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透明絲線從蘇挽箏的手下流出進入新娘的房中。


    原本被控製端坐在床上的薑雪寧在接觸到這白色絲線後就莫名的睡了過去。


    夢境中


    薑雪寧看到了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從未看到過的一麵,她看到了自己是怎麽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燕臨,然後和沈介糾纏到一起。


    她看到了自己與沈介所說的甜言蜜語然後讓沈介愛上自己,看到了重生後為了退婚所做出來的一係列事情所造成的後果,看到了被上司為難的薑父。


    看到了皇帝沈琅是怎麽特意定下她與沈介的婚事,也看到了家中孟氏為了她的調皮是怎樣的殫精竭慮。


    在夢境裏她好像無論怎麽做都是因著自己的想法去做,從來沒有去看看身邊人怎樣。


    還有周寅之,周寅之當著她的麵一套背地裏一套的做法讓她心頭寒毛直豎。


    若不是薑雪慧將她鎖在房中,那她怎麽被周寅之弄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她也沒有什麽辦法去製衡對方。現在看來,她曾經所以為的那一切是多麽的可笑。


    夢醒之後,薑雪寧掀開蓋頭來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中的這張芙蓉麵,手也情不自禁的撫了上去。


    “重生?多麽可笑啊。”


    “想要彌補,結果卻一直都在傷害,一切不過都是自以為是罷了......”


    說罷,薑雪寧緩緩吐出一口氣,隨後起身迴到床邊將蓋頭再次蓋上坐迴了原來的位置。


    這次,她想好好與沈介談一談,就算不可能也得一試。


    婚房中薑雪寧的舉動蘇挽箏也看到了,也知道她應該不會在這個關頭出岔子後就重新迴到了席上。


    迴來後她正巧碰見幾位夫人來打招唿,微微點頭笑著迴應了一番後,便一直待到了酒席散場。


    坐著自家的馬車一路搖晃迴到家中,蘇挽箏便收到了管家送來的信,信上正是謝危的叮囑和問候。


    看著信中那快要膩出來的溫柔,蘇挽箏似乎也看到了謝危眼角含笑出現在自己麵前關心自己。


    笑著將信收起來,蘇挽箏來到書房拿出信紙給謝危迴了一封信,信中有關心也有近幾天發生的趣事。


    夜幕降臨,臨淄王府內燈火通明,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在新房內,薑雪寧靜靜地坐著,雙手緊握,緊緊地貼在胸前,仿佛這樣可以讓她感受到更多的力量。


    此刻,門外的天空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薑雪寧的心情愈發緊張起來,心跳聲清晰可聞。


    然而,當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仆人們低聲交談的聲音時,她的內心卻突然平靜了下來。


    集中注意力,試圖分辨出仆人們說的話。他們似乎正在提醒沈介小心腳下的台階。


    隨著這些聲音越來越接近喜房,薑雪寧感到一股莫名的寧靜湧上心頭。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保持鎮定。


    “砰!”房門猛地被推開,薑雪寧的目光立刻投向門口,可惜頭上的紅蓋頭阻擋了她的視線。


    屋外,沈介身著紅色喜服,身形有些踉蹌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懷著激動的心情,沈介拿起桌上的秤杆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正要拿秤杆挑開蓋頭時。薑雪寧自己將蓋頭掀開了。


    今日的她格外美,一身紅色嫁衣襯得她肌膚勝雪,麵若桃李。


    這樣的美直接將沈介看得唿吸一滯,也沒有再介意她自己掀開蓋頭的事了。


    可惜,沈介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有看到薑雪寧眼中的掙紮。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沈介正要開口就被薑雪寧打斷了。


    “殿下,我們二人還是到此為止吧。這一切都是一個錯誤。雪寧不值得您如此相待。”


    薑雪寧抬眸看著沈介認真道。


    沈介聽著卻覺得薑雪寧是有其他的想法,忙問:“寧兒,你是因為薛姝的事情嗎?你放心,我是不會去她那兒的。”


    看著沈介著急忙慌的解釋,薑雪寧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連忙搖頭:“不。殿下你很好,隻是不適合我罷了。”


    “我不想日後在你的後院中同一群女人爭風吃醋,也不想為了權利同別人鬥得死去活來,而且,殿下,我不愛你。”


    前麵的那些,沈介還能解釋是薑雪寧不喜歡薛姝找出來的借口,可最後那一句我不愛你著實是戳著他的胸口了。


    沈介皺著眉不敢相信的問道:“可你之前分明不是這樣的,你之前說要我娶你,我們一起過神仙眷侶的日子,為什麽現在就說話不算話了呢?”


