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表情呆愣一瞬,隨即輕聲開口,“您不用接,黎總管說這旨意是給太子殿下的。”


    您自作多情了呢!


    林時明:那沒事了。


    自作多情的林時明卻絲毫沒有半點尷尬。他一秒變臉,瞬間坐迴位置,端起冰碗,整套動作一氣嗬成。


    “這樣啊!那你快叫黎公公進來吧,別耽誤了父皇的旨意。”


    陸予熙:“... ...”


    陸予熙被他冷酷無情、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傷透了心。


    他歎氣搖頭,“去傳黎公公進來吧。”


    趙磊領命而去,帶了黎安進來。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黎安拱手見禮,


    “黎公公請起。”陸予熙語態從容,“不知父皇有何旨意要公公傳達?”


    黎安卻並未直言,而是迴了一句:“陛下說,這天氣已經是酷熱難當,該是到行宮避暑的時候了。”


    陸予熙頓時了然,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同樣接著黎安的話往下說,繼續聊起了天氣。


    “倒是我疏忽了。今日烈日炎炎,該先叫公公坐下來用杯茶水,再傳旨也不遲。”


    說著,陸予熙朝趙磊眼神示意,趙磊心領神會,給黎安添了杯涼茶,便拱手一禮,立刻退了出去。


    門外很快悄無聲息的換了一批人值守侍奉。


    陸予熙放下茶盞,正色道,“父皇有何吩咐?”


    “陛下昨日得了消息,沈霖大人已經為平王殿下尋到了一位新的王妃,估摸著就等皇後娘娘‘崩逝’後,熱孝成婚。嫁妝聘禮都備好了,隨時就能辦了喜宴。”


    熱孝成婚,一般都是娶親之事實在拖不得守孝三年的時候才會趁著長輩去世百日內成婚,也算給死者報喜,是孝順的一種。


    但平王絕不會是因為如此。


    “而且聽聞沈霖大人還給沈婉儀傳了信,說要讓她借著此次機會複位淑妃。”


    黎安這話叫陸予熙當即皺眉,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倒是盼著母後早些沒了,打量著後宮就沒人能再壓製他母妃呢!”


    白筇竹一去,後宮禮法上最大的就又成了太後,太後與平王本就是一派,當然會想方設法的給沈婉儀提供便利,打壓其她妃妾。


    白筇竹和林時明可以對太後鼻子不是鼻子的,但那些妃子不行。她們本就是妾室,名不正言不順的自然麵對太後會矮上好幾截。


    就算能有林時明撐著,可林時明畢竟是男子,總不能見天的往後宮去,和隆運帝的妃子摻和到一起。


    “這老太婆上次被我氣的臥床了這麽些天,眼下這麽快是又支愣起來了。身體還真健壯,才多久就又活蹦亂跳了。”


    想到這裏,林時明煩躁的放下冰碗,指節不斷敲擊著桌麵,一股子遲來的燥熱叫他分外暴躁。


    他張口就來,“不如我今夜去趟壽安宮,把那老太婆打的鼻青臉腫不能見人,讓她再修養上十天半個月?”


    有些離譜。


    但未嚐不可。


    有時候還是直接動手來的解氣痛快。


    陸予熙低頭思索片刻,然後驟然伸手握住林時明的手指,“我同你一起?”


    “我的武功雖沒你的高,但你掌控宮權,可以直接調離了侍衛。咱們一起去壽安宮,也叫我解解氣。”


    林時明聽的目瞪口呆,那股子煩躁之氣都停滯了下來。


    門口坐在凳子上的黎安端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


    還不知自己在兩人眼中已經人設崩塌的陸予熙依舊是認真嚴謹,細細思量著如何把此事做到完美。


    “就是迴頭得找借口周全一番,不然一國太後在自家皇宮裏被打的麵目全非,說出去影響不好,還可能牽連到你這個執掌後宮的太子妃。”


    我就隨口一說,你已經開始計劃了啊?


    林時明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沒敢抽出自己的手,“...所以你想怎樣?”


    “那就叫她張不開嘴。”陸予熙拍板,“太後年紀也大了,驟然聽聞平王妃一屍兩命,期盼了許久的重孫化為泡影,一時傷心過度,要閉門修養也是合情合理的。”


    整個後宮都把控在林時明手裏,直接打了人,然後把太醫院和宮人都封口,完美。就算太後將來想和別人說,但傷都好了,沒有證據,她能奈兩人何?


    林時明:“... ...”


    林時明難得有了些該自覺有點分寸的意識,“...還是換成下藥吧,我一般不打女人。也不打老人。”


    “可是下藥不是很解氣。”


    林時明張了張嘴,呆愣了一下,還是選擇直接武力鎮壓,“我說了算!就下藥!”


    陸予熙甚為可惜的“嘖”了一聲。


    “好吧,太子妃說了算。”


    兩人幾句話之間就定下了要給當朝太後下藥的事,直把端著茶的黎安看的一愣一愣的。


    “兩位殿下。”黎安聲音有些顫抖,“這重點不應該是新的‘平王妃’嗎?”


    “嗯?”林時明困惑的迴頭,“新的平王妃如何?這有什麽好關注的。還能有人比得過我?”


    倒也是。林時明各個方麵都已經是“頂配”,再來十個平王妃捆起來都不值得他留意。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殿下,您誤會了,奴才的意思不是這新的平王妃值得注意,而是這新的平王妃是宜州守備之女。”


    陸予熙麵色從容,半點都不意外。


    軍伍出身的林時明自然也明白了黎安的言外之意。


    宜州作為離京城最近的軍事駐點,常年負責拱衛京都,駐紮了五萬將士,全數歸宜州守備掌管。


    全速行軍的話,一日便可直指京城。


    而霆雲軍的主力散布在外,京郊大營也就留了一萬人。加上禁軍、親衛,人數上他們占劣勢,但架不住戰鬥力強啊!他們提前布置,根本就不需要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不過這宜州守備我還真知道。”林時明往嘴裏送了一口果子,迴憶起腦海裏的信息,“他是少數沒有經過霆雲軍訓練的將領。”


    昌平將領,十有六七都和霆雲軍有淵源,或是霆雲軍的軍官出身,或是去霆雲軍進修學習過,特別是林時明到來,帶來了許多更加先進的軍事知識和訓練手段之後,這個比例更是誇張到了十之七八。


    更別說守備這等位置上的,不和霆雲軍沾親帶故的都是鳳毛麟角。


    這宜州守備胡郊便是其中之一。所以林時明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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