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得知陸雲策要帶著夢北溪單獨去深山時,白修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夢北溪知道此行非常危險,她跟陸雲策商量完最終決定,誰都不帶。


    “我不同意。”


    秦國民叼著煙:“我們仨跟過去隻看了一眼,就險些喪命,你跟小溪處於虛弱期,不能冒這個險。”


    風吉坐在椅子上,老陸永遠是這樣:“人類值得你這麽拚命?”他都自身難保了。


    “不僅僅是人類。”陸雲策將小靈兒放在了木桌上:“如果用這種方式增進修為,你怎知下個被抓的不會是你?”


    “等它們修行到以人類為食,你我可還壓的住?”陸雲策說完低頭看向夢北溪:“如果我們迴不來,你們就隱居在此。”


    仙涵搖著頭:“老陸,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生死有命,我們早就看淡了。”


    小靈兒歪著頭:“一家人,不就應該在一起的嗎?”她不懂大家都在聊什麽,也不知道出去後會有多麽危險,但她不想跟家人分開。


    要做個粘人的小狐狸,父親說的。


    “死一個窩窩裏暖和。”小青說完順著夢北溪的腿爬了上去,之後纏在了她的腰間。


    舒服,香香軟軟的。


    夢北溪打了個寒顫,冰冰涼涼的貼在皮膚上,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心裏不斷暗示自己,小青不會傷害她。


    接受姐妹兩全靠自我安慰。


    “走咯。”小靈兒跳到陸雲策的肩膀上:“出去玩咯。”


    風吉閉上了眼睛,她不會幫助人類,但也不會加以阻攔。


    “快去快迴。”風吉說完抬起手,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小靈兒搖著尾巴:“風吉姑姑不去嗎?”她有些舍不得道。


    仙涵幻成人形跟在夢北溪的身後:“她不去。”


    秦國民單手插兜:“先買煙。”說完他將煙盒丟在了地上。


    “老話說得好,不買撒手貨。”夢北溪說完看向陸雲策:“斷他零花錢。”


    快抽成煙筒了。


    “老婆,他自己會賺。”陸雲策無奈道。


    長壽手背在腦後:“不不不,他是直接探囊取物。”


    “...”


    不就是偷嗎?


    夢北溪雙手環胸走著,她直接忽略了腰間的手,能怎麽辦,打不過,罵無效,就是個臭無賴。


    “我們就這麽走著去?”夢北溪走了一段時間後停了下來,不會吧?


    那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所有人都看向了夢北溪:“...”


    夢北溪比了個“ok”的手勢,她懂了。


    陸雲策背著夢北溪,速度跟之前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我理解錯了?”夢北溪摟著陸雲策的脖頸,轉頭問身邊的長壽。


    長壽手裏拿著樹枝甩著:“沒理解錯。”但是某陸不敢現原形直接飛,隻能這麽走了。


    “...”


    半個小時後,夢北溪抱著白修的脖頸,陸雲策雙腿交疊躺在上麵,頭枕著自己的手。


    仙涵帶著剩下的跟在白修身後。


    “也難為你們跟著他了。”夢北溪說完閉上了眼睛,確實快了不少,但是有些唿吸不暢。


    白修它們已經習慣了,陸雲策就靠譜了三個月,追求夢北溪的那個三月。


    夢北溪昏昏沉沉的,什麽時候到地方的都不知道,醒來時人已經在陸雲策懷裏了。


    “你暈過去了。”陸雲策手摸著她傷口的位置:“疼不疼?”


    夢北溪揉了揉沉甸甸的腦袋:“...”


    她現在非常需要景叔,因為隻有他能分辨出是傷口複發還是缺氧。


    “我們這是在哪?”周圍漆黑一片,空氣中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不僅是陸雲策,就連小靈兒都沉默了。


    夢北溪起身看了一眼周圍,她全身不自覺的發抖,頭皮跟著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被倒掛在了樹上,皮肉已經被鳥叼的不成樣子,腸子和掉下的腐肉堆疊在一起。


    “整個村子除了女性,都被屠幹淨了。”長壽聲音啞了下來。


    地道之類的地方他跟秦國民都找遍了,一個活口都沒留。


    一股憤怒湧上心頭:“它們為什麽不招天譴!”夢北溪怒吼道。


    幾隻烏鴉落在枝頭發出刺耳的叫聲。


    “因為下手的是人。”長壽說完盤腿坐在了地上,這附近算是幹淨的,往裏走...


