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僑這是第一次見搖錢樹的未婚夫。


    當車一路開過來,在斐盛總部大門停下時,孟僑心裏猛地開始狂跳。


    直到此刻,她借著聞犀經紀人的身份跟對方攀談,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物非常紳士得體的同她握手。


    等她把手收迴來時才發現自己手心裏全是汗。


    望著聞犀同他親昵交談的模樣,孟僑忍不住在心裏感歎,她這位搖錢樹家境優渥,未來夫家又有如此背景,難怪會是這種脾氣秉性。


    換成是她說不定比聞犀更瘋。


    為了給兩人留出一些交談空間,孟僑離二人稍遠了一些。


    事情的發展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她和聞犀都以為費孝川會順便接她迴去過夜,可沒想到,他絲毫沒有這層意思。


    望著眼前故意鬧著要他送的女人,費孝川神色淡然,垂眸看了一眼時間:“今天很晚了,你早點迴去休息,狀態不好影響上鏡。”


    “上鏡跟睡你比起來,當然是睡你更重要。”聞犀狡黠一笑,手指順著他胸膛向上摸去。


    費孝川的表情似笑非笑,不著痕跡地將她的手從自己胸前移開,而後以手背蜻蜓點水似的輕觸了一下她俏麗的臉蛋,用他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她顱內放了一場小型煙花:“我一向不反對你用任何你想要的方式疏解欲望,排遣寂寞。”


    費孝川的話帶著不難捉摸的警告,但不是因為占有欲作祟,而是因為不耐煩。


    聞犀笑著解釋,眼裏野心勃勃:“可你是我完美的未婚夫,睡一百個其他的男人也比不上睡你一個。”


    費孝川笑容猛地收住,掐上她的下頜。


    聞犀雖然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甚至露出她最明豔的笑容,配合起他玩這種施虐的情趣。


    但費孝川望著她的眼像斂著一潭幽深沉靜的水,沒有半點漪漣。


    他看著聞犀的眼睛,確保她能將他接下來的話聽得明白:“對你來說,費孝川或許是你的未婚夫,但對我來說,你是什麽身份,取決於我當時的心情。”


    他很少把話說得這麽難聽,這麽直白,以至於一向自信的聞犀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雖然知道費孝川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這樣溫柔紳士,但她也沒想到自己在他眼裏竟然連碰一碰的興趣都沒有。


    聞犀還在錯愕中,費孝川早已鬆開她的臉,又恢複平常的沉穩紳士,替她撣了撣肩上並不存在的纖維:“這個時間對你來說確實還不算晚,去找你的那些男孩們吧,玩得開心點。”


    費孝川說完,接他的車也正開到他眼前來。


    司機快速下車來恭敬為他打開車門,他輕抖了一下手臂上的外套,頭也沒迴,徑直坐進車裏。


    聞犀還佇立在原地,望著他的車離開。


    坐在車裏的費孝川不知道想起什麽,忽然撚了撚指尖,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些許女人臉上的粉質。


    片刻後冷眸一抬,觸感實在一般。


    之後,他抬手抽出張濕紙巾,麵無表情將手指仔仔細細,擦了個幹淨。


    聞犀久久站在原地,孟僑從背後看不出她任何情緒。


    她挑眉上前,走到聞犀身邊問:“費總怎麽走了,美人送到嘴邊他都能忍得住不吃?”


    聞犀猛地迴過身,伸手就朝著孟僑的臉打來,孟僑反應快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又發什麽瘋?”


    聞犀的心情用怒火中燒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怎麽也沒有料到費孝川幾次三番都不願意碰她就算了,竟然還這麽直白地羞辱她!


    可即便如此,在他的輕蔑麵前她甚至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畢竟在費家這個龐然大物麵前,聞家那一畝三分地實在是不夠看,她聞犀這點姿色在他眼裏更是什麽都算不上。


    聞犀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把手從孟僑手中抽離,頭也沒迴對更遠處的葉欣欣壓抑著變態的怒火說道:“欣欣,你過來一下。”


    葉欣欣深吸了一口氣走近,聞犀那一巴掌終於是狠狠落在了她臉上。


    “嘶——”這一巴掌太用力,以至於聞犀自己也痛得抽了口氣。


    隨後,葉欣欣含淚被丟在斐晟門口,望著孟僑載著聞犀揚長而去。


    “我們出來的時候,你跟那個賤人在說什麽?”恢複冷靜,聞犀開始迴味過來夏樞在費孝川身邊這件事的嚴重性。


    孟僑笑笑:“也沒說什麽,問她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打打工,畢竟你大小姐年底就要結婚了,等你收心當了闊太,在家相夫教子還會出來工作?”


