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好好姐!”


    “好好姐!”


    “你怎麽了?”


    待到侍女進入房間當中,眼見張好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當即更加慌亂了。


    “嗯?”


    “師師?你怎麽進來了?”


    再次被人晃醒,張好好眼中的迷茫更濃了幾分,語氣充滿疑問。


    “好好姐!”


    “孫公子臨走的時候,讓我進來照顧你啊!”


    師師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走了,他走了?”


    “這個該死的……折騰了那麽久,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是嗎?”


    意識自己可能被白嫖了身子,張好好立刻睡意全無,直接從床上驚坐而起。


    “好好姐!”


    “那……”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師師著急地問道。


    張好好咬咬牙,眼裏閃過一絲決然:“哼,他以為可以就這樣輕易脫身?沒門兒。我定要找他討個說法。”


    說罷,張好好匆匆整理衣裳,不顧師師的阻攔就要衝出房門,卻猛然見桌案上,正放著一張宣紙,上麵寫著一行行規整的小字。


    當即……


    止住了腳步,心中怒氣瞬間消了大半,隻是依舊憤憤。


    哪有這種人啊!!


    居然在這種時候不告而別,也過於欺負人了吧?


    不過,等她拿起宣紙時,卻又怔住了。


    隻見上麵赫然寫著一首詩。


    粉帳輕垂綺夢藏,繡屏環繞麝蘭香。


    妝台銅鏡映嬌影,錦被綾羅掩玉床。


    閨房中的粉色帷帳輕輕垂下,隱藏著女子的綺麗夢想,繡屏環繞散發著麝香與蘭香,妝台上的銅鏡映照著嬌美的身影,錦被綾羅掩蓋著玉床。


    在他眼中自己原來是這樣的柔美嗎?


    隨後,就見一首詩下麵,還附著一首詞。


    鵲橋仙。


    風清月瑩,天然標韻,自是閨房之秀。


    情多無那不能禁,常是為、而今時候。綠雲低攏,紅潮微上,畫幕梅寒初透。


    一般偏更惱人深,時更把、眉兒輕皺。


    在清風明月的夜晚,女子天然的風韻盡顯,自然是閨房中的秀麗佳人。


    然而她情絲萬縷難以自禁,常常在此時陷入愁緒。


    她烏黑的頭發低低攏起,臉上微微泛起紅暈,畫幕中的梅花在寒意中初顯。這一切都更讓人內心煩惱,時常輕輕地皺起眉頭,細膩地刻畫了閨中女子的神態與情感。


    作為一個歌唱大家,對於詩詞她還是有鑒賞能力的,明白這首詞是在寫女子的愁緒。


    可是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情多無那不能禁,說自己情不自禁嗎?


    還有這個眉頭,她皺的正經嗎?


    而這還不算完,如果前麵兩首詩詞,讓張好好覺得不錯的話。


    那後麵這一首,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仿佛看到了孫誌高上次在樊樓當中,力壓蘇,晏兩人的絕世風采。


    隻見其上寫道: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倚遍闌幹,隻是無情緒!人何處?


    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


    張好好讀著讀著就陷入了沉默當中,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在寂寞的深閨中,女子的柔腸一寸卻有著千縷愁絲。


    她惋惜春天的離去,那幾點催花的細雨更增添了憂愁。


    她倚遍了欄杆,隻是毫無情緒,心中思念的人在何處?


    眼前隻有連天的衰草,望斷了那歸來的道路。


    這首詞對於閨中女子的寂寞與思念之情,表達的實在是太深刻了。


    等到將這首詞譜曲子傳唱,定然會傳遍整個大宋。


    聽曲子都是男人,可唱曲子的卻都是女人,就算那些男子不喜歡聽,可如她這種以曲藝為生的女子,必然會推崇熱衷。


    “哼!”


    “還算你有點良心!”


    將三首詩詞默默看完,張好好心中再無一絲不滿。


    這沒良心的雖說沒少折磨自己,可卻倒也毫不吝嗇,一口氣就留下了兩首詞。


    等等……


    此件他是不是還說自己為春闈耗費心力,沒有靈感來著?


    這……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哼!


    我就不信了!


    聽那些有經驗的同行說,這男人在這種事情永遠不可能強過女人。


    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能逞兇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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