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策相當於開了個小型會議,大家臉色都不是很好,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是件大事。


    仙涵抱著小靈兒,手在它毛茸茸的背上輕輕摸了摸:“老陸,放心,還有我們呢。”


    這句話她說的非常沒有底氣,雖然小靈兒是九尾,但是它還沒有正式修行,等它有所成估計一切都來不及了。


    陸雲策自顧自倒了杯茶:“到那時,還望各位多多照拂我的妻子。”


    長壽站了起來,他手背在腦後故作輕鬆,如果世間最後一條龍隕落,那...


    “我跟你不一樣,自己的老婆,我得自己照顧。”白修站起身揉了揉發酸的腰:“來靈兒,爸爸帶你睡覺去。”


    如果可以,陸雲策當然會這麽做。


    小靈兒聽到聲音後從仙涵腿上跳了下去,接著軟綿綿叫了聲音,聲音嬌氣的不得了,聽的心肝都跟著顫。


    “這才是爸爸的好寶兒。”白修將小靈兒抱了起來,之前它一直“喵喵”叫,這迴可算改過來的。


    不然還以為他生的女兒隨隔壁老王了呢!


    陸雲策指尖捏著茶杯,想起夢北溪他的神情逐漸有了變化,溫柔的仿佛換了個人。


    仙涵剝了個柑橘,承蒙庇佑它們總的做點什麽...


    長壽走了出去,它們誰死都行,唯獨陸雲策不行,一旦他隕落世間萬物沒了排序,人類沒了向上天祈禱的“橋梁”後果可想而知。


    天地間會大洗牌,物種會麵臨滅絕,尤其像它們這些靠香火供奉才能成道的保家仙。


    陸雲策抿了口茶,一股清香在口中蔓延,他拿起仔細看了看,眼尾垂了下來。


    自己喝五塊錢一包的茶葉,卻給一個不知道多久才能迴來的人準備新茶。


    還有供桌上從未間斷的貢品和香火,她幫助人估計是想賺香火錢,盼著有朝一日它們會再度醒過來。


    從蒲團的磨損程度來看,她可能日日都會去叩拜,求它們再次顯靈。


    其中還有他的名字,她不確定這樣行不行,但還是這麽做了。


    陸雲策站起身,一想到他的小配偶天天跪在蒲團上上香祈禱,他的心就一陣陣的發疼。


    他隻是給了她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愛而已。


    夢北溪到家後開始煲湯,她也不指望衛圓圓的父母能做什麽了,小姑娘還在醫院躺著呢,怪可憐的。


    陸雲策站在外麵跺了跺腳上的雪:“老婆,做什麽好吃的呢,香味都飄到隔壁去了。”


    懶得理他...


    夢北溪從燒火的灶台裏拿出熱乎乎的烤地瓜,剛吃一口麵前的光線就被遮了一大半。


    陸雲策蹲在夢北溪麵前,手裏拿著柴火眼巴巴的看著,也不說想吃,好像誰虐待他似的。


    “走開,擋光了。”夢北溪蹲在地上往一旁移了移,她烤的地瓜,憑什麽給他?


    陸雲策張開嘴咬了一口,接著白皙的臉頰被夢北溪掐出了手指印,他口齒不清喊著“疼疼疼...”低頭又咬了一口。


    夢北溪氣的不得了,這不就是裝可憐的無賴嗎?


    “...”


