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夏樞還沒睡夠,卻被人強製開機。


    一睜眼,除了酸痛和不適瞬間襲來,還被坐在床邊仔細觀察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做什麽?”一開口,啞得別致。


    費馭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絲毫沒有被她抓包的尷尬:“看看有沒有受傷。”


    似乎還好,沒有出血跡象。


    上次那兩簇紅給他留下了一些足夠銘記許久的衝擊,所以這次再狠他也還是竭力收著。當然,這也給了她譏諷他的機會。


    牙關緊咬,忍得額角青筋暴起。


    明明之前還哭哭啼啼質問他是不是把她當做工具的女人,這次就什麽都忘光了,拚命挑釁誘他失控,差點把舊事重演。


    真是不長記性,可笑、可惡,但又叫人著迷。


    夏樞愣了一下,轉身在床上到處摸索手機卻毫無結果。


    “現在幾點了?”她將長發隨意在腦後挽了個髻,拾起散落地毯的浴袍披上,打算去浴室洗漱。


    費馭往沙發上一坐,欣賞著她幹淨利落又賞心悅目的動作,答非所問:“你去了費孝川公司?”


    “嗯。”她沒有絲毫隱瞞。


    費馭對這個答案也沒有感到意外,俯身從腳邊沙發與地毯的縫隙裏撿起她的手機,挑眉道:“有一個叫傅淮的男人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


    她從浴室裏出來,一把拿過手機,清了清嗓子,也不避諱直接給傅淮迴過去。


    費馭親眼看著她在自己麵前用溫柔地嗓音欺騙另一個男人,說自己今天沒去上班以及嗓音嘶啞都是因為發燒了。


    費馭唇邊弧度戲謔,昨晚這場燒發得是挺高的。


    傅淮說費總出差了,讓她今天幹脆請假休息一天。


    掛掉電話,她鬆了口氣,又躺迴床上。


    半晌,才想起室內還有一個男人的存在。


    “還不走?”夏樞半支著身體看他,眼神裏半點溫存都沒有。


    話音才落,門鈴響起,客房服務。


    臥房裏邊在清掃,客廳裏兩人坐著無言地享用早餐。


    “煉乳遞一下謝謝。”夏樞十分自然地伸手享受他的服務。


    費家四少從小到大沒有伺候人的習慣,也不喜歡她這種明明口氣可惡但又強行加個謝謝的“禮貌”使喚。


    接收到費馭冷漠的眼神,夏樞放下手裏的麵包,笑了笑開口道:“怎麽,費四少的周到服務隻限床上?”


    語罷,費馭覺察到腿上有什麽東西在攀援向上,他低頭看了一眼,一掌拍開:“用餐時別搞這些小動作。”


    夏樞不以為意,幹脆起身上前,按著他的肩自顧自在他膝上坐下,並且還不管他的死活隨意調整坐姿。


    她聽到男人在耳邊倒抽了一口涼氣,趁他反應不及,又奪過他手裏刀叉,把他盤裏東西大口吃進嘴裏。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費馭措手不及,身體更是毫無招架之力。


    他的反應讓夏樞十分滿意。


    清潔阿姨打掃完臥室出來時,正好看見某人伸手在某人 上拍了一巴掌以示懲罰的場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出來還是該進去。


    但夏樞卻率先替她解了圍。


    她伸手拍拍男人的臉,表情饜足:“你走吧,別耽誤工作。下次還點你。”


    溫柔、體貼、長情。


    說完,也不去看費馭的臉色,朝他奉送一個虛偽的笑容,起身就走進臥房內,打算補個迴籠覺。


    夏樞補覺期間,費馭沒有離開,反而在這兒幹了許多事,叫人送了台電腦和兩套衣服,另外還把這間房變成了他固定私用。


    夏樞睡飽了醒來,眼角有些濕潤,但記不起做的都是什麽夢了,陷入短暫的呆滯。


    “出去逛逛?”費馭再度出現在裏間的時候,已經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夏樞眼神裏還有茫然,但心情倒還不壞,原本以為搞不定的事,在看向他的一瞬間,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費馭看著剛睡醒的女人對著自己用那種毫無防備的模樣對自己微笑,他隻覺得喉頭一緊。


    夏樞渾然不覺自己對他造成了什麽影響,大大方方接受他送來的裙子,後背拉鏈拉不上時,不待她開口,某人就已經自動自動站到身後,替她拉上。


    夏樞歪著頭,看著他眼神專注望著自己的模樣揶揄道:“跟孝川先生不同,你倒是很喜歡這種明豔逼人的款式。”


    男人滿意端詳著鏡子裏的她:“他年紀大了,受不得這種張揚的刺激。”


    她展顏一笑,望著他的眼睛:“我會讓他習慣。”


    費馭的臉色一瞬變得不悅,伸手捏住她的下頜逼她看向自己:“以後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提他。”


    夏樞挑眉,他這句話的潛台詞是,打算背著費孝川保持她關係?可是他憑什麽用這種霸道的口吻?


    她冷笑著嘲諷:“你想要束縛,為什麽不徹底一點,帶我去買個戒指,然後為我穿上婚紗?”


    費馭同樣在笑:“倒是相當刺激的玩法,下次讓人把這裏布置成婚房的樣子。”


    夏樞戴上耳環後,轉身離開他的懷抱:“既然隻是這樣,那就別想著獨占,沒有用,也沒有必要,因為我的肉體和思想擁有絕對的自由。我的意思是,誰也命令不了我。”


    費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也在品味她這份自信和不馴。


    交談不算愉快,但也沒有影響兩人出去逛街的計劃。


    夏樞挽著他的手臂,毫無心理負擔。


    逛了一圈,買了一圈,又吃了一圈,夏樞拿著個冰淇淋歎氣:“味道大不如前。”


    費馭不感興趣。


    但夏樞偏要把他的高高在上拉下神壇,扯下他的領帶,扣住他的後腦就是一吻,將冰淇淋的味道送進他嘴裏。


    “怎麽樣?”


    費馭望著她,喉結滾動,咽了下去,惜字如金:“甜。”


    路過珠寶店,夏樞主動走進去看起來,費馭跟在身後挑眉,她倒是不客氣。


    “麻煩幫我取一下這個戒指。”夏樞直奔核心。


    費馭眸光一閃。


    戒指取來,她直接戴上右手無名指,嗯,尺寸比費孝川那個戒圈合適。


    隨後,又轉身舉著手向費馭微笑:“好看嗎,老公?”


    費馭薄唇微抿,沒說話。


    夏樞又頂著他這樣的目光試了很多款。


    店員雙管齊下,一個負責誇夏樞貌美如花試戴所有款式都很適合,另一個負責攻略費馭,誇他太太戴著非常好看,又誇兩人看起來登對,祝兩人婚姻幸福美滿。


    夏樞不用想也知道費馭的臉色,挺有意思的。


    翡翠的專櫃裏有許多漂亮的鐲子,夏樞一眼就被它溫潤透亮泛著些微白色的款式吸引。


    很像那張光碟裏母親帶的那一隻。


    她試戴了周邊其他的款式,卻獨獨未敢試戴那隻。


    見她挑了許多,但到最後忽然猶豫不定,費馭耐心似乎耗盡:“相中了哪款?”


    夏樞抬眸,笑靨如花:“相中了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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