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北溪眼睛眨啊眨的看著陸雲策,其實已經緊張到手心出汗了,她還第一次近距離看男生的那個東西,說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是騙人的。


    理智告訴她,快點攔住他,但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她想知道...


    陸雲策抬起頭與夢北溪四目相對,他唇角微微勾起,身體構造不同,要是把未來的小女友嚇跑了怎麽辦...


    他得找個合適的時機,但絕對不是現在。


    “你耍我的。”夢北溪轉身用被子蒙住了頭,這也太羞了吧,她期待什麽呢。


    陸雲策隔著被子輕聲道:“我錯了,別把自己悶壞了,乖。”


    他深知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本性就是淫,沒招天譴的時候,他能自行度過求偶期,不受情欲折磨,但今時不如往日。


    夢北溪雙手攥著被子,大半張臉都在被子裏,一雙漂亮的眸子不滿的看著陸雲策。


    陸雲策喉結上下滾動,察覺自己不對勁後,他快速站了起來,順手整理了一下褲子。


    夢北溪岔開話題小聲道:“不跟你鬧了,你快點找出害笑笑的兇手,她太可憐了。”


    馬上就要成為新娘子,嫁給心愛的男人了,結果被壞人害死了。


    陸雲策喝了一大杯冷水:“嗯,事情有些不對。”說著他拿出懷裏的保家仙紅紙,上麵清清楚楚寫著黃笑笑和黃科的名字。


    誰也不知道黃笑笑死前在想些什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晚一點,他要再次開棺。


    “我幫不上你什麽忙,用得到的地方,你直接告訴我就好。”夢北溪靠著床柱道。


    陸雲策將保家仙的紅紙鋪平,聽到夢北溪這麽說,他心裏安安歎氣。


    難為她了,她隻是個普通人類小女孩,隻不過陽壽將盡,陰氣過重導致她時常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她三魂中的地魂時常會離開身體,所以他才一直將她帶在身邊,聚她的魂魄。


    那一團黑霧就是在等待時間,好帶走她三魂中的人魂...


    夢北溪蜷著右腿抱著:“跟你在一起相處久了,我會懷疑自己,不管是袁家,還是苗家,再或者是孔雀,我都在懷疑,我的角度是否正確。”


    空有一顆正義的心,可自以為是的正義,真就是正確的嗎?


    陸雲策靠著桌子:“哪有什麽正不正確,站在雞的角度,人類就是罪大惡極,站在人類的角度,雞就是該死,那你說,是雞錯了還是人錯了?”


    “再或者,有個人一直被欺負,你是勸他直接殺了惡人圖個痛快,還是勸他退一步不與惡人計較,保個平安。哪個才是正確的?不同的人會給出不同的看法。”


    反正他一向隨心所欲,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百姓和高官,他一定會向百姓。


    那正確嗎?管他呢。


    夢北溪看向陸雲策:“你怎麽又老又年輕的...”


    “嫌我老?”陸雲策眉心皺了皺,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夢北溪。


    夢北溪剜了他一眼,他是會找關鍵詞,誰嫌棄他老了。


    “...”


    晚上的時候,他們隨便吃了點東西,也不知道是吃壞了東西還是怎麽的,到夜裏,夢北溪覺得肚子不是很舒服。


    陸雲策不知道去哪了,床邊空空的。


    夢北溪借著窗欞透過的月光,摸索著穿上了鞋,她開門後,桌子上的紅紙微微動了動。


    衛生間位於廂房的西側,是由木頭榫卯在一起的,門是過去那種刷了紅漆的大木門,不過因為風吹日曬已經起皮了,顏色也淡了。


    夢北溪拿著手機走了進去,因為沒地方放手機,所以她隻能拿在手裏。


    就在她準備蹲下時,她好像看見一個人影從門前經過,她有些害怕,但又不好叫人。


    都二十多歲了,起個夜還要喊人。


    “嗚嗚--”


    夢北溪聽到哭聲後,汗毛直接立了起來,她之前不信鬼神,最多安慰自己想多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拿出手機給陸雲策打電話給自己壯膽。


    此刻的陸雲策正在開館,主屋內黃家夫婦還沒迴來,他們有拜月的習慣,但因已經修道成人,所以隻在初一十五時找空曠位置拜月。


    陸雲策靠在棺材旁仔細打量著,黃笑笑已經麵目全非了,加上天氣炎熱,那個味道直衝天靈蓋。


    她死前一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手指已經變形彎曲了,有兩根甚至出現了裂痕。


    竟然沒有被打成原型,這是為什麽...


