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漸大了起來,整座京城都籠罩在煙雨中,街道上卻並不平靜,錦衣衛,東廠侍衛,京都衙役,穿梭在京城大街小巷。


    院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白霜正要去開門,就聽見吱呀一聲響,幾個黑衣男子破門而入,她還沒開口,對方就衝到她麵前,一把長刀夾在她的脖子上,他聲音很輕,帶著些奔跑後的低沉喘息:“.....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白霜聽著熟悉的聲音,驚訝的看向黑衣人,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聲:“殿下....你怎麽會在這兒?”


    看身份被拆穿,二皇子也不藏了,一把扯掉臉上的黑布,粗聲粗氣的說:“帶我去見齊韻。”


    他話音剛落,齊韻就出現在門前,掃了一眼站在院中的黑衣人,淡聲道:“殿下這是做什麽?”


    “我被算計了,現在紀夕照的人到處在找我。”二皇子一臉狠厲的說:“你跟我一起去錦州,我要借助齊木棉東山再起。”


    二皇子的碎發粘在頭皮上,臉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看起來十分狼狽。


    齊韻沉吟片刻,道:“這麽說,梁帝沒有死?”


    “沒有,不過也活不久。”二皇子沉下眉眼:“你問這做什麽?”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齊韻語調譏諷,輕笑開口:“殿下,這麽好的機會你都沒有把握住,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妄想做皇帝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二皇子的臉色極度難看,攥緊長刀的手青筋暴起:“你也要背叛我?”


    齊韻彎起唇角,語氣溫和的說:“我和殿下本就是合作關係,何來背叛一說?況且我說的也是實話,就算你帶我去找齊木棉,他也不會幫你。”


    “他向來寵愛你,隻要你在我手裏,我不怕他不幫我。”二皇子聲音十足冷漠:“齊韻,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架在白霜脖子上的刀微微用力,引來白霜一聲輕唿。


    齊韻見狀,喊道:“住手!”


    她咬著牙,強行繃著表情,冷聲道:“我跟你去,你放開她。”


    “早這樣不就好了。”二皇子將白霜往旁邊侍衛一推,道:“請吧,齊姑娘。”


    齊韻淡淡看了他一眼,抬步走入雨幕中。


    ......


    與此同時,從邊境迴來的紀然和紀夕照在丞相府門口正好碰見。


    紀夕照帶著人邊往府內走邊問:“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前段時間大雨,將青州城外的官路衝斷了,我們繞了點路。”紀然看了一眼紀夕照的神色,道:“方才進城看見街上有很多錦衣衛,是出什麽事了嗎?”


    紀夕照將油紙傘遞給紀羽,推開書房門:“二皇子謀反,那些人是抓他的。”


    紀然身上都是雨水,她沒進屋,而是從懷中掏出齊木棉給的文書和信遞給紀夕照:“這是齊將軍給您的。”


    紀夕照接過書信,道“一路趕迴來辛苦了,去休息吧。”


    紀然頷首離開。


    紀夕照捏著書信走到書桌前,他將文書放在一邊,打開書信,一字一句看了起來。


    齊木棉寫了很多,都是他去了邊境後發生的事,比如他一箭射中敵首眼睛,他寫的很囂張 :“小爺我一箭射中了敵首眼睛,嚇得他們落荒而逃。”


    末了還問紀夕照:“怎麽樣,我厲害吧?”


    紀夕照沒忍住笑出聲,低喃一聲:“真厲害。”


    然後還有關於秦榮的,他寫的是:“看見秦榮這樣,我心裏真的難受,我不知道怎麽勸解他,要是你在就好了。”


    紀夕照的眉頭也跟著蹙起來,他歎了口氣。


    細枝末節寫完,最後一句話是:“紀夕照,我有點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紀夕照拿著信紙,愣怔了一會兒,才將信紙折好放在一旁,拿起一旁的文書看了一遍,見沒什麽錯處後,喊來紀羽:“將這文書送到宮裏去。”


    紀羽接過文書前腳離開,後腳戲廣白就到。


    他進門就是一句:“二皇子帶著齊韻出城了。”


    “帶著齊韻?”紀夕照擰著眉,思考片刻道:“他這是要去錦州,你立馬傳信給各城知府,攔住他。”


    戲廣白道:“已經傳信了,但你還是做好準備吧,他都能在我眼皮底下跑出京城,去錦州就更容易了。”


    紀夕照手中在桌上點了點,說:“現在京城還未安定下來,我若是離開的話,保不齊那些大臣會鬧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怪我,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帶著齊韻一起走。”戲廣白猶疑了一瞬,道:“你說,齊木棉要是知道當初的真相,會不會幫著二皇子爭奪皇位?”


    紀夕照垂眸看向桌上的信紙,搖了搖頭。


    戲廣白摸不準他的意思:“你這是不會,還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紀夕照道:“如果知道真相,他肯定會為了他爹娘報仇,就看他怎麽定義這件事的真兇。”


    戲廣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個真兇不好說,不過要是我的話,肯定會把有關的人全都殺了。”


    紀夕照:“......”


    紀夕照看著戲廣白耳垂下幹涸的血跡,無奈道:“戲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戲廣白哈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你跟我說這個,你紀夕照殺的人難道比我少?”


    紀夕照皮笑肉不笑:“你說呢?”


    紀夕照從不親自動手殺人,這根本沒法比,戲廣白自知說不過紀夕照,擺了擺手就往外走:“不說了,我迴宮了。”


    紀夕照喊住他:“剛剛紀然迴來了。”


    戲廣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紀夕照道:“秦榮被人算計,左手斷了,雙腿也廢了,大夫說這輩子可能都站不起來。”


    戲廣白一僵。


    良久,他才吐出三個字:“.....怎麽會?”


    紀夕照沒有多說,隻道:“隻有齊木棉一個人在邊境的話,就算他決定幫二皇子,我們也占優勢,這幾日就辛苦你了,助太子穩定朝堂,早日登基。”


    戲廣白呆愣的往外走,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紀夕照正疑惑,就聽他問:“紀然在哪兒?”


    “我讓她去休息了。”


    紀夕照話音一落,戲廣白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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