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剛說我像什麽?”


    薑靈璿轉瞬間淚眼婆娑。


    她想要再驗證一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你!”


    “你怎麽能用這麽惡毒的話說我?”


    “我難道說的有錯嗎?”


    “你現在的樣子難道不像個婊子?”


    “就算我真的下賤!”


    “但是是因為誰?”


    “還是不因為你!”


    “蕭青雲,我為你而下賤!”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你要是不滿,可以走嘛。”


    “可以讓人砍了我嘛。”


    “我逼著你了嗎?”


    蕭青雲看著薑靈璿,眼中滿是譏誚。


    “...”


    “蕭青雲!”


    “你好討厭!!!”


    “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人就不會變嗎?”


    “嗚嗚嗚...”


    “好好好...我下賤可以了吧?”


    “我就是個婊子可以了吧?”


    “你就這麽折辱我吧!”


    “嗚嗚嗚...”


    薑靈璿心如刀絞。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一國皇帝。


    說出那樣的話,確實不像話。


    但還不是想要他蕭青雲迴心轉意。


    就算...就算不答應。


    也不能這樣將她的尊嚴踐踏吧?


    她哭哭啼啼從蕭青雲麵前跑開了。


    蕭青雲看著她的背影,神色始終冷漠。


    真是的。


    想等死都不能清淨一點。


    煩死了。


    希望這次這蠢女人受了傷能長點教訓,不要來他眼前瞎晃悠。


    .........................................................................


    “嗚嗚...混蛋!”


    “這個混蛋!”


    “怎麽能這麽說我?”


    “非得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才解氣嗎?”


    “我不過是想挽迴你,我有什麽錯?”


    薑靈璿氣得摔了幾個價值連城的玉杯。


    可卻偏偏又不敢去找蕭青雲發火了。


    就算是生氣,她還是很想很想讓他迴心轉意的。


    肆意發脾氣,隻會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又生了一會悶氣。


    薑靈璿的心情才漸漸平複下來。


    生氣歸生氣,總是要解決問題的。


    她仔細想了想剛剛蕭青雲的話。


    “他肯定還是心裏怨氣滿滿。”


    “畢竟我以前冷落了他那麽多年。”


    “光憑這幾日的一些小小的討好怕是沒有什麽作用。”


    “不過既然還有怨氣,估計也是對我還有感情的。”


    “眼下我需要做的,就是猛烈的攻擊他的心防?”


    “把事情做得絕一點,快刀斬亂麻,用最快的方式讓他意識到我的好,我的真心。”


    “必須要快!”


    “沒有他的日子,感覺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不過...”


    “不過還有一點...”


    薑靈璿眼中閃過一抹遲疑。


    “他似乎...不,都不用似乎,他對寧王的矛盾已經很深了。”


    “他不可能接受我和寧王在一起。”


    “所以我隻能在寧王和他之間二選一。”


    她被難住了。


    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那她就算是對蕭青雲的情感攻勢展開得再好,都不可能讓他迴心轉意。


    但她和寧王...


    “陛下!寧王求見。”


    殿外忽然傳出女官的通傳。


    薑靈璿愣了愣。


    “讓他進來吧。”


    “喏。”


    殿外。


    李玄霄看了看不遠處燈火璀璨的主殿。


    看向給自己引路的女官。


    “陛下不在主殿嗎?為何要去側殿?”


    “迴寧王殿下,陛下現在在側殿。”


    “是因為主殿住了人嗎?”


    “...”


    女官悶悶不敢言,但沉默有的時候就是一種答案。


    李玄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薑靈璿,這個蕭青雲對你就這麽重要?


    從前冷淡了人家那麽多年,現在就把人家安置在非皇帝不能居住的金龍殿主殿。


    他眼中情緒一閃而過。


    跟著女官進了殿。


    “微臣叩見陛下。”


    薑靈璿看著下首的李玄霄的臉有些愣神。


    仿佛是幻視了一般。


    腦海中突兀的迴憶起那年李玄霄一襲鎧甲,守衛在她門前的英姿。


    又馬上換做蕭青雲那日射虎時將她護在身後的背影。


    等她再次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會了。


    “起來吧,隨便坐。”


    “寧王進宮何事啊?”


    “並無什麽事,隻是想來見見陛下。”


    李玄霄並未露出半點異樣。


    看向薑靈璿的神色當中滿是仰慕。


    “哦哦,正好閑來無事,你能過來也是好的。”


    薑靈璿點點頭。


    “玄霄,我們認識幾年了?”


    “微臣與陛下認識十二年了。”


    “當年微臣守在陛下閨閣門前,那夜是微臣與陛下的第一次見麵。”


    “啊...這麽久了。”


    “感覺就像是沒多久一樣。”


    “人生若隻如初見...能讓陛下有這樣的感覺,微臣感到榮幸。”


    李玄霄笑道。


    他自然沒有注意到薑靈璿眼神中的那一點點遲疑一閃而過。


    “是啊,明明都過了那麽久,就好像沒多久一樣...”


    “真的算起來...我和寧王接觸幾何?”


    “除了那日他守在我門前...再之後交集好像也不多。”


    “我在遼東之時,更是徹底斷了聯係。”


    “真真來往多些的時候,還是我登基之後,但卻有蕭青雲天天作梗百般阻撓。”


    “那我對他的感情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隻是因為那一抹難以遺忘的英姿?”


    “還是某種別的情感的寄托?”


    這些問題,薑靈璿沒有答案。


    但是她看向李玄霄的眼神卻是變了許多,多了幾分審視,既是審視這個人,也是審視自己對他的情感,多了幾分對比,將眼前之人和蕭青雲對比,將他們兩人在自己心中的情感做對比。


    對比和審視一旦產生。


    那就是一定會有一方落敗。


    然後徹底被拋棄。


    當然,這需要一些時間。


    “陛下,您是有什麽心事嗎?”


    “沒...沒有...”


    “昨日染上風寒了,有些困倦。”


    “寧王,你先迴去吧。”


    “帶些宮裏的點心迴去吃。”


    李玄霄皺了皺眉頭。


    他屁股都還沒坐熱呢。


    但也不好說什麽,隻得拱手告退。


    離去之時。


    神色陡然陰冷了下來。


    態度變化太大了。


    動手之事,一刻也拖不得了,必須馬上行動了。


    他自然不知道,薑靈璿依舊在他身後看著他。


    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居然半句也不問青雲的事情,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就在隔壁主殿。”


    “不...不會是想對他不利吧?”


    薑靈璿想道。


    “來人!召錦衣衛督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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