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宮


    劉公公手持著字畫,腳步輕盈而莊重地踏入了禦書房。


    陽光透過精致的窗欞,斑駁地灑在光潔如鏡的地麵上,與室內奢華的陳設相映成趣,更添了幾分莊嚴與寧靜。


    元帝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奏章之中,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聽到劉公公那特有的腳步聲,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看向劉公公手中的字畫。


    “把東西都送到愉王府了?朕的口諭,你也如實轉達了?”


    劉公公連忙躬身行禮,臉上堆滿了恭敬的笑容,“迴陛下,一切均已辦妥。而且,愉王殿下還特地派老奴將這幅字畫呈給陛下,以示感激之情。”


    說著,劉公公小心翼翼地展開字畫,元帝的目光隨著字畫的展開而移動,最終定格在那蒼勁有力的字跡之上,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可是愉王親筆所書?”元帝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好奇與讚賞。


    劉公公見狀,心中暗自慶幸,連忙點頭笑道:“正是,正是殿下親筆手書,字裏行間透露著對陛下的關心與忠誠。”


    元帝的笑容愈發燦爛,“說得好,很有道理。朕若是與那些小人置氣,豈不是白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還便宜了他們?”


    劉公公聞言,連忙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愉王殿下真是體貼入微,時刻為陛下著想。”


    元帝輕輕點頭,目光再次落在那幅字畫之上,隨即將它遞給了劉公公。


    “替朕將它掛在禦書房內,讓朕時刻銘記這份心意。”


    劉公公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猶豫,“陛下,這,,,”


    元帝輕輕睨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


    “怎麽?那些自詡為君子的世家大族,難道還會因為一幅罵小人的字畫而心生不滿?他們若是真有此等心胸,朕倒要重新估量他們的品行了。”


    劉公公無奈地搖了搖頭,拱手道:“是,老奴遵命。隻是,陛下,這字畫若是掛在禦書房,恐怕會有些不合禮數,或是讓某些大臣心生芥蒂,,,”


    元帝微微一笑,打斷了他的話,“若真有人因此而對朕有意見,那朕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是何等心胸狹窄之輩。這樣吧,你若是覺得不妥,便將這字畫掛在養心殿,最好是朕上早朝時,抬頭便能望見的地方,讓朕時刻提醒自己,勿為小人所累。”


    劉公公聞言,瞬間覺得還不如掛在禦書房內,連忙應聲道:“陛下,老奴沒覺得不妥,老奴這就去辦,定將這字畫掛在禦書房內,讓陛下每日都能見到。”


    說罷,劉公公急急忙忙地退出了禦書房,而元帝則目送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的心中暗自思量:朕的愉王,確是長大了,不僅才情出眾,更添了幾分睿智與風趣,倒是越發讓朕刮目相看了。


    與此同時。


    愉王府


    元林愉正與魏暮舟對坐用餐,氣氛溫馨而融洽。窗外,翠竹輕搖,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絲涼爽與愜意。


    正當兩人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一名侍衛匆匆步入,打破了這份寧靜。


    “殿下,外麵來了一大批人,皆是京城中的達官顯貴,他們聽聞殿下此次化險為夷,特地攜禮前來拜見。”


    元林愉聞言,眉頭微蹙,她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轉向一旁的魏暮舟,隨即,她對侍衛吩咐道。


    “就說本王近日身體不適,不宜見客。再者,本王身為皇家子弟,自當恪守禮法,不可隨意收受他人禮品。”


    侍衛聞言,神色一愣,隨即恭敬地應聲道:“是,屬下這就去稟報。”


    元林愉望著侍衛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無奈與困惑。


    “也不知這陣風是從何而來,竟引得這麽多人前來。”


    魏暮舟輕笑一聲,他輕輕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目光深邃。


    “想必是陛下近來對殿下愈發看重,加之早朝上陛下仍未鬆口釋放明王,讓他們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故而想要借此機會討好殿下。”


    元林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隨即又消散無蹤。


    “可這朝堂之中,不是太子的人便是明王的人,他們此舉豈不是自相矛盾?”


    魏暮舟聞言,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殿下此言差矣,即便是太子或明王的人,他們亦可以討好殿下。站隊本就是一場博弈,流動性極強。更何況,還有一些自視清高的中立之人,比如殿下的嶽父楊老將軍。”


    提及楊老將軍,元林愉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張威嚴而正直的臉龐。


    “可他絕不會送禮,他不是那種人。”


    魏暮舟輕輕搖頭,嘴角掛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那可不一定,臣本也是中立之人,如今不也與殿下綁在了一起嗎?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元林愉聞言,嗬嗬一笑,故意伸出手,戲謔道:“那你作為本王的盟友,禮物呢?可別告訴我你空手而來。”


    魏暮舟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站起身,目光中帶著幾分委屈。


    “臣的禮物明明已經送給了殿下,不過若殿下還要別的,臣日後定當補上。但是,臣現在要先告辭了,殿下若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


    元林愉輕輕點頭,目光轉向夏鶴。


    “夏鶴,你送魏指揮使從後門離開。”


    夏鶴聞言,拱手應命,神色卻略顯冷淡。“是,屬下遵命。”


    接著,他冷冷地看向魏暮舟,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


    “魏指揮使,請吧。”


    魏暮舟瞧他這副不情願的模樣,嗬嗬一笑,本想調侃幾句,說可以從屋頂離開,但見夏鶴臉色陰沉,便將話咽了迴去,選擇跟著夏鶴離去。


    秋竹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不禁為元林愉擔憂。


    “殿下,你不怕夏鶴和魏指揮使打起來嗎?夏鶴那一臉的不悅,實在是太明顯了。”


    元林愉輕輕搖頭,目光中帶著幾分篤定與自信。


    “放心,他即便對魏暮舟再不滿,也不會公然動手。畢竟,他還要給本王一個麵子。”


    秋竹聞言,心中釋然,暗暗點頭。


    心想:也是,夏鶴不是冬鬆那種不明事理之人。


    而正當魏暮舟伴隨著夏鶴那輕盈的步伐,即將踏入愉王府後門之際,夏鶴卻猛然駐足。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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