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完假迴到公司,一切都跟以前沒什麽不同。


    “身體恢複了?”權驍問。


    權驍突然問這話的時候,是在給鍾致恆的報告簽字,夏樞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問自己,於是點點頭說:“謝謝領導,我已經好多了。”


    “好了就行,趕緊投入工作吧。”


    出辦公室時,鍾致恆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中午從食堂迴來,夏樞發現桌上又放著一杯熱咖啡,她揭開喝了一口,打開公司內網,找到費孝川的資料,點開,慢慢欣賞起來。


    長身玉立,穩重端方。雙眼明亮有神,鼻子挺拔,耳朵飽滿,看起來是個那方麵欲望十分強烈的人。


    但是他緊抿的唇以及得體的肢體動作都在昭示著,他在克製。


    是一種不同於費馭的性感。


    夏樞伸手碰了碰,他這張照片也會被做成巨幅形象照,掛到費董旁邊嗎?


    身後突然有人輕咳,夏樞一瞬關掉網頁,喝了口咖啡,轉動座椅看向後麵偷窺之人。


    是鍾致恆。


    他麵色如常,倚靠著門框,接受到夏樞看過來的目光,抬步走近。


    “以你的能力,沒必要選擇這條路。”


    夏樞挑眉,沒想到鍾致恆平時不言不語,其實對自己還有這層欣賞在。


    “哪條路,我不太明白組長的意思。”


    “你很美。”鍾致恆語氣和表情出奇的一致,哪怕是說這種話他都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你的美對男人來說衝擊力太大,以至於不能客觀對你做出評價,包括權總。”


    夏樞眼尾抽了抽,他以為自己剛才看的是權驍的照片?


    思及此處,夏樞端著咖啡起身,對他展露一個笑意:“謝謝你的提醒組長,我想你是誤會了。入職以來我認真負責、勤懇工作,我衷心希望你能早日關注到我能力,而不是其他。”


    說完,在外麵迴來同事的交談中,夏樞走了出去。


    鍾致恆以為自己在攀附權驍?


    夏樞輕笑,權驍這裏啊,還遠遠不夠。


    眼見夏樞走了,午睡的同事們開始聊起八卦來:“從來沒見夏樞在公司午休,權總也是。”


    “你想說什麽?”


    “嗬嗬,沒想說什麽,隨便聊聊。”


    “沒影兒的事別亂傳。”


    同事壓低聲音:“夏樞長成這樣,很難有男人不動心吧,咱們老大離婚也有段時間了,這不……挺合適嘛不是。”


    “別說了,睡覺。”


    權驍下午一直在忙,快五點了突然接到幼兒園電話,說兒子沒人來接。


    權驍這才想起保姆今天請假了,他早上答應了下午自己親自去接,可現在這邊完全走不開。


    一組二組三組的組長都在裏麵,問道:“怎麽了?”


    “忘了接聰聰了。”權驍說完,從百葉窗看到外麵接完水迴來的夏樞,給她打了個電話:“來我辦公室一趟。”


    夏樞敲門進去,三個組長齊刷刷地看向她。


    “有什麽事嗎權總?”夏樞忽略掉眾人目光。


    權驍看向她:“今天保姆請假了,我這邊一下也走不開,想請你幫我去幼兒園接一下兒子。打車去。”權驍從錢夾裏抽出兩張錢遞給她。


    一個好的下屬,幫上司打雜接兒子放學,似乎也義不容辭。


    夏樞接過錢,拿上東西離開。


    同事看她收拾東西,問:“去哪兒?”


    “權總走不開,見我沒事安排我去幫他接一下兒子。”


    夏樞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同事們麵麵相覷。


    權驍似乎已經跟幼兒園說好了,夏樞很順利的接到他兒子權聰,一枚上天入地十分欠打的小混蛋。


    夏樞對他說:“手給我。”


    權聰把自己小手藏得緊,直接塞進褲襠裏,生怕被她牽住手。


    “很好。”夏樞點頭微笑,省得她牽了別的小孩的手,費默唐又要來罵她背叛。


    夏樞從來不強迫小孩,都是說服教育。領著權聰轉頭就去給自己買了一個冰淇淋吃起來,權聰看愣了,把手遞給她,“牽,牽手。”