    聞犀下意識要發火,但突然又意識到,這不也是個機會?


    那個賤人要是一直待在費孝川那裏,她還怎麽下手。


    “好啊,等你把她簽過來,我這個做前輩的也勻幾個資源出來,幫你帶帶她吧。”一個惡毒的主意在她腦子裏逐漸成型。


    孟僑為她這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態度側目:“喲,開始沉浸式體驗菩薩角色啦?”


    快零點時,傅淮看時間實在太晚了,建議給大家就近安排酒店住宿。


    正當時,夏樞的手機有電話進來。傅淮剛要說給她安排一間房間,她就提前婉拒:“謝謝總助,我還是得迴家一趟。”


    傅淮知道她一向打定主意就很難勸服,於是也同意了:“那我讓……”


    夏樞匆忙笑道:“不用了,您給我報打車費就行。”


    說完就直接離開。


    尹朱要見她一麵。


    大半夜的,時間已經零點過了,看來也受了不少折磨吧,不知道尹傑的欠款她湊齊了沒有。


    夏樞提著水果去了醫院,尹傑還沒睡著,哪怕斷了兩根手指也不耽誤他玩手機。


    聽那聲音……似乎是什麽賭博遊戲。


    尹傑全身心專注於眼前的手機,連夏樞在房間裏站了多久他都不知道。


    直到他起身上廁所,這才發現對麵的椅子上什麽時候坐了個人。


    一個女人,非常漂亮且有些眼熟的女人。


    “你找誰?”尹傑忍不住對她的身體上下來迴打量,目露猥瑣。


    夏樞看了一眼時間,抬頭對他笑:“等人。”


    尹傑穿上拖鞋朝她走去,咧著嘴調笑:“等我?”


    夏樞仍舊笑容溫柔:“等你媽。”


    尹傑呆愣了片刻,反應過來,表情添上幾分兇狠:“這麽軟的嘴巴用來罵人還是差了點意思,不如……”尹傑向前挺出身體,右手作勢伸向褲腰。


    夏樞垂眸看向眼前果籃,氣定神閑地挑出一顆沒削皮的鳳梨,捏住葉柄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在他還隻顧著語言猥褻她時,抬手就是一下砸在他的頭上!


    沉悶的聲響像是打在了一個冬瓜上。


    尹傑被打得向後一個趔趄跌坐地上,人也傻了一大半,頭頂濕癢的液體順著腦袋向下,伸手一抹,又見了紅。


    “你tm的臭*子敢打老子……”


    “尹傑!”尹朱到來很及時,攔住她快要發瘋的爛貨兒子。


    “老太婆你沒看到這個女人把我頭砸破了嗎,我今天非要辦死她不可!”


    尹傑像條瘋狗,連自己親媽的麵子也不給。但尹朱有別的方式叫他冷靜下來——哐哐兩巴掌打在他臉上,尹傑愣了,這才發現他媽眼睛快要噴出火。


    “老太婆你讓人下降頭徹底瘋了是不是!”


    夏樞興致缺缺,隨手拍掉手心殘留的細碎葉片:“尹管家深夜叫我來就是看你管教不孝子?”


    尹朱鬆開尹傑,大步走到門口把落在地上的手提袋扔到她麵前,拉開拉鏈。


    “老太婆……你你哪兒來這麽多美刀?”尹傑兩眼放光,一時間頭不痛了,手指也複原了。


    尹朱沒有開口。


    夏樞忍不住驚歎:“還真是小覷了尹管家的家底呀,看來想拿捏尹管家靠這個是不行了。”


    夏樞伸手提了提袋子:“您也別誤會,這其實不是我的錢,我也隻是受人所托。”


    說著,夏樞來到尹傑麵前柔聲勸慰:“尹傑,下次別再這麽衝動了,鬧得那麽血腥,老板下次都不好再借你錢了。錢輸了,可以再贏迴來嘛,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尹傑茫然地盯著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個問題問起。


    “你給我馬上消失!要是敢對我兒子下手我一定跟你拚命!”尹朱十分激動,像隻母雞似的將兒子護在身後,一邊伸手把夏樞往外推。


    夏樞仍舊笑盈盈望著尹傑的眼睛蠱惑:“尹傑,從小到大,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不是麽。要是還需要錢的話,電話你是知道的。還有你出的那些古玩,其實老板們也十分感興趣。”


    門砰一聲關上,夏樞聽到尹傑最後向尹朱驚慌失措發問:“什麽從小到大?她……她又怎麽會知道我偷……她是誰?老太婆你快說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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