    剝黃鼠狼的皮可比剝人型的皮要簡單的多。


    如果是其他東西幹的,不會招天譴,多說損失點修為。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黃笑笑的臉,她的眼睛已經被挖走了,額頭上釘著銷魂釘。


    這仇恨可大了,可偏偏黃家一向老實,沒有得罪什麽人。


    陷入僵局就不好辦了,他需要一個突破口。


    夢北溪有些不好意思,她拿著手機放在耳邊:【我...】


    “嗚嗚--”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外麵又傳出了陣陣哭聲,她嚇的磕巴了。


    陸雲策合上了棺材蓋走了出來:【怎麽醒了,在衛生間?】


    夢北溪強行給自己壯膽,但牙齒打顫已經出賣她了:【我,我害怕。】


    陸雲策大步向衛生間走去:“別害怕,我在外麵守著。”


    義莊鎮是一個源遠流長的古鎮,好多東西都保留著以前的建築,尤其是到了夜間,處處掛著大紅燈籠,但黃家因為辦喪事掛了白幡和大白燈籠。


    不怪小姑娘害怕。


    夢北溪心裏害怕,於是開始沒話找話:“你怎麽起來了,是不是也吃壞了肚子啊。”


    問完才覺得不對,他要是吃壞肚子不應該在衛生間嗎?


    陸雲策站在外麵,雙手背在身後:“睡不著出來透透氣。”


    夢北溪“嗯”了兩聲:“那你為什麽出來透氣啊。”


    說完後,她聽到了外麵低低的笑聲,她咬著自己的嘴唇,害怕,說話都不過腦子的。


    “你別走啊,你跟我說話...”夢北溪也不裝了:“陸哥,你跟我說話啊...別走。”


    陸雲策站在外麵哼起了歌謠,很輕快,但至於是什麽,夢北溪不知道,她沒聽過。


    等她出來後,她欲言又止的看向陸雲策:“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什麽人在哭。”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黃家夫婦迴來了,黃敏還一直在哭,眼睛都哭腫了。


    “什麽時候開始的。”陸雲策眯縫著眼睛,難道他們早就迴來了?


    不可能,如果是他們迴來,那一身的味,他離遠就能聞到。


    夢北溪想了想:“就在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說完她看了一眼周圍,陰森森的,好嚇人。


    他仔細看了看,她剛剛地魂跑出來了,也許哭的是她的魂。


    三魂是不同的,但因為在一個軀體裏,平時的喜好會統一,但如果出來一個,輕的蹲在一旁看熱鬧,重的,自己出去玩不迴來了。


    那軀體缺了一魂,不死也成了傻子...


    “我給你的符紙,你戴了嗎?”陸雲策說著仔細看了看。


    夢北溪搖了搖頭:“我肚子痛,出來的急,忘記了。”符紙壓在枕頭下了。


    “陸老爺,你們怎麽還沒睡。”黃科站在陰影處,一雙眼睛格外的亮。


    陸雲策貼著夢北溪:“我女朋友肚子不太舒服。”


    黃敏擦著眼淚:“我去給她抓副藥,吃了就好了...”


    “不用麻煩了。”陸雲策說完帶著夢北溪迴了廂房。


    黃家夫婦對視一眼後迴了主屋,黃科坐在椅子上連連歎氣。


    “你燒紙沒用。”黃科說完手捏了捏眉心,他們生了很多孩子,但隻有笑笑一個天資高,修成了道,不成想有朝一日白發送黑發。


    黃敏看著火盆:“我總覺得,我們的女兒能收到。”說著她看向黃科:“我們搬家吧,我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了。”


    黃科點了點頭:“好,等查出女兒死因我們就走。”哪怕毀了這一身的道行他也要為愛女討個公道。


    “那一直查不出來呢,陸老爺能力再大,在這地界他也受限。”黃敏說著站了起來。


    黃科揉著太陽穴:“總之殺害女兒的兇手一日沒有找到,我就一日不走。”


    他的女兒死的太慘了。


    黃敏偷偷抹著眼淚。


    “...”


