?可那聲音、那感覺為何如此真實?”她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迴想著這兩天在丞相府的遭遇,淚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雙眼。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照進小院,那扇緊閉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原來是丞相迴來了,一迴來便要見自己的女兒。


    很快,仆人們魚貫而入,手中拿著嶄新的衣服和精美的發飾。他們手腳麻利地為雲暖暖梳妝打扮,給她換上華麗的綾羅綢緞,梳起精致的發髻,插上璀璨的珠翠。一番折騰後,終於把雲暖暖打扮得有模有樣。


    雲暖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中卻滿是狐疑。她暗自思忖著:“莫不是又要搞什麽鬼?這突如其來的關懷實在令人費解。還是說這丞相老爹其實是個愛女之人,隻是一直被那後媽在背後搞鬼,從中作梗?”


    懷著滿心的疑惑和警惕,雲暖暖被仆人們簇擁著帶出了房間。一路上,她的目光不停地打量著周圍,試圖從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中找到一些端倪,以應對可能即將到來的未知狀況。


    此時此刻的丞相,身著一襲深紫色的官袍,腰束玉帶,身形高大卻略顯佝僂。他那原本威嚴的麵容此刻卻布滿了愁緒,眉頭緊鎖,雙眼布滿血絲,神情疲憊不堪。


    他在書房中來來迴迴地踱步,心裏七上八下的。一方麵,想起那一雙兒女從小便不在自己身邊,未能給予他們應有的嗬護與關愛,他的心中就湧起無盡的愧疚與自責。


    那是作為父親的失職,每每想到此處,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得難以唿吸。


    另一方麵,想到原本可以讓暖暖成為尊貴的王妃,如今卻因局勢變化,隻能寄人籬下當側妃。他深知這對女兒來說是何等的委屈,可又無奈於皇家的權勢和家族的利益糾葛。


    他長歎一口氣,滿心的糾結與無奈讓他感到無比沉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究竟該如何是好?如何才能彌補對暖暖和孩子的虧欠?又如何在這複雜的局勢中護得家族周全?”丞相喃喃自語,臉上寫滿了痛苦與迷茫。


    一進門,丞相頓時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直直地盯著那張臉,目光中滿是驚愕,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太像了,太像了!” 他喃喃自語道,聲音因極度的驚訝而微微顫抖。此刻,他的內心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思緒紛亂如麻。他怎麽也想不到,竟會在此處見到一張與自己原配老婆一模一樣的臉。


    除了這不斷重複的話語,他好像已經喪失了組織語言的能力,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容在不斷放大。


    丞相(聲音顫抖,眼眶泛紅,腳步急切地走向暖暖):“暖暖,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暖暖(眼中含淚,神情複雜,身體微微顫抖):“丞相大人,別來無恙。”


    丞相(上前一步,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縮了迴去):“暖暖,我......我對不起你,當年你的婚事,是我考慮不周,害了你。”


    暖暖(微微別過頭,輕輕歎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幽怨):“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丞相(滿臉懊悔,眉頭緊鎖,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每每想起此事,心中便愧疚萬分。當初隻想著家族利益,卻未曾顧及你們兄妹的感受,是我太過自私,太過短視,讓你們受了這麽多的委屈和痛苦。”


    暖暖(沉默片刻,緩緩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大人如今貴為丞相,又何必再提過往。”


    丞相(痛心疾首,眼睛裏充滿了痛苦和自責):“我雖位高權重,可這心中的愧疚卻如巨石壓胸。我知道,再多的悔恨也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但求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略作補償。”


    暖暖(目光看向遠方,思索片刻,語氣略帶傷感但又仿佛釋然):“罷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丞相(聽到這話,眼中燃起一絲希望,連忙說道):“暖暖,從今日起,你在這府中可隨便進出自由,我會安排仆人專門聽候你的差遣。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定當全力滿足你。”


    得到了出府令牌,暖暖懷著複雜的心情又去找管家挑選仆人和丫頭。管家一早便得知丞相下了命令,自然是絲毫不敢馬虎,趕忙滿臉堆笑、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管家在前頭帶路,暖暖緊跟其後,一路來到了府中的一處寬敞院落。這裏早已站滿了一排排等候挑選的仆人丫頭。


    管家側身,微微彎腰,對暖暖說道:“姑娘,您請慢慢挑選。這都是府裏精心挑選出來的,定能有合您心意的。”


    暖暖抬眼望去,隻見眾人皆垂首而立,神色各異。有的緊張局促,雙手不停揉搓著衣角;有的則昂首挺胸,試圖展現出自己的幹練。


    暖暖緩緩踱步,目光在人群中來迴掃視。她停在了一個身材壯實的男仆(阿傑)麵前,細細打量一番後問道:“你可會駕車?”


    那男仆阿傑連忙點頭,聲音洪亮地迴答:“迴姑娘,小人駕車技術嫻熟,定能為姑娘服務周全。”


    暖暖微微頷首,轉頭看向管家說道:“管家,此人看起來倒是老實可靠,隻是不知性情如何?”


    管家連忙應道:“姑娘放心,這小子在府中也有些時日了,平素為人忠厚,手腳也勤快。”


    接著,暖暖又走到一個麵容清秀的丫頭(茶茶)身前,輕聲問道:“你可會刺繡縫補?”丫頭微微福身,細聲迴答:“姑娘,小女自小就擅長女紅。”


    暖暖輕輕挑眉,再次看向管家:“管家,這丫頭看著倒是伶俐,不知做事是否仔細?”


    管家趕忙迴道:“姑娘,茶茶在針線活上那是出了名的精細,交給她的活兒,從沒有出過差錯。”


    暖暖繼續挑選著,時而詢問幾句,時而觀察仆人們的舉止神態。管家則在一旁仔細記錄著暖暖看中的人選,不敢有絲毫懈怠。


    經過一番仔細斟酌,暖暖終於挑選出了幾個滿意的仆人和丫頭。管家隨即安排他們跟隨暖暖,忙前忙後地安頓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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