    陸雲策站起身將夢北溪攬在身邊:“我們不能繼續向前了。”


    小靈兒蹲在一旁:“父親,我好害怕。”它第一次見這麽恐怖的場景,它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


    仙涵江小靈兒抱了起來:“我們盡量小點聲,別打草驚蛇,老陸收收你的氣息,別把它們嚇跑了。”


    這次絕對不能放過它們!


    畜生!


    陸雲策沉默了片刻:“你們先迴去。”說著他手臂用力:“帶她一起。”


    “我...”


    陸雲策厲聲嗬斥:“讓你們走就走!”


    這些東西已經失去本性了,白修它們道行太淺根本不是對手,硬上跟送死沒有區別。


    仙涵它們有自知之明,知道這種情況它們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就算風吉來了也沒用,更何況是它們。


    要知道風吉可是修行了兩萬多年,而他們也不過是修行了幾百年而已。


    而且大多都是保家仙,隻能保一家平安。


    “老陸...”長壽知道有些話不該說,可是又不得不說:“不管怎樣,火都燒不到你身上。”


    這個世界亂就亂了,抓誰都不會抓到陸雲策身上,他隻需要明哲保身,等道行恢複了再做他想也不遲。


    夢北溪咬著嘴唇,隨後輕歎了一聲:“讓它們走,我給你打下手。”至於能做什麽,她也不清楚。


    陸雲策轉過頭溫柔地摸了摸夢北溪的頭:“聽話,等我處理完就迴去找你,跟之前一樣。”


    不,不一樣,夢北溪知道自己不能走。


    陸雲策將夢北溪抱在了懷裏,隨後對白修做了個手勢。


    夢北溪感覺身體越來越乏力,眼前一片霧蒙蒙的什麽都看不清...


    “迴到林子後,不要出去,風吉自會護你們周全。”陸雲策說完向遠處走去。


    誰都能躲,他不能。


    秦國民叼著煙看著陸雲策的背影:“活太久了,沒勁,突然想知道死後什麽樣?”說著它跟了上去。


    沒有老陸他墳頭草都得二米來高。


    長壽聳了聳肩膀:“我無牽無掛的。”說完也跟了上去。


    “你帶靈兒和小溪迴去。”白修說完在仙涵的臉上親了親。


    小靈兒不解地歪著腦袋:“...”


    仙涵眼睛都紅了:“你注意安全,我會照顧好靈兒...”如果白修沒能迴來,她會在靈兒長大後去尋他。


    白修笑了笑:“也照顧好自己。”


    “聽你母親的話。”白修說完轉身跟了上去,不然他會舍不得。


    仙涵看著白修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


    “母親,父親為什麽不跟我們在一起?”小靈兒要哭了,她長這麽大,從來沒跟父親分開過。


    仙涵選擇了沉默。


    “...”


    夢北溪醒後發現自己已經迴到林子了,她氣的不行,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宣泄出去,隻能憋在心裏。


    風吉烤著羊腿聽到屋子裏有聲音,她抱著小靈兒站起了身:“仙涵說,它把小靈兒交由你撫養。”


    狐狸是非常癡情的物種,哪怕是死,它們也不會拋下另一半,之所以迴來是不的不,折返迴去也是。


    小靈兒身體一抽一抽的:“我,我,我要母親,我,我...”


    夢北溪從風吉手上接過小靈兒:“隻有我什麽都不會。”


    她本來就是個普通人,壽命長一點罷了。


    風吉看向夢北溪:“人類本就脆弱渺小,放在以前隻是充饑的食物。”說完她走了出去。


    夢北溪跟上了風吉的腳步:“風姐姐,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人類修行,能有本事的那種?”