    迴想起自己之前幹的那些蠢事,薑雪寧也隻能矢口否認:“不,那隻是雪寧當時年少不經事,自以為的而已,所以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沈介搖頭,情緒有些激動:“不!不可能。這才多久?一年的時間都沒有,你怎麽就能夠否認?那些山盟海誓難道都是假的嗎?”


    “既然當初主動撩撥了我,你又如何能叫我不在意?”


    看著沈介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薑雪寧意識到這樣下去不妙,萬一讓沈介鑽了牛角尖,那她可就招惹了一個不必要的敵人。


    沈介內心的瘋狂她還是見識過的。


    於是,薑雪寧心中一合計,打算從另一個視角來安撫沈介。


    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後,薑雪寧拉住沈介的衣袖帶著他坐到了放滿花生瓜子的桌子前,拿出茶杯給自己和沈介倒了杯茶,然後開始說故事。


    “殿下,您知道麽。在約莫一年前吧,我做了一個夢。”


    “那個夢太可怕,一直到現在,我都以為它是真的。”


    沈介聞言眉頭一皺,問道:“你因為一個夢就想拒絕這樁婚事?可那隻是夢而已。”


    也許是沈介麵上的不解太明顯,薑雪寧有所察覺,所以她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道。


    “不,雪寧總覺得那個夢就是我們以後的縮影。在夢裏,殿下會坐上皇位,我會成為皇後。”


    “可成為皇後,我就要守住這個位置,然後為了守住這個位置,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殺了好多好多無辜的人。”


    “然後,我也被殺死了。不過在夢裏我是自殺,沒有給別人動手的機會。”


    “那一夢的時間真的好長啊,醒來後,我還是少時薑雪寧,沒有任何的變化.......”


    薑雪寧的話中有些語無倫次,沈介也更加不解:“可不管如何,那終究隻是夢境罷了。我們不應該要更好的把握當下嗎?為什麽還要沉溺於夢境之中呢?”


    沈介不理解薑雪寧這種因為一個夢就不管現實的人。


    他企圖說服薑雪寧,卻被對方阻止。


    兩方僵持不下,於是,薑雪寧提出以三個月為期限,若是她再次愛上沈介,那他們就好好過日子,如若不然他們就正常的和離。


    沈介倒是很開心有個期限,有了這個期限,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夠在這三個月裏讓薑雪寧迴心轉意。


    而薑雪寧麽,倒是從蘇挽箏給她的夢境中知道了這三個月中,京城肯定會有大變,所以才會和沈介提出這個要求。


    看著沈介開心的笑臉,薑雪寧心中微微歎息。


    很快,時間來到沈介大婚半月後。


    因著沈介娶了薛姝,所以薛遠這幾日在朝堂上對沈琅越來越過分,沈琅私底下好幾次直接被氣得吐了血。


    沈琅也意識到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差,因此私底下的動作也快了很多。


    京中局勢瞬息萬變,蘇挽箏除了晚上給他們兩個製造美夢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了,甚至和薑雪慧也斷了來往。


    沈介忙著討好薑雪寧,薛姝忙著討好沈介。


    薛遠的計劃她當然有猜到,所以打算先懷上孩子,到時候天子禪位多好聽啊。


    薛遠一家子的算盤打的叮咚響,沈琅在皇宮都聽到了。


    偏生薛太後也護著他們一家,這讓沈琅更加生氣。


    於是,為了避免薛家的計劃成功,沈琅決定從沈介的身上下手。


    不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麽?那沈介不能讓女子懷孕你們又該如何呢?


