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


    出了房間的孫誌高,直接就往盛老太太居住的暮蒼齋走去。


    自家夫人盛淑蘭還在那裏。


    卻不想路上,卻被麵色羞紅的盛明蘭給截住了。


    “明蘭啊?”


    “怎麽,有什麽事情嗎?”


    孫誌高目光在明蘭身上打量著。


    小姑娘雖然年紀尚小,可卻已經出落的格外標致。


    亭亭玉立。


    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裙,纖細苗條,皮膚白嫩,肉乎乎的臉蛋並不顯胖。


    兩頰緋紅,更添了幾分俏麗。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前規模小了一點,隻能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我……”


    盛明蘭剛想開口,注意到孫誌高的目光,卻再次噎住了。


    “……”


    孫誌高敏銳的意識到這一點,當即收迴了目光。


    嘶!


    罪過!


    放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用這種目光去打量盛明蘭的,可自從上次盛淑蘭帶來的驚人消息過後。


    他就發現……


    自己好像無法正視自己這個幾個小姨子了。


    “額……”


    當即也是有些尷尬的說道:“有什麽事就說吧!都是自家人,無須扭扭捏捏的。”


    “大姐夫……”


    “明蘭,明蘭不想給您做妾!”


    盛明蘭稍微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開口了。


    她雖然是個小姑娘,可卻早慧,而且骨子裏帶著一股執拗。


    倒也不至於羞的開不了口。


    “……”


    孫誌高挑了挑眉。


    好嘛!


    合著自家小姨子,把自己堵在這裏,就是為了這件事。


    北宋的婚姻製度在一定程度上繼承了唐代的婚姻禮法,又有一些新的規定。


    婚姻的成立必須由父母主婚。


    《宋刑統》規定卑幼在外,尊長後為定婚,而卑幼自娶妻,已成者,婚如法,未成者,從尊長,違者杖一百。


    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明蘭小娘早死,盛弘夫婦對這件事的態度很堅定。


    而她自己無依無靠,在家中說不上話,就連祖母那邊也不幫著自己,就隻能往自己這裏使勁了。


    “哦?”


    “明蘭,這是看不上我嗎?”


    對於納自家小姨子為妾這件事,孫誌高雖然心中意動,可心中更卻也是有些猶豫的。


    雖然如今這個曆史時期,納自家妻子的妹妹做妾室,並沒有明確的法律條文禁止。


    可卻都發生於商賈之間,而孫誌高現在已經屬於士大夫階層當中。


    這種事情……


    乃是極為影響名聲的事情。


    讀書人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極為敏感的。


    必然可能會受到社會倫理道德的約束和輿論的壓力。


    在封建社會,倫理道德觀念較為嚴格,這種行為會被視為不符合道德規範。


    更何況孫誌高還是官場中人。


    其行為,也往往受到官場風氣和社會評價的影響,可能會對自己的聲譽和仕途產生負麵影響。


    不過,在自家夫人三年無所出,納自家小姨子為妾室的情況,就顯得比較合理了。


    不然……


    盛弘也不可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不!”


    “不是!”


    “大姐夫自然是個極好的人,明蘭自然不可能眼高於頂。”


    “隻是明蘭實在是不願意做妾。”


    “還請大姐夫能夠拒絕此事,或者……不要選明兒就可。”


    盛明蘭心中對於孫誌高的感觀,還是相當不錯的。


    可是……


    鑒於早年自家小娘難產而死的事情,她實在是不願意嫁過去做妾室。


    “那恐怕是不行!”


    孫誌高微微搖了搖頭。


    開口道:


    “如果盛家極力促成此事,你姐夫我作為盛家的女婿,早年未有所成之際,全靠你淑蘭姐姐家中扶持。”


    “不好推諉!”


    “而你五姐姐乃是家中嫡女,怎麽可能會委身與我做妾室。”


    “而你四姐姐……”


    “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你覺得我會如此不開眼嗎?”


    “這左算右算可不就剩下你了嗎?”


    孫誌高不是在故意嚇唬對方,而是倘若此事真成的話,那這妾室的人選是非盛明蘭所屬了。


    “你……”


    “我……”


    明蘭一臉焦急的跺了跺腳,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隻能委屈不滿的瞪了孫誌高一眼。


    直接轉身跑了。


    “淑蘭啊!”


    “姑爺那邊還是不肯嗎?這種好事他也不肯點頭?”


    “你是不是沒同他說啊!”


    此時老太太的房中,王大娘子有些焦急的看向盛淑蘭。


    作為一個過來人,她是不相信有哪個男人是不好色,自家這兩個姑娘模樣又都出落的水靈。


    這孫誌高還能不心動嗎?


    對於她來說嫁一個庶女過去做妾,增加兩家的關係,對於自家長柏的仕途有著極大好處。


    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


    盛淑蘭有些沉默。


    盡管她對於這件事,心中也極為讚同。


    可被王大娘子當麵如此催促,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好了!”


    “此事急不得,如果姑爺那邊不樂意,那就作罷好了。”


    “姑爺到底是個讀書人!”


    “這種事情怎麽是也有礙臉麵,心中不願也是可以理解。”


    盛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王大娘子一眼。


    自家這兒媳婦毛毛躁躁的性子,什麽時候能夠改改?


    這納妾的事情,說到底是對於盛家有著天大的好處,可對於孫誌高卻沒有多大的助力。


    說穿了……


    這是盛家二房這邊,上趕著給人家長房的女婿送女,有求於人的事情。


    埋怨別人是個什麽道理?


    不能因為淑蘭的性子軟,就可勁欺負人家吧!


    “老夫人!”


    “大姑爺來了,說是要接大姑娘迴去!”


    而就在幾人商談未果之際,孫誌高已經到了院子當中,守在外麵看門的媽媽,自然不敢怠慢進去通傳。


    “那叔母!”


    “淑蘭就先告辭了。”


    盛淑蘭當即如蒙大赦,起身告辭,出門去找孫誌高了。


    這地方……


    她屬實是不想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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