    “你吃得了苦?”風吉說完轉過頭看向夢北溪,她瘦胳膊瘦腿,她手指用力都能掐死她。


    夢北溪點了點頭:“能。”


    風吉輕輕哼了一聲:“首先,你得靜下心,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外麵的石頭上坐著。”


    “好。”夢北溪答應後抱著小靈兒去了外麵。


    風吉接了一句:“不管刮風下雨,你都不能躲。”


    一開始夢北溪根本坐不住,她心煩氣躁想盡快去找陸雲策它們,她真的很害怕,怕它們成為一具具的屍體。


    可是她又幫不上忙,就連具體位置都找不到。


    小靈兒蔫巴巴的陪著夢北溪,一家人什麽時候才能團聚呢,她想父母和母親,想長壽哥哥,想小白姐姐。


    “對呀,小白姐姐它們呢?”小靈兒突然站了起來。


    風吉吃著烤牛肉對小靈兒招了招手:“過來,別打擾她。”


    小白始終跟著秦國民,那小青自然也不會丟下姐姐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夢北溪的心再次亂了,她聽不見耳邊的風聲,也感受不到花香了...


    半個月後,外麵突然下起了大雨,雨點落下發出“啪啪”的響聲。


    風吉站在木屋看向夢北溪:“...”


    能修行到什麽地步,隻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夢北溪坐在石頭上,她什麽都感受不到,被雨淋的睜不開眼睛,但心卻異常的平靜。


    急又沒用,她能找到地方嗎?找到地方後能幫上忙嗎?


    都不能。


    陸雲策改變了她的命數,之後會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小靈兒急得團團轉:“你讓我出去,小溪姑姑還在外麵呐。”


    “安靜。”風吉說完坐在了椅子上。


    小靈兒跳到桌子上:“我想找母親。”


    風吉抿著嘴唇:“...”上哪給它變母親去。


    小靈兒又開始了,身體一倒一哭就是半宿。


    “褚夜。”風吉喊了一聲。


    褚夜正在隔壁跟幾隻雌性玩耍,自從上次被風吉拒絕後,它就開始帶不同的雌性迴來,有時候會帶好幾隻。


    都是有靈智的,可以隨時變成人類。


    聽到風吉叫它,它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喝了太多的酒,這會正醉著。


    小靈兒哭的時候會蹬自己的四隻爪子:“嗚嗚...我要母親,嗚嗚...”


    褚夜被它吵的頭疼,剛要吼就被風吉製止了。


    “哄它睡覺。”風吉說著拎著小靈兒的尾巴,把它丟在了褚夜身上。


    小靈兒感覺溫溫熱熱的,但狐狸的毛跟老虎是不一樣的,它剛要哭...


    “再哭我就吃了你。”褚夜說完看向風吉:“...”


    風吉閉著眼睛靠坐在椅子上。


    褚夜深吸了一口氣馱著小靈兒迴了隔壁,她當真不管他了。


    迴到隔壁後褚夜將屋子裏的雌性全部趕了出去,為什麽,為什麽隻有風吉不行!


    在這,他想要什麽都能得到,唯獨風吉。


    小靈兒趴在褚夜身上,小聲道:“你怎麽臭臭的,母親說喝馬尿的都不是好東西。”


    “...”


    直到天亮,夢北溪才睜開眼睛,靜坐到底有什麽用?


    風吉說讓她自己慢慢體會,到時她就懂了,可是她不懂...


    夢北溪噘著嘴,就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她,非要她猜。


    小靈兒從木屋裏跑了出來:“小溪姑姑,我好想你啊。”


    “別打擾她。”風吉坐在樹上正在吃野果。


    小靈兒蔫蔫的趴在夢北溪身邊:“...”


    她想迴家,不想待在這裏,這裏不好,這裏有風吉姑姑和褚夜哥哥。


    褚夜從木屋出來後看向風吉,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風吉垂眸看向褚夜,她不認為褚夜的行為有什麽不妥,他早就該選配偶了。


    她已經開始期待抱虎崽崽了。


    褚夜要是知道她怎麽想的,非吐血不可。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夢北溪已經找到靜坐的樂趣了,她可以感受風,甚至可以通過風來判斷接下來的天氣。


    還有味道,有時候是甜的,有時候是臭的。


    當然有時候是羊肉,牛肉,豬肉的味道...


    風吉從來不虧待自己,每天換著花樣的吃。


    “我要靜坐到什麽時候。”夢北溪感覺不到疲倦,她身體早就出問題了。


    風吉手裏拿著野果:“坐到你真正不擔心陸雲策死活的時候。”


    夢北溪:“...”


    那得什麽時候?


    就在剛剛她還在想,陸雲策它們怎麽還不迴來,是不是已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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