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元林愉說話,冬鬆就挺身而出,站在元林愉身前。


    “怎麽?不把我們這些侍衛放在眼裏是吧?”


    黑衣人冷笑一聲:“你以為你們人很多嗎?”


    話音未落,四周仿佛暗流湧動,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屋頂、乃至高牆之上,黑衣人如鬼魅般一一浮現,他們身姿矯健,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寒光。


    元林愉輕輕一笑,那笑中既有無奈也有決絕:“看來,本王今夜注定要命喪黃泉了。既如此,那便放手一搏吧!”


    言罷,雙方如同怒濤般碰撞在一起,刀光劍影,殺伐之聲不絕於耳。


    元林愉被侍衛們緊緊簇擁,她的心緊緊揪著,望著那些侍衛們舍生忘死地護佑著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她深知,若繼續這般被動防守,恐怕終難逃一劫。


    於是,她毅然決然地邁出了步伐,加入到這場生死較量之中,隻留下一句輕柔卻堅定的話語:“你們也要保護好自己。”


    她身形矯健,目標明確,一路向大堂挺進,所過之處,黑衣人紛紛倒下。


    春棠與冬鬆等侍衛心領神會,緊隨其側,為她掃清一切障礙。


    他們的劍法淩厲,配合默契,然而,黑衣人數量眾多,戰鬥異常慘烈。


    終於,元林愉踏入了大堂之門,她捂著受傷的右臂,卻依舊目光堅定。


    春棠與冬鬆等人則如銅牆鐵壁般守在門檻前,劍光如織,將每一個試圖闖入的黑衣人拒之門外。


    而庭院內,哀鴻遍野,不少侍衛與黑衣人身上都留下了戰鬥的痕跡,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元林愉望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當她再次迴首,望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阿奴,以及他失去左手的手臂,她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滑過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此時,那躺在院中,看似重傷不起的安定侯,趁著眾人注意力皆集中於激戰之處,竟悄悄掙紮著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著府邸大門蹣跚而去。


    殊不知,他的身影恰好與匆匆趕來的夏鶴、秋竹,以及緊隨其後的青山、青河一行人撞了個正著。


    夏鶴目光如炬,迅速掃視四周後,對秋竹低語道:“你速帶兩人看住此人,莫讓他趁機逃脫。其餘人等,隨我即刻入內支援殿下!”


    青山、青河等人聞言,齊聲應諾,氣勢如虹。


    彼時,黑衣人仗著人數眾多,眼見大堂門檻處的愉王府侍衛逐漸力竭,心中不免生出輕視之意,以為勝券在握。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後方突現變故,一隊人馬衝進院落內,瞬間打破了黑衣人的美夢。


    這批增援的愉王府侍衛,個個英姿颯爽,氣勢洶洶,人數之多,竟使原本占據優勢的黑衣人反成了劣勢。


    局勢逆轉之快,令黑衣人措手不及,他們心中暗自祈禱,期盼明王能派遣第二批人前來支援,畢竟,誰能料到看似柔弱的元林愉,其王府竟藏龍臥虎,侍衛如雲。


    冬鬆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抬手拭去嘴角殘留的血跡,低語道:“太好了,你們終於來了。”


    夏鶴目光冷冽,掃過黑衣人首領,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怎麽?你似乎很意外?”


    黑衣人首領麵色陰沉,強作鎮定道:“明王確是輕敵了,但爾等也休要得意過早,我等有後手,明王豈會毫無準備?”


    夏鶴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自信與不屑:“別把你們的主子想得太過高明,動手!”


    隨著一聲令下,夏鶴帶領的人如潮水般湧上,原本傾斜的天平瞬間被徹底翻轉,戰局從逆境轉為順境,愉王府的侍衛們士氣大振,戰鬥愈發激烈而充滿希望。


    而身處大堂之內的元林愉,當那熟悉而堅定的腳步聲伴隨著夏鶴的唿喚穿透硝煙與喧囂,傳入她的耳畔時,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塊巨石落地,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鬆弛了下來。她深知,援軍已至,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然而,此刻的她並未忘記身邊重傷的阿奴,那隻曾經為她彈琴的手,如今卻沒了,讓她自責不已。


    她決定先為阿奴處理傷口,以免他因失血過多而危及生命。


    元林愉輕輕抽出腰間的長劍,劍光一閃,劃破了她身上的華麗衣袍,動作輕柔而決絕。


    她將布條小心翼翼地纏繞在阿奴失去左手的傷口上,動作輕柔,生怕觸痛了他。


    也許是包紮時無意間觸碰到了傷口,阿奴在劇痛中猛然睜開了雙眼。


    他望著眼前的元林愉,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仿佛以為自己正置身於一場夢境之中。


    直到他顫抖著伸出僅剩的右手,指尖輕輕觸碰到元林愉的臉頰,那份真實的觸感才讓他確信,這一切並非虛幻。


    他癡癡地笑了一聲,聲音微弱而沙啞,卻充滿了無盡的喜悅與滿足。


    “殿下,你來了。”


    元林愉的眼眶濕潤了,她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哽咽:“阿奴,你先別說話,本王這就給你包紮好,然後我們一起迴去。”


    然而,阿奴卻搖了搖頭,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釋然與不舍。


    “殿下,不了。阿奴能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而且,殿下你不該來的,他們真正的目標是你。阿奴能為你做的,也隻有不拖累殿下。”


    元林愉眼眶微紅,嘴角卻勾起一抹含淚的笑意,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地將阿奴的頭輕輕枕在了自己的臂彎之中。


    “傻小子,這一遭,是本王連累了你,所以你不必如此說。”


    阿奴輕輕搖了搖頭,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堅毅之色,他虛弱地開口,聲音細若蚊蚋?


    “不,殿下,這都是阿奴的錯。您明明事先提醒過阿奴,讓阿奴平時小心些,可阿奴昨晚還是貪戀除夕的熱鬧,獨自出去,這才中了那些賊人的奸計,被他們抓來引誘殿下。”


    元林愉聞言,嘴角邊的笑意愈發溫柔。


    “你不過是貪戀人間煙火,想看一看那璀璨的花燈,這又何錯之有?錯的,是那些心懷不軌、圖謀不軌之人。”


    話音未落,一陣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也伴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元林愉的耳邊,適時地響起了夏鶴那清冷而堅定的聲音:“殿下,外麵那些宵小之輩,皆已處理妥當。”


    元林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多謝,辛苦你與諸位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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