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木棉微微發紅的手,紀夕照覺得眼前劃過無數的白,刺得腦子中的某根弦搖搖欲墜,他顫聲道:“對不起,你生氣的話就打我吧,你別不要我。”


    “好、好、好!”齊木棉連說三個好,麵色冷峭的扯了扯衣襟,他覺得,真的有必要好好教訓一下紀夕照,他指著不遠處的楠木床,聲音裏帶著幾分慍怒:“去床上,過去!”


    紀夕照短暫的失神了一秒,他轉眸看向齊木棉說的楠木床,又迴頭看向齊木棉,不知想了些什麽,聽話的走到楠木床邊。


    齊木棉跟著走過去,停在距離紀夕照一米的地方,他下顎線條緊緊繃著,腮幫似有微動,漂亮的唇瓣吐出一個字:“脫!”


    紀夕照眼裏閃過一絲錯愕,呆愣了半晌才將手伸到腰帶上,卻沒直接動手,而是祈求般的望向齊木棉:“我脫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他說的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點長,像是很害怕被拒絕。


    “別討價還價。”齊木棉抬起纖薄的眼皮,露出漆黑的瞳仁:“不想脫直說,我走便是。”


    紀夕照臉色變得蒼白,他抿了抿唇,聲音很輕:“別走,我脫....”


    嵌玉的金絲邊腰帶緩緩落地,接著是墨色綢緞長衫,很快隻剩下裏麵白色的裏衣,紀夕照蹐地局天的看向齊木棉:“還...還脫嗎?”


    齊木棉冷冰冰道:“繼續。”


    紀夕照閉了閉眼,忍住酸澀感,細長的手指揭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隻身下還穿著一條褻褲。


    八塊腹肌排列的整整齊齊,人魚線性感分明,被注視下急促的唿吸,引得腹部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收緊,這一幕看起來極具衝擊力,齊木棉眸光一暗,上前一把將人推在床上。


    他順手撈起落在地上的腰帶,將紀夕照的手腕綁在床桓上,學著紀夕照之前的樣子,將腿抵在紀夕照雙腿之間。


    紀夕照剛要說話,齊木棉便整個人欺身而上。


    兩個人在昏暗的環境裏挨得很近,分明是很親密,旖旎的樣子,齊木棉的眸光卻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知道錯哪兒了嗎?”


    紀夕照蒼白的臉色染上一層豔麗的紅色,聽見齊木棉的話,他喘息著說:“不該...不相信你。”


    “你明明知道我會生氣,卻還是要這樣做。”齊木棉長眉壓低,眼睛裏帶著他從來沒有過的兇狠:“紀夕照,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齊木棉方才砸在桌上的那一拳頭,導致白皙的手指關節都已經紅腫,他卻感覺不到疼痛,手指仍舊握得死緊,本就破了皮的關節皮肉撕開,流出鮮血來。


    紀夕照眼皮子一跳,本想勸齊木棉去處理傷口,但看見齊木棉怒氣騰騰的臉色後,他幹澀道:“木棉,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我也隻是個普通人,當初齊大人臨死前,讓我保護好你,我救不了他.....隻能用自己的辦法,護你平安。”


    紀夕照是國之棟梁,是大名鼎鼎的紀丞相。


    但在此之前,他隻是紀夕照。


    紀夕照十七歲入朝,齊雲山出事那年他剛二十歲,二十歲的紀夕照無權無勢,麵對的是心胸狹隘且權勢滔天的先帝,是自己尚未抒發的壯誌淩雲,是齊雲山的臨死哀求,是千萬百姓的誠心期盼。


    一雙雙無形的手將紀夕照的喉嚨捏住,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當初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紀夕照牽起嘴角笑了一下,盡顯苦楚:“我曾經想過很多次,要不然算了,不做這丞相,天下百姓的死活跟我本來就沒什麽關係,可是,這樣的我,還是你眼中的那個紀夕照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不用齊木棉說,紀夕照也知道。


    齊雲山為何自請認罪,齊韻為何受苦不說,那是因為他們齊家人刻在骨子裏的忠良。


    齊木棉十五歲便要衝上戰場,那是因為一次先生在講課時提起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他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又如何能接受紀夕照為了一己私欲置天下百姓於水火不顧。


    紀夕照一次次將自己內心卑劣,自私的想法壓製下去,才讓自己活成了人們心中清風郎朗的模樣。


    在來錦州之前,他想了很多,他也想過不帶一兵一卒前來,可萬一呢,萬一齊木棉真的要反怎麽辦,難道自己真的要跟他一起反嗎?


    他的答案是,不能。


    他不知道齊木棉會做什麽選擇,但他的選擇是,守護大梁。


    為了自己,為了齊雲山,為了百姓,也為了十五歲的齊木棉。


    “所以啊,我隻能不相信你,我隻能做出最壞的打算。”紀夕照雙眼通紅,聲音幾乎無聲:“從我坐上這個位置開始,我就不隻是紀夕照了,就算你恨我,我也隻能這樣做。”


    齊木棉眉間的煩躁愈加深濃:“你就沒想過我根本不會反嗎?”


    “想過。”紀夕照自嘲一笑:“可那畢竟是你得爹娘,你對他們的在乎比對我還多,我怎麽敢奢求你為了百姓放下仇恨。”


    紀夕照沒說的是,他帶這些人來,更多的是為了警示自己,如果他單槍匹馬的來,怕是齊木棉說一句要反,自己就會忍不住幫他出謀劃策。


    而且,還有一點,他若是真的懷疑齊木棉,甚至可以不用來錦州,就能逼得齊木棉就範。


    他隻是不願意算計齊木棉,想要親自來錦州與齊木棉和往事做個了斷。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相信我。”齊木棉冷聲道:“不過你放心,本將軍心慈手軟,給你一個認罪的機會。”


    紀夕照眸子倏地亮了亮,他說:“我錯了,你要怎麽罰我都可以,隻要你不離開我。”


    齊木棉冷哼一聲:“那你就受罰吧。”


    然後便用手捂住紀夕照的嘴,不由分說的在他身上四處點火,直到紀夕照某處起了明顯的反應,他才鬆開手,狠狠問:“知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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