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北溪怕傷害到苗靜,所以都是小心翼翼的問話,最後將得出來的結果以短信的形式,發給了隔壁的陸雲策。


    陸雲策剛衝完涼,這會正坐在椅子上用白色的毛巾擦著還在滴水的短發。


    小紅狐用尾巴輕輕掃了掃陸雲策的小腿,那雙狐狸眼都能勾絲了,身體不斷散發出幽香。


    小白狐用爪子捂著口鼻,小騷貨竟然妄想撩撥老家夥,他要是那種龍,隔壁小姑娘早就揣上龍蛋了。


    陸雲策認真看著手機,跟他猜想的八九不離十,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夢北溪躺在火坑上背後貼著牆麵,手裏的手機發著微弱的光芒;【怎麽了,能不能跟我透露一點點。】後麵跟著一個小貓的表情包。


    陸雲策踢了踢一旁的小紅狐:“滾。”


    “我呸--”


    “不識抬舉。”


    小紅狐搖著尾巴,在一眾“人”的嘲笑下,迴了籠子,幾十年了,它都習慣了。


    陸雲策給自己倒了杯水:【中年人殺了狐狸剝了皮,晚上的爪子印和沉睡的母子,配上水中有異味,猜猜看。】


    【對了,加上同母異父。】陸雲策在後麵跟了一條。


    夢北溪原本有些困了,這會直打哈欠,收到短信後,她整個人直接從火坑上坐了起來。


    她接著手機的光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苗靜,隨後躡手躡腳的穿上了鞋走了出去。


    陸雲策聽到隔壁有聲音,於是抬起頭看了過去。


    夢北溪急急忙忙的打開大門,跑到了隔壁,她沒注意陸雲策的穿著,而是緊張道:“是,是我想的那樣嗎?苗,苗靜的父親?”


    這怎麽可能呢,就算不是親生父親,那也是看著苗靜長大的,他怎麽下得去手。


    陸雲策將毛巾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穿不了平角褲,但這個角度太明顯了:“我已經讓人去打探了,八九不離十。”


    夢北溪突然覺得一陣惡心,苗傑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表麵寵愛苗靜,私下竟然以“狐狸”為由,糟蹋她。


    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也是看著她長大的,更何況妻子就在身邊...


    那種不適感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她捂著嘴,臉色非常難看。


    陸雲策見狀倒了杯水遞給夢北溪,早知道他就不說了,他見過太多世間醜惡,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她不同...


    不管是不是人類,都有屬於自己的“惡”,就看壓不壓得住。


    夢北溪喝了口水,隨後趴在了小桌上:“那我們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小靜和她的母親?”


    “拿錢辦事,當然要實話實說。”陸雲策說完伸手摸了摸夢北溪的頭:“今後你隻管幫我講價,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可是我不想讓小靜知道,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萬一因為一個畜生留下陰影,毀了她一生怎麽辦,她什麽都沒做,卻要承受別人犯下的錯。”


    夢北溪淚眼朦朧的看著陸雲策:“有其他解決辦法嗎?”


    “寵愛自己的父親如果突然消失,她難道不會去找?費盡心力最後才得到答案,一定會比現在知道更加崩潰。”


    “如果他的父親相安無事,欺辱還會繼續下去,因為犯錯沒有付出代價,隻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陸雲策說完用指腹給夢北溪擦了擦眼淚,別人的事,她都能哭的這麽傷心,那到二老離世時...


    “畜生就應該被槍斃,被淩遲,下十八層地獄,嗚嗚...”夢北溪將臉埋在了手彎裏,那麽可愛的小姑娘,為什麽要承受這麽多。


    “...”


    後村的苗家,黑蛇靜靜趴在木門上,鄉下到了夏天基本都有紗窗門簾,因為天氣炎熱,普遍會打開門散熱,透氣。


    “你翻來覆去去的不睡覺,幹什麽呢?”苗傑不耐煩道。


    周芳轉過身:“我擔心咱兒子,他說小靜已經影響到他學習了,想讓她住校暫時別迴家了。”


    “你兒子,你兒子,你就知道你兒子。”苗傑拽過一旁的毯子搭在肚子上:“實在不行,你帶你兒子出去過去,魔障了。”


    周芳坐起身靠在了牆上:“她又不是你親生的,你那麽關心她幹什麽,我一看到她那張臉,我就想起,想起不好的事...”


    當時她已經跟苗傑定了親,彩禮都收了,沒想到路過玉米地,被同村的老光棍拖了進去。


    事情發生後,她不敢吭聲,不敢告訴自己的酒鬼父親,可是她還沒跟苗傑結婚,就開始孕吐了。


    苗傑知道後沒有怪她,還娶了她,對外稱是自己把持不住,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老光棍喝多了酒到處說,弄得人盡皆知。


    他們實在沒臉在哪個村住了,就搬到了這裏,苗靜的身世自然也沒幾個人知道。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苗靜長得越來越像那個強奸犯,她每次看到都覺得惡心。