    就這樣。沈琅讓人秘密給沈介下了絕嗣藥。


    沈琅能想到下藥的事情,薛遠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沒多久他便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甚至還時不時都會昏迷。


    身體上的異常讓沈琅意識到自己可能中招了,他找來太醫查看,可太醫根本也說不清個所以然。


    所以,沈琅也意識到自己沒救了。


    為了不讓自己白死,他決定不能便宜了薛遠。


    於是,內心已經扭曲沈琅對沈介下了手。


    不多時,沈介突然重病,藥石無醫。直接打亂了薛遠的計劃。


    為了避免計劃不能順利進行下去,於是薛姝“懷孕了”。


    聽到薛姝懷孕的消息,沈琅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假裝重病。


    實際上他也真的重病了,但也沒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沈介與沈琅相繼重病的消息傳來時,蘇挽箏也將這個消息傳給了謝危。


    收到兩人都重病的消息,謝危也明白他們的機會來了。


    於是,謝危和燕臨兩人帶兵連夜趕往了京城。


    在他們前來的途中,京城內薛家也有了動靜。


    現在京中沈介和沈琅接連重病,身邊也沒有留下子嗣,隻有薛姝的腹中留有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為了避免後續出現什麽問題,薛遠直接將手伸進了皇宮。


    作為替薛遠將燕家父子弄出京城的得力助手,周寅之成了他手下的一把刀。


    臨近冬日的天黑的早,才酉時外麵的天就已經快黑了,戌時時外麵的天已經看不清路子了。


    正是這樣漆黑的夜晚,薛遠帶兵發動了叛變。


    他帶人包圍了皇城,沈琅的人也正好都安排在暗處。


    於是,薛遠打算帶人攻進皇城時,沈琅早就準備好的人馬也開始出來與他們廝殺。


    看著突然多出來的人,薛遠毫不在意:“不用慌,這隻是陛下手中的潛龍衛而已,殺了他們我們就能夠進入皇城了!”


    薛遠一聲怒喝,讓下麵的人率先衝殺,他自己則留在背後主持大局。


    沈琅雖然早有準備,但也擔心這些人不敵薛遠手中眾多人馬。


    事實證明,沈琅的擔心是正常的,薛遠人多占據了數量的優勢,所以沈琅的這些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而那兩千通州來的兵,他雖然也安排好了,但卻並沒有換掉前來的將領。


    於是,在沈琅的潛龍衛與薛遠的興武衛廝殺時,謝危派來的兵將就在一旁打醬油。裝模作樣的打了打。


    所以,薛遠的人很快便攻進了皇城進入了沈琅所在的養心殿。


    此時謝危的人馬也已經抵達京城。


    蘇挽箏也在這時來到了城門口,以一己之力殺掉了守城的士兵將城門打開讓謝危進來。


    蘇挽箏這一手讓一旁協助的呂顯都驚呆了,隨後又想起這位夫人曾經的身份,瞬間閉了嘴。


    謝危看著雪夜中一身青衣雪球的蘇挽箏,連忙騎馬奔去伸出手將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二人一起坐在了馬背上。


    在騎著馬往皇宮趕的路上,謝危一隻手抓著韁繩,另一隻手整理好蘇挽箏身上的雪裘語氣有些關心的責備道。


    “不是讓你不要來麽?現在天也冷,萬一凍著了可怎麽辦?”


    蘇挽箏伸出藏在雪裘中的手握住謝危有些冰涼的大掌笑道:“我這還不是擔心你?今日天又是這般冷,又下著大學,怕你發病啊。”


    感受到手背上的溫暖,謝危輕笑的將頭湊近蘇挽箏的耳邊道:“這不是有夫人治愈了為夫的失魂症麽?為夫的失魂症早在兩年前便好了。”


    聞言,蘇挽箏側頭看了他一眼:“就算如此,我去了也能保證不產生什麽變數。”


    “是是是,箏兒就是我謝某的保命符。”


    短暫的一番對話後,謝危加快了前往皇宮的速度。


    此時的薛遠已經開始在沈琅的養心殿內翻箱倒櫃的尋找起玉璽來。


    至於床上躺著的沈琅,此刻在他的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薛遠覺得無需在意。


    因此,一心一意的尋找著他的傳國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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