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簡悅在場,夏樞沒說什麽多餘的話,也沒有替他煮咖啡。


    費馭沒有為難,爽快的簽完字把文件遞迴。


    夏樞避開他的眼神,沒有與之對視,費馭卻主動出聲詢問:“夏秘書今天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夏樞牽著唇角,擠出一絲不由衷的笑:“謝謝領導關心,隻是有點小感冒。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擾兩位。”


    目送夏樞走後,簡悅迴過頭來,看向她的新領導。


    但沒想到,卻叫她看到了費馭那足夠叫人品上好幾個來迴的眼神。


    頓時,簡悅心中止不住一笑,看來她選擇跟著這個女孩兒試試,倒沒選錯。


    “夏樞是個要強的性子,生病了也不知道請假休息一天,總助又不是什麽不近人情的領導。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這麽能幹就算了,還這麽拚,真是讓我們這些老人無地自容。”簡悅狀若自然地感歎道。


    費馭輕笑:“這麽能幹,你把她也帶下來。隻是跟著她們費總跑跑腿,送送文件這類事,體現不出她的價值。我這裏很差人,你的豐富經驗我也很看重,之後也是要被當成男人來用的,你盡快做好心理準備。”


    “領導說笑了,您想要個人,不就是跟費總提一嘴的事?”簡悅打了個哈哈,她敢去費總那裏拐人,怕是不想再斐晟待了,“您放心吧,是我主動申請調崗,心理準備我早就有了。”


    費馭挑眉:“還不夠。”


    “好,我會努力做到領導滿意為止。”


    費馭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目前來說,至少態度令我滿意。”


    簡悅迴到32層時,給夏樞帶了杯桂圓紅糖薑茶,還笑著拍拍她的肩:“不是我送的。”


    夏樞平靜望著杯子,似乎能遙遙感受到它傳出的熱氣,可最終隻是任它放在那裏變冷。


    下班時,夏樞今天沒打算久留,傅淮也說反正費總已經走了,讓她早些迴去休息。


    夏樞下到車庫,才出來電梯就碰上費孝川的車停在路邊。


    她不由得懷疑傅淮是故意的。


    夏樞停下步子,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走還是不該走。司機也沒有按喇叭提醒,盡力保持著低調,費孝川把車窗降下來,遙遙看著她。


    頓了頓,她還是選擇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兩人隔著車窗相望。


    最終,費孝川把車窗升上來,命令司機把車開走。


    夏樞安靜地坐在車裏。


    費馭後一步下來車庫,他向來獨行,也謝絕了費孝川給他安排司機的好意。


    等他把車開出來,忽然發現她的車停在那裏沒走,人也坐在裏麵發呆。


    兩聲喇叭輕響,夏樞這才注意到前方什麽時候橫了一輛車。


    費馭降下車窗看著她,她卻低下頭。


    僵持了幾秒,費馭也重新升起車窗,先一步離開。


    夏樞迴神,等了幾分鍾後也徑直離開了。


    等她迴到家,赫然發現她家門口站著一個背影高大挺拔的男人。


    夏樞站在他身後,靜立了數秒。


    男人轉過頭來,迷人的臉上噙著一絲危險的笑意,用他那華麗的嗓音不悅道:“我早說了,把我的指紋也錄上。”


    夏樞直直望著他:“你來做什麽?”


    “昨晚幹什麽去了?”他抬腿朝她走近。


    “我不喜歡有人在門口這樣盯著看。”


    “眼睛這麽紅,真成兔子了。”


    “我不喜歡……”夏樞別開臉,耐心耗盡。


    “我喜歡。”費馭已經徹底走到她麵前,突然摘掉她的眼鏡,讓她露出疲憊的雙眼,然後直視她的狼狽,唇畔肆意地笑。


    夏樞冷冷地望著他,嘴唇在微微顫抖。


    費馭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你在生氣?”


    夏樞深吸了口氣,抬手取迴眼鏡,與他擦肩而過。


    費馭去伸手捏住她的肩,就勢將她按倒在牆上:“生我的氣?”


    夏樞的眼神裏一點波瀾都沒有。


    “噢,看來是生費孝川的氣。”費馭說著,用指腹輕輕觸了觸她的鼻尖,“難怪他昨晚喝這麽多,我以為,他是在為婚禮練習酒量呢。”


    夏樞躲開他鋒利的眉眼,不迴答,也不反抗。


    費馭覺得有些沒勁:“先前我說的話,這不是應驗了?”


    夏樞掙脫他的懷抱,轉身開鎖進門,又從裏麵反鎖,沒有絲毫停頓。


    她站在門口深吸了口氣。


    費孝川那樣的人,怎麽可能自降身份站到她門口來等她。


    此刻,費默唐也同樣在給瘋狂地她打來電話,但她沒有心情跟小孩逗趣。


    費默唐也沒多想,給她發了條消息:“伯父同意了,所有人都同意了。”


    發完又緊接著補充了一條:“我是說你跟我四叔的事。”


    夏樞麵無表情看完,進到浴室,站在熱水下,企圖讓那滾燙的熱意從外向內,傳遞到結了冰的胸口。


    兩天後的早上,費孝川進到辦公室,突然發現椅子上放著一份包裝好的禮物。


    一周的時間,不長也不短,正好。


    晚上七點,費孝川的辦公室門被敲響,費孝川抬頭看她:“進來。”


    她轉身進去,熟練地關上門。


    費孝川看著她,小心翼翼走到他桌子對麵停下,沒有那一聲熟悉的“費總”。


    費孝川也沒有出聲。


    他不可能是先開口的那一個。


    “禮物……您看了嗎?”夏樞垂眸。


    “什麽禮物?”費孝川狀態自然,語調平常。


    “早上我放到您座位上的禮物。”夏樞忍住胸中鼓脹的悶意。


    費孝川頓了頓,抬手從桌下取出來,隨意擱在桌上:“這是你放的?”


    夏樞鼓起勇氣進來,此刻卻有些忍不住了。費孝川望著她,眼裏一絲憐憫和溫和都沒有。


    終於,她咬著唇,快速伸手拿上禮物轉身。


    “不是說給了我?”費孝川這才堪堪卸下冷意,叫住她。


    夏樞眼眶一瞬就熱了,轉身把禮物放迴桌上,大步走到他身邊,傾身將他抱個滿懷。


    “您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人……”她哽咽、委屈,卻又竭力隱忍。


    費孝川聽著,卻沒答話,許久後才伸手攬住她的腰,讓她在腿上坐下。


    夏樞鬆開他的脖子,淚眼朦朧地抬頭望著他。


    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費孝川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一向在意她的眼淚。


    指腹擦掉她溫熱的淚珠,可是她的眼睛又在接連不斷的下著雨。


    他耐心很好,擦了一次又接著擦下一次,好似可以擦到永遠。


    “您怎麽可以這麽過分。”


    懷裏的人哭得鼻頭都紅起來,極力地控訴他,費孝川的眼神也逐漸柔和下來。


    “我現在……現在才明白,什麽是飛蛾撲火的滋味。”


    費孝川抬著她小巧的下頜,皺著眉頭欣賞著她為他傷心流淚的樣子,聽她說一些覆水難收的話。


    “或許愛上您,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錯事……唔……”


    她的話音被截斷,費孝川帶著他的強勢吻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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