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囚獄。


    “就,就跑了?”


    唿雷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三兄弟的確的方向。


    這兄弟三人確實很棘手。


    據說其血脈源流來自於那位曾經派出仙舟聯盟的古皇。


    甚至比妖弓禍祖「嵐」的血脈都要尊貴。


    其血脈內攜帶的力量都是近乎規則之力的玩意兒。


    比如撞必飛。


    比如仿造星神之威。


    再比如,那方棋子。


    說實話,老狼已經做好了在這裏跟他們打持久戰的準備。


    畢竟淩晨不出手的話,這些家夥的力量早晚有一天會消耗光。


    然後,他就可以憑借著自身無窮盡的力量開始為所欲為。


    “可惜,隻是一具人偶,並沒有什麽血肉……”


    狼人戰獸看了一眼,被他拍的有些零碎的雪衣,微微皺起眉頭。


    但心中也有些許的慶幸。


    還好,還好隻是一具人偶。


    不然看這個判官和淩晨的關係……


    很有可能自己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過……


    他眼底閃過些許的嗜血之意。


    既然把他放出來了,可就沒那麽簡單把他關迴去。


    “一隻狐人,還真是稀奇啊。”


    無視自己眾多手下,高大的狼人狡詐的目光看向椒丘。


    可路君,或者說是末度,則是很不識相的狂熱開口。


    “久違了,戰首!我們來迎你歸巢!”


    狂熱的呐喊,落下的刹那。


    一道又一道隱藏在陰影之中的身影,掙破了自己的偽裝。


    為了他~變成了狼人模樣。


    全部都雙膝跪地。


    迎接自己「王」的歸來。


    唿雷活動著自己的筋骨。


    感受久違自由的空氣。


    “距離上次狩獵,青丘究竟旋轉了多少次?都藍的崽子,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有些不爽。


    又有些開心。


    不爽,是因為自己的後代居然已經淪落到要來拯救自己這麽一個被打敗的廢物。


    而不是在族群之中掘出一個嶄新的王。


    如此窩囊的選擇,如此懦弱的舉動……


    哼!!


    而開心的是……


    那個家夥,似乎真的不會管自己。


    隻要給自己足夠的鮮血,足夠的食糧。


    將心中的一輪月喂養到足夠的層次。


    哪怕是那個家夥,都休想奈何自己!


    嗬嗬,妖弓禍祖的手下麵有句話是怎麽說來著?


    養虎為患!


    是這麽個解釋吧?


    “偉大的唿雷汗!”


    末度跪倒在地,他感受著來自昔日舊主身上傳遞出來的恐怖氣息,激動的渾身顫抖。


    深深埋下了曾經高傲的頭顱。


    畢恭畢敬的將眼前偉大之存在的名號念誦完畢。


    “狐人之敵,眾生的獵者!”


    “我隻是獵群中的一個小小的策問官,也許是您血脈中產下最微不足道的子嗣之一……”


    “我名末度……”


    “距離您上次馳騁星海已經過去至少七百年時間,看到您依舊如此狡猾機敏,我無限歡欣。”


    一旁,椒丘無奈站在原地。


    不愧是步離人。


    誇人的方式都是這般的與眾不同。


    而且,為什麽感覺唿雷有一些怪怪的?


    聽著來自子嗣的迴答,唿雷死死盯著這個家夥。


    “你的身軀……”


    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


    都蘭的崽子變成了狐人的模樣?


    那可是狼群最可鄙的奴隸和敵人!


    難道說這種東西,都有資格加入他們的獵群了?


    甚至說這種東西,都有資格自稱為他的後裔了?


    時間,果然是最殘酷的東西。


    哪怕有長生主的恩賜,也無法改變時光流逝,青丘旋轉。


    “迴唿雷汗,我吞下了藥物,幻化做狐人的模樣,背上了這一副身軀,但無所謂,隻要能迎迴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麵對來自唿雷的質問。


    末度頭也不敢抬,恭恭敬敬的迴答。


    “迎迴我?那又有什麽用呢?”


    巨大狼人嗤笑一聲。


    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將目光放到了他之前所注意的目標身上。


    重新問出的那個問題。


    “有人威脅我,不讓我殺判官,狐人小子,你,是判官嗎?”


    椒丘額頭冷汗直流。


    肆意散發出來的狼毒,讓他身心疲憊。


    甚至都有些發軟。


    “我,可以是。”


    “你肯定不是,所以……”


    唿雷咧嘴笑著。


    剛要有所舉動,椒丘鎮定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雖不是判官,但我有一個消息,你應該很在意。”


    但現在沒有辦法,隻能選擇賭一手。


    在麵對唿雷之時,這種仿佛天生便有的克製,讓他甚至唿吸不過氣來。


    “哦?”


    “這個消息,關於,鏡流……”


    ……


    飛霄的小院兒。


    “你就任由自己管理的囚犯越獄?什麽都不管?這可不像你在曜青之時的風格,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哪怕吃飯睡覺都守在曜青幽囚獄之內。”


    “元帥因為這件事還不止一次的誇讚了你,這怎麽……”


    說實話,看著懶洋洋的淩晨,飛霄是有些意外的。


    在她的印象裏麵,淩晨是一個非常負責,甚至可以說是負責到偏執的家夥。


    在他手中所有的妖魔都沒有辦法逃離。


    是,所有!


    強如燧皇。


    歲陽一族最強個體,真身堪比銀河間最大的恆星!


    他都沒放過!


    本來燧皇都被製作成朱明仙舟的動力源了。


    他還不解氣。


    一劍把人家的精神體給斬了下來。


    再比如那位「天邪」。


    將自身化為一片星係的意誌。


    得享長生與不死。


    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同諧」意誌的一部分。


    也就是因為太過於類似,希佩沒有投下目光。


    可他呢?


    天道這種朦朧的東西,他一樣要整!


    管你是什麽有的沒的。


    我就一劍,扛得住我就再出,扛不住你就跟我走!


    到目前為止。


    基本上沒有什麽存在能扛得住。


    “在羅浮,一切事情的發生還是要以景元的意誌為主,畢竟,出了事之後擦屁股的是他,被問罪的也是他。”


    被她質疑的某位當事人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


    微睜著眼眸,一道目光橫掃過來。


    “如果是在曜青,有大妖魔越獄了,造成無數的損傷,你覺得是你會出來替我擦屁股,還是華那個家夥會?”


    “嗬,你們兩個恐怕都會不管不顧的殺過去,造成什麽損傷之後全部賴到我的頭上吧?”


    “早就看透你們了!”


    淩晨舒舒服服的讓自己躺得更開心一點。


    開口補了一句。


    “別演了,一直在那裏試探我幹嘛?我看起來很像一個壞人嗎?「激濁揚清」不就是你們三位將軍一起想出來的東西嗎?就景元一個人,哪敢拖累你們兩位來問責的將軍下水?”


    “把我蒙在鼓裏?我無所謂的呀,反正……”


    “我也並不是很想管這件事。”


    自己的心思被揭穿,飛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一雙藍色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遠方。


    希望,他們兩個能順利離開。


    希望,不會出什麽意外。


    畢竟,要麵對的,可是唿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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