    夢北溪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陸雲策隔著一層衣服正在給她捂肚子。


    如果他真心待她好,那就先處處看。


    “怎麽樣,有沒有舒服點?”陸雲策轉過頭,他視力非常好,見她皺著小眉頭不知道在糾結什麽。


    夢北溪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母親,但我有個父親,貪財好色,大出息沒有,整天就想著怎麽坑人錢。”


    “爺爺奶奶也年齡大了,我是要賺錢給他們養老的...”夢北溪接著道。


    陸雲策握著夢北溪的手,老恐怕是用不著她了,但他不能告訴她實情。


    二老是因為悲傷過度加上年齡大才出的事,如果他救了夢北溪,那他們的下場,隻會更慘。


    到時,她能不能收受得住,還是個問題。


    夢北溪小聲道:“你要追我,就要清楚我的一切,還有我其實沒你想的那麽好,我挺虛榮的,而且總是貪小便宜吃大虧。”


    聽到她可憐兮兮說“自己貪小便宜吃大虧”陸雲策的手停頓了一下。


    看來是沒少吃虧,至於便宜,應該是沒占著。


    “你呢?跟我說說。”夢北溪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陸雲策,隻知道他是柳奶奶收養迴來的。


    但是他朋友那麽多,又有獨自生存的本事,為什麽要給柳奶奶做孫子呢?


    陸雲策做不到向夢北溪這麽坦蕩,他很怕自己一開口就把人嚇跑了。


    他是龍沒錯,但是在人類眼裏,他是虛無縹緲的,而且嫁給一個不是人類的物種,她肯定不適應...


    可時間有限,他沒辦法給她太多的時間考慮,適應。


    “我失憶了,很多事情都記不住了,路邊餓得不行了柳奶奶給了我一個豆饅頭。”陸雲策說完歎了口氣:“但記憶在慢慢恢複,有些人能想起來,有些人想不起來。”


    夢北溪直接坐了起來:“那也就是說,你很有可能有老婆和孩子,但是你不記得了?”


    她是個畫漫畫的,這種劇情經常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就是狗血+不顧讀者死活。


    陸雲策:“...”


    “你其實是個很有身份背景的人,有老婆孩子,但是失憶了,等我們在一起之後,你的原配抱著你的孩子找上門,你恢複記憶後,萬分痛苦,最後跟我說了對不起。”


    夢北溪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不然他怎麽會認識那麽多人呢,而且他的談吐和見識,都遠超同齡人。


    不是跟他叫陸大師,就是跟他叫爺爺,還有跟他叫陸老爺的。


    陸雲策坐了起來:“那到沒有,這點我還是記得的。”


    “不一定吧,我之前問你有沒有曖昧對象,你猶豫了,後來找借口說,自己在認真思考,其實就是自己記不住了,對不對?”


    夢北溪往床裏移了移,天哪,這幸好問明白了,不然到時候睡的是別人的男朋友...


    這都上升到道德問題了。


    陸雲策指尖在眉心捏了捏,小姑娘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他怎麽有點跟不上了。


    “我發誓,我沒有成家,沒有孩子。”這一點陸雲策敢保證,他沒生過小龍蛋,所以別看活的久,配偶這方麵,他經驗為零,不然也不會一直臉紅。


    之前都是有事辦事,沒心思想這個,求偶期一到,打個坐一會就過去了。


    夢北溪用腳踹了踹陸雲策的腿:“就是不說自己有沒有曖昧對象,上次也是含糊過去的。”


    “這我怎麽跟你證明好...”陸雲策語氣有些急,小姑娘很在乎這個,他得解釋清楚。


    家裏那幾個他一般隻抱小白狐,小公貓,小紅狐都是蹲在他肩膀上的。


    這算曖昧嗎?


    不太敢問。


    夢北溪發現,陸雲策其實很會裝委屈,他一這樣,她就沒轍了,真沒出息。


    “我,我先去趟衛生間,迴來再說。”她怎麽還肚子不舒服啊。


    陸雲策起身跟在她的身後,剛走沒兩步,他就被黃科叫住了。


    夢北溪指了指:“沒關係我知道你在外麵就不會怕。”離得又不遠。


    “我想起一個事,就是黃笑笑去完範家後,就突然變的沉默寡言了。”那陣子黃笑笑跟妻子鬧的很不好,他以為她心情不好,也就沒多想。


    陸雲策有些納悶:“範家之前沒見過笑笑嗎?”就算沒見過也應該聽說過,不至於像範保庫形容的,十句話隻“嗯”一句。


    “小梁沒跟你說嗎?他是爺爺奶奶帶大的,之前範家夫妻一直在外打工,今年兒子要結婚了,才迴來。”黃科道。


    “...”


    夢北溪剛打開衛生間的門,立刻呆住了,一個穿著大紅嫁衣,頭上戴著清朝發冠的女人站在裏麵,她手掀著臉前的白色珠簾,看她的眼神帶著哀求。


    好像在求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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