    郊區某破舊廠房內,空青搓著凍得發青的手:“來安,師父迴來了。”說著他對手“哈”了兩口氣:“今年冬天怎麽這麽冷。”


    一個全身發紫,骨節處貼滿符紙的小男孩從一堆破爛後爬了出來,他嘴被封著說不了話,眼睛呆滯無神,好像一個沒有魂魄卻很聽話的傀儡。


    空青坐在滿是髒汙的沙發上,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一打開大圈套小圈的,白色的地方都已經泛黃了。


    “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空青打開了被子裏的電褥子,這東西比烤火省電還不用燒煤,就是不能離開被子,不然就冷的受不了。


    小男孩坐在沙發旁,手指的骨節上也纏上了符,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或者他根本就想不了什麽。


    “我遇見那個姓陸的大師了,就是龍鳳胎長孔雀羽毛時遇到的那個。”空青說著從沙發縫裏拿了一包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封的麵包。


    老式的,上麵的油已經風幹沒有了,幹巴巴的一咬隻掉渣。


    小男孩保持剛剛的動作沒有變。


    空青枕著沙發扶手看向滿是鋼筋主體的廠房:“你師父快五十了,要是哪天走了扔下你一個人,你可怎麽辦。”


    景叔站在門口眉頭緊皺,行醫多年如果沒看錯的情況下,小男孩已經死了。


    魂魄早就離體了,現在隻剩下這副沒有腐爛的軀殼了,怪不得他一身的死人味。


    這些符紙應該是一位修行人士畫的,跟做紙人替身一樣,不過會消耗活人壽命。


    景叔原本想湊近看看...


    “你是什麽人。”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士,身後背著拂塵一臉戒備的看著景叔。


    景叔雙手背在身後,聲音沉沉的:“他無半點道行,你就算守到魂飛魄散,也再難與他說上一句話,不如早...”


    “不用你管!”小道士抽出身後的拂塵:“快走,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時,空青坐了起來。


    “差點把大事給忘了。”空青說完站起身去上香了,但這個香跟市麵上買的不一樣,每炷香上都畫著一般人看不懂的符文。


    小道士,來安,癌症晚期早就死在病房了。


    但是空青聽信“師父”的話,把他帶迴了道觀,做法將自己的壽命與一具屍體綁在了一起。


    他堅信,隻要自己賺足夠多的錢,來安就一定能活過來。


    空青上的香非常貴,不說跟金子比也差不多了...


    他這一輩子什麽都沒有,隻有小徒弟願意跟他相依為命,他天生殘疾無父無母,終身不能娶。


    去過工地,老板欠錢跑路房子成爛尾樓,好不容易找了個保安的活,結果被八竿子打不著的保安隊長的三叔擠了位置。


    加上他還時不時倒在地上犯抽病,更沒人願意用他了。


    他隻能靠撿破爛活著,後來又撿了個孩子,日子逐漸好了起來,他堅信天無絕人之路。


    可老天爺就是把他的路全部堵死了,撿來的小孩都上學了,他也沒求別的,也沒敢求,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長大。


    可孩子還是得了病,得了要死的病。


    他還記得,那天是臘八節漫天的大雪,醫生說救不過來了,他聽說金書玲一跪一拜上孔雀山救迴了自己一雙兒女的命。


    他也跪了,也求了,可是迴來時,隻看了孩子一眼他就走了...


    “來安”這個名字還是他花一百五找人取的,說他未來能平平安安。


    空青上完香後躺在了沙發上,香火不多了他得想想辦法,按照師父所說再有兩年小徒弟就能蘇醒複活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的,不幹點什麽,根本活不下去。


    景叔退了幾步,他不想跟小道士一般見識,他隻是來調查的,現在情況大致清楚了,他該迴去了。


    等景叔離開後,小道士坐在了空青身邊:“師父,我一迴來就看見你被壞人跟蹤了,也不知道小心點。”


    空青躺在沙發上捂著插著電褥子的被:“一會夢點什麽吃的好...”說完他打了個哈欠。


    剛躺下沒多久,他就想起了夢北溪所說的話,那個叫衛圓圓的女孩為了買他的玉,差點丟了性命。


    可這不是他算的,而是有人給了一筆錢,讓他這麽說的。


    寂靜的廠房裏,一個撿破爛的邋遢男,一具滿身符紙的“屍體”,一個就快魂飛魄散的“亡魂”圍坐在一張破爛沙發上...


    景叔迴去後剛打開門,眼前的一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他該看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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