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王府內。


    “殿下,那女子今日已安然返家,屬下原欲遣人略施薄懲,不料又被那暗中如影隨形之人所阻。”


    一名侍衛跪於青石地磚之上,神色中帶著幾分不甘與無奈。


    明王手執白玉棋子,正於棋盤之上布局深思,聞此消息,眉頭微蹙,隨即手中棋子化作一道銀光,猛然砸向那侍衛。


    “廢物!那暗中守護之人,究竟何許人也?可有探得其底細?”


    明王心中暗自思量,閑王之能,他向來不放在眼裏,視其為草包一個,遠不及另一人那般深藏不露,工於心計。


    侍衛身軀一震,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顫抖著聲音答道:“是,,,是愉王的人。屬下在屋頂窺見,我方人被其打得節節敗退,心有不甘,便孤身一人繼續潛伏。而後,便聽得那姑娘對愉王之人言道,她已向愉王稟明一切,無需再行保護,更言及欲攜母遠走他鄉。”


    明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光閃爍,“哼!愉王,你此番歸來,果然所圖非小。”


    他心中暗自盤算:此事須得速速告知舅舅與母後,以免夜長夢多。


    隨即,明王目光如炬,直視那侍衛,“你速將此消息傳於二姐之駙馬,還有那未來的閑王妃及其母,包括茜妃,務必讓他們幾人前往那女子家中,好好‘熱鬧’一番,今日之事,定要鬧得滿城風雨,直至傳入父皇耳中。”


    他語氣一頓,繼續說道:“便說閑王表麵與那女子劃清界限,實則暗中派人守護,且今夜閑王定會去赴約。”


    侍衛聞言,麵露難色,“可,,,可若閑王不去呢?”


    明王聞言,怒意更盛,猛地站起身,一腳踹在那侍衛胸口,將其踹翻在地,“那便想法子讓他去!讓他深信,他心中所念之人,此刻正殷切期盼著他的到來!”


    侍衛忍著疼痛站起身,再聽明王的話,心中歎氣一聲,雖覺此事頗為棘手,卻也不敢違抗命令,隻得硬著頭皮應下,“屬下遵命。”


    明王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另外,務必確保她今日無法離開此地。”


    侍衛拱手領命,“是!”


    言罷,轉身匆匆離去,隻留下一抹堅定的背影,在這幽深的王府中漸行漸遠。


    *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冬鬆的唿喊聲,劃破了明王府內室的寧靜。


    秋竹眼疾手快,擋住了他急匆匆的腳步,輕聲責備道:“冬鬆,你怎如此慌張?殿下剛服了藥,正需靜養。”


    冬鬆神色焦急,眼中閃爍著不安的光芒,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此事關乎重大,刻不容緩。”


    夏鶴在一旁,手持書卷,神色淡然,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對秋竹說道:“既然冬鬆說有要事,還是將殿下喚醒吧。”


    秋竹正欲應聲,卻聽身後傳來元林愉略帶慵懶的聲音:“何事如此慌張?”


    原來,元林愉早已被冬鬆那震耳欲聾的唿喊聲驚醒,她隨意披了一件薄衣,便走出內室,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


    夏鶴見她衣衫單薄,不禁眉頭緊鎖,連忙將自己的外袍脫下,輕輕披在她的肩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疼惜:“你的身體還未痊愈,切莫再受涼了。”


    元林愉微微一笑,像是並沒有意識到夏鶴此舉的不妥,反而將外袍緊了緊,溫暖的氣息瞬間包裹著她,她看向冬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究竟發生了何事?”


    冬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屬下無能,未能護得沈姑娘一家周全,她的母親,,去世了。”


    元林愉聞言,不禁輕歎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常態,沈姑娘的母親病體纏身已久,或許離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然而,冬鬆卻搖了搖頭,神色更加沉重:“並非如此,殿下。沈姑娘的母親,是,,,是被氣死的。”


    說到最後,冬鬆的聲音幾乎低如蚊蚋,


    元林愉心中猛地一沉,她緊緊盯著冬鬆,“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細細道來。”


    冬鬆不敢隱瞞,將自己在沈姑娘家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元林愉。


    *


    冬鬆於午後匆匆趕至沈蓉的簡陋居所,果見佳人靜立屋中。


    而那些被愉王派遣來保護沈蓉的侍衛,一見冬鬆,便連忙上前稟報:“冬鬆兄,沈小姐吩咐我們迴去,說她不願勞煩我等護送,此事也已向殿下稟明。”


    冬鬆輕輕頷首,“諸位稍候片刻。”


    侍衛們聞言,齊聲應諾。


    隨後,冬鬆緩步走向沈蓉,沈蓉見他突然出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輕聲問道:“小哥,你怎會來此?”


    冬鬆輕輕歎息,目光中滿是關切:“沈姑娘雖不願讓王爺護送,但我等身為殿下麾下,亦想略盡綿薄之力,護送你安全離開都城。待你出了都城,我等自會離去,可好?”


    沈蓉聞言,嘴角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你們殿下真是宅心仁厚,令人敬佩。”


    接下來,冬鬆與侍衛們便開始幫沈蓉收拾行囊,又特意外出購置了一些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長途跋涉之中,若沈蓉的母親舊疾複發,而藥材用盡,附近又無藥館,那將是何等棘手之事。


    然而,就在一切準備就緒,即將啟程之際,閑王竟不期而至。


    沈蓉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閑王殿下?民女不是已經與您說清楚了嗎?”


    閑王聞言,微微一愣,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尷尬地笑了兩聲。


    他瞥了一眼沈蓉手中的行禮,輕聲問道:“你這是要遠行嗎?”


    沈蓉輕輕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疏離:“閑王若無他事,還是請迴吧。”


    閑王卻似乎並不打算就此離去,他堅持道:“本王既然來了,便送你一程吧。”


    沈蓉本想拒絕,但見他態度堅決,隻得無奈應允。


    就在這時,又有數人相繼抵達沈蓉的居所。


    茜妃、閑王妃、閑王妃的母親以及駙馬劉頜,仿佛事先約定好了一般,紛紛現身。


    先是閑王妃與她的母親、劉頜一同出現。


    閑王妃的母親一見閑王與沈蓉並肩而立,當即怒不可遏,破口大罵沈蓉。


    閑王見狀,下意識地將沈蓉護在身後,這一幕更是激怒了閑王妃的母親,她愈發口無遮攔,言辭粗俗不堪,甚至連沈蓉母親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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