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小女孩躲在角落,悄悄抹著眼淚。


    “青鳶妹妹,你在這裏?”


    “唔喲,怎麽還哭了?”


    “說說看,是誰欺負你了?”


    “青雲哥哥一定幫你教訓他!”


    一襲青衫的俊俏少年靠近。


    “嗚啊...青雲哥哥...你你...不許過來!”


    那剛剛還在哭泣的小丫頭嚇了一跳,側過身好似是在藏著什麽東西。


    少年頓時好奇起來。


    “咦?青鳶藏了什麽?”


    “還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


    “莫不是休憩的時候尿褲子了?”


    蕭青雲笑道。


    “啊不!”


    “沒有!”


    小丫頭紅著臉,眼角還有淚珠垂掛,很是可愛。


    “那是什麽?”


    “是這個...”


    蕭青雲一再追問之下,她才將藏在懷中的東西拿出來。


    卻是幾個放在匣子裏黑黝黝的物體。


    蕭青雲愣了愣。


    “這是什麽?”


    小丫頭兩個手指頭點了點。


    低下頭,滿臉的失望。


    “對不起,青雲哥哥!青鳶弄砸了!”


    “啊?青鳶,到底怎麽了?什麽弄砸了?”


    “嗚嗚...明天不是青雲哥哥的生辰嗎?”


    “所以我想著,青雲哥哥喜歡吃桃花酥,我要親手做出來讓青雲哥哥滿意的點心來。”


    “於是剛剛動手嚐試了一下,本以為很簡單...”


    “然後做出來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青雲哥哥,青鳶搞砸了!”


    “我明天沒有禮物送給你了。”


    小丫頭越說越沮喪,馬上又要哭起來了。


    蕭青雲趕緊上前去抱住她。


    “好啦好啦,什麽搞砸了。”


    “沒有。”


    “青鳶能有這份心意,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真的嗎?可是我做出來這種東西...”


    她看了看手中那些黑不溜秋的不明物體,還是很沮喪。


    “誒誒誒...青雲哥哥,你做什麽?”


    她忽的大驚。


    眼睜睜的看著蕭青雲拿起那黑色物體丟進嘴裏,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嗯,還不錯!隻是糖加的有點多了。”


    “青鳶很有天賦的,隻是第一次做沒有經驗而已。”


    “你要真的想做的話,我也可以教你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


    “青雲哥哥!你做的點心都很好吃。”


    “請你一定要把做點心的方法全部教給我!”


    “我要做出全天下最好吃的點心給青雲哥哥吃!”


    小丫頭終於不再沮喪,擦了擦眼淚道。


    “哈哈,這可能有點難,畢竟我也不是天下第一嘛。”


    “誰說的?青雲哥哥就是天下第一!”


    “我最喜歡青雲哥哥的點心了,也最喜歡青雲哥哥了。”


    小丫頭一臉親昵道。


    “哈哈...好好,我教你做就是了。”


    蕭青雲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牽起她的手。


    “哦,對了,青雲哥哥。”


    “我聽說新娘子也要學會做點心之類的技能哦。”


    “我要是提前學會了,是不是以後就不用學了?”


    “什麽?”


    “嘻嘻...青雲哥哥,你忘了?我爹娘已經把我許給你啦~”


    “等到我長大了,我就是你的新娘子了。”


    小丫頭滿臉憧憬道。


    .....................................................................


    幽幽月光灑下。


    庭院破舊已久,此間主人早已離去。


    隻剩下孤魂野鬼。


    今日卻被他人占據。


    蕭青雲站在屋簷之上。


    遙望著遠處的瑩瑩鬼火和嗚嗚淒切的哭嚎。


    不知在想些什麽。


    “青雲,你在看什麽?”


    趙青鳶忽的出現在他身旁。


    眼眸閃過幾抹波動,顯示出此刻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看什麽?”


    “看人間。”


    “趙青鳶,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吧。”


    “你說你這麽執迷修行,究竟是為了什麽?”


    “自然是為了大道,為了長生。”


    “再然後呢?”


    “就沒有別的了嗎?”


    “應該有嗎?”


    趙青鳶反問道。


    “大道有何意義?長生又有何意義?”


    “有意義的是尋到大道,達到長生之後應該去做的事情。”


    “...”


    蕭青雲又道。


    “就像追求力量不是為了追求力量,而是在追求打敗敵人或者守護重要之人的能力。”


    “...”


    “我不能理解。”


    趙青鳶搖搖頭。


    “無情道沒有告訴我除了追求大道尋求長生之外的事情。”


    “嗬嗬。”


    蕭青雲笑了笑。


    帶了些諷刺意味。


    “或許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大道和長生才是最大的意義吧。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任何東西隻要有用都被你當成工具。”


    “我可以想象,要是和你迴去,一旦我再次被確定沒有了,就會再次被你毫不留情的拋棄。”


    趙青鳶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將反駁的話咽了迴去。


    她了解自己,這話她反駁不了,她就是這樣的人。


    “你看,你自己都沒辦法反駁,說明你自己也知道。”


    “趙青鳶,你看,既然我認識到了這一層,就必然不會跟你迴去,我看你不如還是放棄吧。”


    蕭青雲好言相勸道。


    本心來說,他並不想這個女人跟在身邊,隻不過沒辦法阻止罷了。


    趙青鳶沉默了半晌。


    又一次拿出那盒桃花酥。


    “收下吧,特意為你買的。”


    “我記得你喜歡吃的。”


    這話像是在挑開話題,又像是在變相的服軟祈求。


    “不必了。”


    “我不喜歡吃桃花酥的。”


    “從來就不喜歡。”


    蕭青雲依舊搖搖頭。


    不過是演戲罷了。


    他真的不喜歡這類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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