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愉一聽這話,眉心不禁一跳。


    她下意識地看向魏暮舟,隻見他的臉色已經變得冰冷而陰沉。


    她連忙安慰道:“你別放在心上,春棠她隻是,,,”


    魏暮舟卻打斷了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說得沒錯,死一個龍曄衛指揮使,確實還會有下一個。甚至,整個龍曄衛都可以消失,反正還會有下一批龍曄衛來頂替。”


    元林愉聞言心中莫名泛起一陣漣漪,她敏銳地捕捉到魏暮舟言語間那抹不易察覺的怨恨之意,一閃即逝,卻足以讓她心生疑慮。


    她深深地凝視著魏暮舟,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藏著無盡的故事,又似一片汪洋,讓人難以窺探其底。


    隨後,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那些嚴陣以待的龍曄衛。


    最後,元林愉深吸一口氣,對春棠道:“好了!本王的話你都不聽了嗎?放下你的劍!”


    春棠聞言,心中一震,她深知元林愉一旦以“本王”自稱,便是動了真怒。


    然而,心中的執念如同野草般頑強,她緊咬著下唇,手中的劍依舊穩穩地指著魏暮舟,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


    “殿下,春棠深知此舉不妥,但唯有死人,方能保守秘密。”


    孫成見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焦急與無奈。


    他見春棠如此執著,便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劍尖微顫,“春棠姑娘,你如此執意,莫要怪我等不客氣。我龍曄衛,除了護佑皇上周全,亦要為指揮使大人的安危負責。”


    元林愉看著孫成以及其他龍曄衛紛紛亮劍,隻覺得傷口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一股無力感悄然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魏暮舟卻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冷冽如霜,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好了!孫成,帶著你的弟兄們退下!此地無需你們插手,莫非你們要造反不成?”


    孫成聞言,劍尖微微下垂,眼中閃過一抹掙紮與猶豫。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服從命令,帶著一眾龍曄衛退出了山洞,隻留下一道道不甘與憤怒的背影,在洞口默默站立,仿佛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著他們的不滿與抗議。


    元林愉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感歎,還是魏暮舟的手下更為聽話。


    她緩緩上前,輕撫著春棠執劍的手,與春棠執拗又緊張的眼神對上,溫柔的勸道,“春棠,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為難,快放下吧。”


    春棠聞言,心中五味雜陳,終是緩緩垂下了緊握劍柄的手,劍尖觸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膝下一軟,跪在了冰冷的地麵上,“春棠違抗殿下之命,願迴營後自領軍棍。隻是,殿下,春棠鬥膽,望您三思。”


    一直在一旁默默觀察這一切的秋竹,見狀也盈盈跪下,目光中滿是憂慮:“殿下,春棠實則是擔心您的安危,您莫要怪她。其實,,屬下也覺得春棠的做法不無道理。”


    元林愉輕輕歎息,“罷了,你們二人起來吧,我不會責罰任何人。至於此事,我信任魏暮舟,更何況,他曾救我一命。”


    秋竹聞言,秀眉緊蹙,與春棠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後,緩緩起身。


    她們雖不認同元林愉的決定,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魏暮舟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你們二人倒是忠心耿耿,不過放心,我已是你們殿下的人了。”


    秋竹聞言,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什麽?這麽快?”


    隨即,她轉向元林愉,苦口婆心地勸道:“殿下,男人的話不可信啊!您不能因為他英俊瀟灑,就如此輕易相信他,萬一他哪天把您賣了呢?”


    元林愉一時語塞,哭笑不得。


    春棠雖也覺得此事有些不靠譜,但她深知,今日此人,她已無力斬殺。


    於是,她開口提出了要求:“那你把龍曄衛的調令交給殿下。”


    元林愉聞言,眼眸瞪得圓圓的,見魏暮舟聽到此言後眉頭緊鎖,連忙小聲說道:“這也太過分了吧。”


    春棠卻毫不在意,理所當然地說道:“他不是說是殿下的人嗎?”


    誰知,突然魏暮舟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隨手拋向元林愉:“這樣可以了嗎?”


    元林愉接過令牌,仔細端詳,隨即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屬下不懂規矩,你別往心裏去。不過,這東西我就先收下了,你放心,我不會讓它落入他人之手。”


    魏暮舟嘴角抽搐,心中暗道:覺得不好意思,你倒是把東西還給我啊!


    元林愉轉而問向魏暮舟:“不過,你手中這樣的令牌有幾個?你把這個給了我,日後若要調動龍曄衛怎麽辦?”


    魏暮舟輕輕歎息,目光中閃過一絲無奈:“令牌一共兩枚,一枚已留給留守都城的左護法,另一枚便在你手中。況且,我身為龍曄衛指揮使,僅憑我這張臉,便足以調動他們。”


    元林愉聞言,輕笑一聲,目光掃過春棠與秋竹:“好了,你們這下該放心了吧?”


    春棠與秋竹見此自然放心,而一旁的青山青河則感覺自己仿佛是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不過他們深知,有些秘密,不知道反而更好。


    孫成緊貼著洞口,屏息凝神,傾聽著洞內傳來的聲音,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目光掃過身旁的龍曄衛們,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今日所見所聞,皆需守口如瓶,即便是陛下問起,也萬不可透露半句。”


    龍曄衛們聞言,皆是一凜,紛紛輕聲應諾,神色間滿是凝重。


    他們深知,此刻的沉默,是對主子最深的忠誠與守護。


    隨後,魏暮舟的聲音自洞內響起,他吩咐孫成及一眾龍曄衛外出尋覓食物,畢竟,那區區一隻兔子,如何能夠滿足眾人的口腹之需?


    元林愉亦未閑著,她輕輕拍了拍青山青河的肩膀,示意他們隨孫成一行外出。


    這一次,孫成與青山青河之間,竟有了難得的交流。


    他們之所以有了交流,皆是因為魏暮舟已然公然站在元林愉這一邊的敏銳洞察。


    待眾人歸來,飽腹之後,便在這簡陋的山洞中,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簡單休憩。


    山洞外,月色如水,靜靜地守護著這一夜的安寧。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在這片土地上時,他們便踏上了歸途,朝著繁華的都城進發。


    然而,馬車已毀,裝載行李的馬車更是蹤跡全無,元林愉隻得坐在馬背上,由春棠小心翼翼地牽引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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