    夏樞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看著他口水滴答地投降,皺著眉頭,怕他把手抹到自己裙上。


    權聰要吃,夏樞另外替他買了一個,才吃了一口,夏樞抱他進後座的時候故意一抖,冰淇淋球一整個掉落地上,隻剩一個光禿禿的甜筒。


    然後她也沒管權聰吱哇亂叫些什麽,把權驍給的錢遞了一張給他:“身為男人別哭哭啼啼的,想吃什麽自己去買,你爸給的錢。”


    權聰看著她塞過來的錢愣住了,把甜筒吃完,捧著錢一路安靜到公司。


    夏樞牽著孩子胳膊在公司大門下的車,正趕上費孝川帶著幾個高層站在路邊等人。


    夏樞和權聰的出現,讓諸位高管都愣了一下。


    夏樞歎了口氣,拉著權聰走上前,禮貌搭話:“好久不見,費總。”


    曾經的費先生已經變成了如今一句拘謹的費總。


    費孝川看著她,輕點頭:“嗯。”


    夏樞咬了咬唇,不著痕跡地躲著他的視線,似乎欲言又止。


    費孝川沒說什麽,將目光投向她手中的孩子。


    夏樞解釋道:“這是我們權總的兒子,他今天忙得走不開,就讓我替他去接一下。”


    費孝川眼簾微掀,又看了她一眼,“沒什麽事,迴去工作吧。”


    “好,那費總您忙。”夏樞拉上權聰轉身。


    費孝川望著她的背影,忽然叫住她:“夏樞。”


    夏樞迴過頭,費孝川走上前,忽然脫下外套,遞給她:“上去換件衣服。”


    夏樞茫然接過,權聰抬頭望著她:“你後麵有紅色。”


    她反應過來,臉頰一瞬有些發熱,費孝川卻已經轉身離開。


    手裏握著他遞過來的外套,望著費孝川的寬肩長腿,夏樞笑了笑。


    夏樞迴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件男款外套,這一下又引起了一些竊竊私語。


    她麵不改色,將外套搭在椅背,也不介意被同事發現裙子上沾了經血,這個世界上女人來月經是一件多麽正常的事情。


    淡定地從抽屜裏取出自己備用的裙子,拿上棉條大大方方的去了衛生間。


    迴來的時候,將髒裙子放進口袋,椅背上搭著的費孝川的外套,此刻正若有若無地釋放一些溫和清冷的香氣縈繞在她鼻尖。


    她抬手把外套取下,提起來抖了抖,味道散發更加濃烈。


    小心翼翼把衣服放在腿上,指尖從後腰一路順著高級的布料向上流連到肩膀,輕輕理了理衣領,又順著衣領向下,摸到胸前口袋,裏麵竟然有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個戒圈,一如費孝川本人,低調,卻閃著華麗的鋒芒。


    夏樞拿出來,往無名指上一套,他的尺寸遠大過她的。


    也許會有那麽一天,費孝川手裏本該戴在聞犀手上的戒指,卻像此刻一樣,戴在了自己手上。


    這滋味真是美妙。


    夏樞物歸原主,將戒圈放迴內襯口袋,將西服折好,同那條沾了經血的裙子一同放進口袋。


    裙子在下,他的外套在上,有種隱秘且難言的,曖昧。


    臨近下班,權驍邀請她順便跟他們父子倆吃個便飯。


    夏樞滿臉歉意:“謝謝您的好意權總,但我得把裙子送去我家附近的幹洗店,不然後麵就沒有可換洗的了”


    夏樞指了指地上的紙袋子,權驍這才發現她好像換了一條黑色裙子,弄髒了?


    權聰拉了拉爸爸的手:“阿姨屁股有紅色。”


    權驍反應過來,連忙製止:“聰聰,別這麽沒禮貌。”


    “沒關係權總,要不是聰聰提醒我……我還……”


    權驍隱隱有些尷尬,“那要不我送……”


    “我開車了。”夏樞笑道,“我今天開車權總。謝謝您,那你們先走吧,我再收拾收拾。”


    權驍抿唇:“好,你自己迴家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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