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愉聞此,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心中暗自思量:這些市井之言倒是傳播得迅速,卻不知是何種居心之人刻意為之,其目的究竟何在?


    秋竹挺立於側,耳畔那些愈發刺耳的言論如同烈火烹油,心中的怒火已然難以遏製,終是怒不可遏,跨前一步,厲聲叱責。


    “大膽!這蘭香閣一樓本是雅客用餐之所,豈容爾等在此搬弄是非、妄議親王私事!你們究竟借了誰的膽子在此肆無忌憚!”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將四周的喧囂壓了下去,隻留下一片短暫的寧靜。


    “秋竹。”元林愉清冷的聲音自她身後悠悠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秋竹迴首望向她,眼中滿是憂慮:“殿下,,,”


    她心中暗歎:殿下今日本是出來散心,卻不料在此地遭遇這等市井流言,想來殿下心中定是不悅。


    元林愉緩步走到那些人身旁,目光如炬,掃過那些早已惶恐不安、跪倒在地的人,眼中閃爍著冷冽而堅定的光芒。


    “本王聽聞,當今陛下仁德寬厚,推行仁政,市井之中,無論出身貴賤,皆可議論朝政。但今日所見所聞,令本王大失所望!”


    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那些人的心上。


    那些人聞言麵麵相覷,心中揣測不透她話中的深意,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頭頂。


    元林愉繼續說道:“你們起來吧,本王此番前來,並非要責怪你們。但本王要告訴你們,你們口中所述的那些事情,若未經查實,便是虛假消息,被人利用,便是罪該萬死!”


    她的語氣冰冷而嚴厲,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眾人麵上開始露出驚恐的神色,卻無人敢言語,心中開始懷疑起消息的準確性,生怕一不小心便觸怒了這位王爺。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本王今日來此,心情極為不佳。本王雖非朝中重臣,但本王的話,便是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關於本王母家那場大火,若再有人在公眾場合提及,讓本王知曉,本王可不管你是否受人指使,定當眾掌摑,絕不姑息!”


    說到最後,她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隨即轉身離去,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那些人的心上。


    路過惴惴不安的劉老板時,她停下腳步,目光如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劉恆,你的蘭香閣可真是個藏龍臥虎之地啊。不過,從今往後,本王不希望再聽到有人在蘭香閣談論本王之事,否則,後果自負!”


    劉恆一聽她連名帶姓地叫自己,心中一驚,當即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殿下,今後草民定當嚴加管教,絕不讓人在蘭香閣談論殿下之事。從今往後,蘭香閣禁止談論愉王,若有違者,即刻驅逐!”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霸氣與威嚴:“很好,你記住你的話。本王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壞了本王的心情。”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抬腳上了樓梯,往二樓而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堅定而有力。


    劉恆見她並未生氣離去,心中稍安。


    然而下一秒,他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嚇得他整個人僵住。


    一樓那些客人早已嚇得四散而逃。


    秋竹附在他耳邊,冷冷地說道:“記住了,殿下仁慈,但我可不仁慈。若是再讓我聽到你的蘭香閣有人談論殿下最不願提及的往事,小心蘭香閣易主。”


    劉恆嚇得咽了咽口水:“草,,草民記住了。”


    秋竹冷哼一聲,將劍收了迴去,便上樓去找元林愉。而劉恆則嚇得癱軟在地,過了片刻才緩過神來。


    他從地上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暗道:早上那根本不是什麽喜鵲報喜,分明是黑烏鴉報喪,真夠倒黴的。


    二樓之上,輕紗曼舞,幽雅包廂之內。


    阿奴靜坐其間,耳畔隱約傳來樓下元林愉那清冷而威嚴的斥聲,他不禁嘴角微揚,心中暗自讚歎:果然,他的殿下,那份霸氣無人能及。


    須臾,包廂門口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阿奴一眼便認出,連忙起身,恭敬行禮:“殿下。”


    元林愉步入包廂,仿佛一陣清風拂過,將方才的不悅一掃而空。


    她大步流星,毫不客氣地坐在床沿,輕輕拾起桌上已備好的香茗,淺酌一口,韻味悠長。


    阿奴含笑道:“殿下,可曾察覺這茶中別有洞天,是否帶有一絲甘甜?”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細細品味:“確有幾分不同,甘甜中帶著清新,似是春風拂麵。”


    阿奴伸手一指桌上那精致的小包:“此乃阿奴特意為殿下挑選的洛神花,願能為殿下添一份紅潤。”


    元林愉拿起那小包,輕輕嗅了嗅,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怎會有此心意,為我尋來這等好物?”


    阿奴笑道:“殿下,世人皆道殿下體弱多病,阿奴亦覺殿下氣色欠佳,便想以此洛神花為殿下泡茶,滋補氣血。”


    元林愉聞言,輕輕咳嗽一聲,目光柔和:“阿奴,倒是未曾想你對這些也頗有研究。”


    阿奴謙虛一笑:“自然不及殿下博學多才,殿下在藥王穀八年,必是見識非凡。”


    元林愉又是一陣輕笑,略顯尷尬:“你誤會了,我在藥王穀不過是為了調養身體,那場大火之後,病根難除,直至近些年才漸漸好轉。”


    她隨即話鋒一轉,半開玩笑道:“你說,我真有那麽憔悴嗎?或許隻是天生膚色白皙?”


    阿奴被逗得忍俊不禁:“殿下膚色如瓷,若是女子,定是傾國傾城之貌。”


    元林愉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多年未著女裝,不知再穿上時,是否真如阿奴所言,能驚豔世人。


    阿奴見元林愉眼底閃過一絲悵惘,關切問道:“殿下,可是為那市井流言所擾?”


    元林愉微微一愣,隨即釋然:“無妨,他們所言,亦非全然虛假。我隻是好奇,這些話背後,是否有人操縱,畢竟禦花園一事,父皇僅留了劉公公一人在側。”


    她單手托腮,沉思片刻:“莫非是那隻貓咪?不可能,這世間怎會有妖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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