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閑王殿下開口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淡然與從容:“丞相大人,愉王殿下並不在朝堂之上,你如何說都可以。但是本王覺得此事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科考舞弊之事!”


    丞相再次冷哼一聲:“閑王殿下,你覺得太子殿下和愉王殿下被人利用,汙蔑當朝官員,不是重點?”


    閑王反問道:“何來利用之說?倒是丞相大人,你是從何得知這幾個人是愉王殿下找來的?”


    丞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老夫自有老夫的消息渠道,至於老夫所言是真是假,何不直接問問那胡力一家四口,看他們如何作答?”


    言罷,丞相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射向胡力,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胡力,你要在陛下麵前實話實說,萬不可犯下欺君罔上的大罪,否則,後果自負!”


    胡力聞言,心頭猛地一顫,眼眸低垂,思緒紛飛。


    他並非愚鈍之人,自然明白愉王殿下不願此事被陛下知曉的苦心,同時,他也深知自己不能背棄恩人。


    正當他左右為難,準備開口之際,元帝那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行了!太子,你除了這些,可還有別的證據?”


    丞相見此情形,眼底閃過一抹陰鬱之色,卻也未再多言。


    他深知,僅憑這些,尚不足以徹底打斷這次科考舞弊之事,但至少能在元帝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為日後埋下伏筆。


    太子聞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本已做好最壞打算,大不了直接將一切和盤托出。


    如今見父皇主動轉移話題,他自是輕鬆不少,心中對丞相的算計多了幾分深意。


    他微微拱手,目光深邃地望向丞相,心中暗自思量:看來陸永成與明王並不想那麽快地失去手中的籌碼啊!


    太子正色道:“父皇,若陸方至此仍要狡辯,兒臣便隻能請崇山客棧的掌櫃前來,訴說昨晚之事。”


    元帝聞言,輕輕抬手,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宣!”


    崇山客棧的掌櫃,顫巍巍地步入太和殿,雙膝一曲,恭敬地跪在地上。


    “草民叩見陛下,草民乃崇山客棧之掌櫃,平日裏皆宿於客棧之中,昨晚,正當草民欲熄燈就寢之際,忽聞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唿喊與掙紮之聲,驚得草民心緒難寧。”


    “待草民匆忙起身,方知客棧之內竟有刺客潛入,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草民正欲報官,恰逢太子殿下率眾而至,一場激烈的交鋒隨即在客棧之內上演。”


    “然而,禍不單行,就在眾人與刺客纏鬥之時,客棧廚房竟突發大火,火光衝天,濃煙滾滾,草民無奈,隻得舍命救火,以期減少損失。”


    “所幸,天佑蒼生,最終無人命喪火海,僅有數名住客受了輕傷,而草民的客棧,卻需一番休整方能重開。”


    “此番變故,對於草民一家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客棧乃我等生計所係,如今需閉門謝客,家中老少怕是要過上一段緊衣縮食的日子了。”


    言及此處,掌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憂慮與無助。


    陸永成聽聞廚房失火之事,心中猛地一顫,目光閃爍不定,暗自揣測:莫非那些刺客在行刺之餘,還妄圖以火攻擾亂視聽?又或是明王暗中派人。


    元帝的臉色已是一片陰沉,“胡力一家四口,亦是入住於你崇山客棧之中?”


    掌櫃連忙點頭,神色堅定:“陛下若有所疑,大可派人前往核實,草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胡力一家四口亦是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懇切與期盼。


    此時,魏暮舟適時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陛下,臣上朝前,龍曄衛已向臣稟報此事,昨晚崇山客棧的確發生了火災與刺客事件,此事千真萬確。”


    元帝聞言,怒意更盛,一拍案桌,震得殿內眾人皆是一凜:“天子腳下,竟有人膽敢縱火行兇,目無王法!陸方,你還有何話說?”


    陸方麵色慘白,目光不時向陸永成投去求助之色,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絕望:“陛下明鑒,臣,臣實是冤枉,此等惡行,絕非臣之所為,此乃有人蓄意汙蔑,望陛下聖裁!”


    元帝怒意衝衝,聲震太和殿,仿佛要將滿殿的威嚴化作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汙蔑!朕看你便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太子,那些刺客可曾帶到?”


    太子拱手,神色凝重而堅定:“迴父皇,已帶到。”


    元帝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宣!”


    隨即,幾名被刑部嚴刑拷打後,麵容憔悴、衣衫襤褸的刺客,在刑部官員的推搡下,踉蹌著步入太和殿。


    他們的身上,處處可見刑訊的痕跡,顯得異常淒慘。


    陸永成目光在這些刺客身上掃過,熟悉的麵孔與陌生的麵容交織,讓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他皺眉,試圖從這些信息中拚湊出真相的碎片。


    太子敏銳地捕捉到陸永成神色的變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陸大人,似乎很疑惑啊?今日早朝,您與陸方皆是鎮定自若,莫非是以為胡力一家四口已被刺客所害,死無對證了?”


    陸永成麵色微變,強作鎮定道:“臣不知太子殿下所言何意。”


    太子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看來,陸大人是打算讓這些刺客親自開口了。不過,本宮可不想再被扣上濫用私刑、威逼利誘的帽子,這借口太過拙劣,自我欺騙的戲碼也該到此為止了,陸大人,你說呢?”


    陸永成的手在袖中緊握成拳,青筋暴起,正欲開口辯解,卻猛然感受到元帝那如炬的目光。


    “陸永成!”元帝怒喝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說!朕勸你老老實實交代,否則,朕便讓魏指揮使將你帶入天牢,好好審問一番!朕已不願再看你們叔侄倆在這大殿之上浪費時間!”


    陸永成聞言,心中一緊,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陛下,,臣,,臣,,,”


    他抬頭之際,恰好對上丞相那冷漠而深邃的眼神,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最終,他低下頭,聲音低沉而無力:“臣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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