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愉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令牌上雕刻著繁複的龍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本王要見沈姑娘,與她細細交談一番。”


    刑部尚書一見令牌,頓時嚇得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臣遵命,殿下請。”


    說罷,他連忙招手喚來一名刑部官員,吩咐其引路。


    元林愉將令牌收迴懷中,目光再次落在魏暮舟身上,帶著幾分戲謔,“看來,魏指揮使在此守候,倒是顯得有些多餘了。”


    魏暮舟又是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深意,“是臣多慮了,還望殿下勿怪。”


    元林愉懶得再與他周旋,徑自跟著刑部官員前行。


    而閑王目睹此景,心中不免泛起層層漣漪,他悄然將目光投向魏暮舟,眼中閃爍著幾分好奇與探究,“魏指揮使在此守候,莫非是父皇另有旨意?”


    元林愉卻是不願給魏暮舟留下絲毫解釋的餘地,搶先一步說道:“他呀,不過是來看熱鬧的罷了。”


    閑王聞言,不由得“啊”了一聲,目光在魏暮舟身上徘徊,心中暗自嘀咕:這龍曄衛何時變得如此清閑了?


    魏暮舟輕歎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殿下可真是冤枉臣了,臣今日可是忙前忙後,維持了好半天的秩序。那些百姓,皆是為了支持沈姑娘,紛紛聚集在刑部門口,臣也是無奈之舉。”


    元林愉輕笑一聲,“那巡查司也太不爭氣了,竟要勞煩龍曄衛出手相助。”


    魏暮舟輕咳一聲,神色中帶著幾分尷尬,“這話,臣可不敢妄言。”


    閑王見狀,一雙明眸在二人之間流轉,心中暗自思量:八弟似乎對魏暮舟頗有微詞,甚至帶著幾分敵意,這在他平日裏可是極為少見的。


    魏暮舟察覺到閑王的目光,不禁開口詢問,“殿下為何如此看著臣?”


    閑王微微側首,避開了魏暮舟的視線,沒有作答。


    元林愉聞言,目光在二人身上快速掠過,卻未能捕捉到任何異樣,便很快收迴目光,繼續前行。


    三人隨著刑部官員的引領,迅速來到了沈姑娘的囚禁之地。


    閑王一眼望去,隻見沈姑娘身著一襲血跡斑斑的囚服,蜷縮在牆角,麵色蒼白,雙唇幹裂,那副淒楚之態,令他的心猛地一顫。


    憤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閑王猛地揪起刑部官員的衣領,雙目圓睜,厲聲喝道:“說!為何對她下手如此之重!說!”


    那官員被嚇得麵如土色,竟一時語塞。


    元林愉見狀,連忙上前,一把將閑王拉至一旁,輕聲勸慰:“六哥,你冷靜些。”


    閑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環視四周那些瑟瑟發抖的牢房官吏,怒聲道:“告訴本王,是誰讓你們如此放肆,隨意毆打犯人!”


    一名官吏戰戰兢兢地開口:“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而且那犯人,,”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閑王怒不可遏地打斷了他,“滾你媽的犯人!她也是你能隨便稱唿的嗎?”


    元林愉見狀,心中大為震驚,她從未見過閑王如此失控。


    她瞥了一眼沈姑娘,心中暗歎:看來六哥對沈姑娘用情至深,為了她,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線,做出平日裏絕不會做的事。


    這時,魏暮舟開口了:“閑王殿下,你和愉王還是盡快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至於誰打了沈姑娘,日後自有計較。你此刻打這些官吏又有何用?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元林愉也附和道:“對啊,六哥,若是茜妃知道了,你又該,,”


    她欲言又止,但閑王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收斂起戾氣,恢複了往日的沉穩。


    “抱歉,八弟,魏指揮使,讓你們見笑了。”


    他低聲說道,隨即率先走進了沈蓉所在的牢房。


    元林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魏暮舟的臉上:“本王不許任何人把今日之事傳出去。”


    四周的官吏和官員聞言,紛紛應聲道:“是!”


    魏暮舟看著元林愉緊盯著自己的眼神,輕笑一聲:“殿下,你對臣似乎總是帶著一股敵意啊?”


    元林愉無辜地眨了眨眼:“有嗎?本王可沒覺得。”


    魏暮舟向前一步,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無奈:“臣沒有殿下想的那麽壞,但也沒有殿下想的那麽好。殿下下次可莫要再故意針對臣了,否則臣也,,”


    他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臣也沒有辦法啊。”


    元林愉剛剛分明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她冷笑一聲:“本王相信直覺,直覺告訴本王,你不是什麽好人。”


    說完,她便轉身走進了沈蓉的牢房。其實,她並非故意針對魏暮舟,隻是心中對他充滿了懷疑。


    她懷疑他會不會是那個神秘的第三人,也懷疑他是否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個人,實在太可疑了。


    而魏暮舟聽到她的話後,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暗恨:不是好人?哼,你還真說對了,愉王!他就不該在打聽到她在藥王穀那些事,產生憐惜之情。


    元林愉步入牢房之內,輕輕拍了拍眼眶泛紅、神情淒楚的閑王,隨後,她的手指看似不經意地搭上了沈蓉纖細的手腕。


    片刻之後,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輕聲道:“沈姑娘,既然已經醒來,便莫要再裝睡了。”


    沈蓉聞言,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雙眸,眼中閃爍著疑惑與戒備:“民女確實已醒,隻是被諸位殿下的到來驚擾了。不知諸位殿下為何會屈尊來到這陰暗潮濕的牢房之中?”


    元林愉輕輕歎息一聲,聲音柔和而充滿同情:“沈姑娘,你可曾想過,你如今這般模樣,又能做什麽呢?你若死了,那傷害你的人隻會覺得鬆了一口氣或者得意。”


    沈蓉的眼角泛起了淚光,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哀傷:“民女如今隻剩下年邁的母親,若母親也離我而去,民女苟活於世,又有何意義呢?”


    元林愉微微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己過往的蒼涼:“沈姑娘,本王能理解你的心情。因為在我迴到都城之前,也曾經曆過類似的歲月。想必你也曾聽說過本王的故事吧。”


    沈蓉怔怔地看著元林愉,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元林愉溫柔的話語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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