    可偏偏苗傑把她當寶貝疙瘩似的寵著,有十塊不給九塊,兩個孩子吵鬧,他馬上站出來向著苗靜。


    她覺得,自己的丈夫好像比她更愛自己的女兒,讓她產生了嚴重的心理不適。


    上個月鄰居還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


    她一聽這話更惡心了。


    “你怎麽那麽多事,是不是我的又能怎麽的,你一天天瞎合計,我看你還是幹活不累。”苗傑說著拿過煙點了一根。


    周芳靠著牆,她自從結婚後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苗傑一個不開心就跟她離婚,兒子出生後,這種感覺才逐漸消失。


    “實在不行,放假讓小靜去她小姨家吧,等陸大師把事解決了,在讓她迴來。”周芳說著看了一眼時間,她最近不知道怎麽的,整宿整宿睡不著。


    腦子迷迷糊糊的,總覺得睡了,但就是困,上班都沒精神。


    “神經病,還不讓女兒迴家了?”苗傑說完將煙頭扔在了地上:“睡覺。”


    周芳伸出手。


    苗傑不耐煩的拿開:“嘖,老夫老妻的,瞎折騰什麽。”


    “...”


    等兩人睡著後,黑蛇慢慢潛了進去,它伸出蛇信子探了探隨後順著東屋的門縫鑽了進去。


    火坑旁邊有一個貼著花紋的櫃子,裏麵散發出陣陣的臭味,這種味道不明顯,人類聞不到。


    黑蛇用尾巴輕輕翹了翹,一個布包裹裏果然有狐狸皮,應該不會有錯了。


    它立起半截身體在苗傑頭前吐了吐舌頭,他身上就是這個味,跑不了了。


    等它迴去時,夢北溪正抱著小泰迪逗它玩,陸雲策坐在一旁看著,差點就哄不好了...


    “狗狗好香,你天天給它洗澡嗎?”夢北溪說著就要把臉貼上去,被陸雲策阻止了。


    小泰迪眯著一雙小狗眼,怨恨的看著陸雲策:“汪汪!”


    夢北溪腿上放著陸雲策的毛巾,手在泰迪的毛上輕輕摸著:“可是,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啊...”


    陸雲策見夢北溪又要哭,小嘴癟著,他順手將舔毛的小白貓拎了起來:“這個也香。”


    “你媽--”


    小白貓沒反應過來,差點口吐芬芳,它舔毛,舔的好好的。


    夢北溪將小白貓抱在懷裏,用鼻子蹭了蹭它的毛,好可愛,香噴噴的蓬鬆程度跟似的。


    小白貓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但也沒辦法,它敢伸爪,老家夥就敢把它卸了。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事情交給我。”陸雲策說完站了起來。


    夢北溪抱著貓,腿上趴著小泰迪,她轉頭看了一眼:“...”


    陸雲策順著夢北溪的目光低下頭看了看:“...”他平時不太喜歡隱藏其中一個,這會穿著平角褲,鼓鼓囊囊的太明顯了。


    “啊,我,我,我是得迴去了。”夢北溪放下小白貓,顯得有些局促,她往哪看呢?


    還有,她是學畫畫的,對人體是非常了解的,但陸雲策顯然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簡直就是韓--漫的誇張畫法!


    夢北溪臉頰發燙,心髒跳的非常快,她還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自己畫的福利圖不算,那都是她隔空幻想出來的。


    陸雲策手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我就不送你迴去了...”再不走,他會更加尷尬。


    小泰迪笑出了聲:“你害羞什麽,你拿出來給人看看,提前驗驗貨,人家要是不滿...汪,汪汪汪...”


    “下三濫的玩意,按我說,就應該不...喵,喵喵?”


    “晚,晚安。”夢北溪快步向外走去,天啊,她是不是沒救了?


    陸雲策拿起毛巾蓋在了自己的腿上,隨後勾了勾手指,看戲的黑蛇吐著信子爬了過去。


    “跟你猜的差不多,身上一股狐狸的腐臭味,”


    陸雲策拿起茶杯喝了兩口水:“...”


    夢北溪迴到家後,看到熟睡中的苗靜,心狠狠疼了一下,她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說不說對她都是一種傷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困的不行了才起身。


    “小姑姑。”苗靜睜開眼睛弱弱的喊了一聲,顯然還沒睡醒。


    夢北溪看向苗靜:“天還沒亮,睡吧。”


    苗靜嘴角上揚著:“你是不是跟陸大師約會去了?”


    “約,約什麽會啊,我跟他隻是普通鄰居。”夢北溪說著抱住了被子,哪怕是夏天,她也喜歡蓋厚被。


    苗靜八卦之魂燃了起來:“你身上的香味跟他的一模一樣。”


    夢北溪這才想起來,她剛剛用了他的毛巾,他毛巾之前放在哪來著?


    “...”


    “我剛剛刷視頻,真是要氣死了,母親虐待親子,繼父禍害女兒。”夢北溪說著攥住了被子,她在旁敲側擊。


    苗靜打了個哈欠:“少看這些視頻吧,想想就覺得惡心,不行,我實在太困了。”說著她轉過身繼續睡。


    視頻你就刷吧,一刷一個不吱聲,什麽時候三觀炸了,就算修成正果了。


    夢北溪將臉埋進了被子,她幾乎一夜未眠,天剛蒙蒙亮就起來了。


    “怎麽起的這麽早。”王翠芹正在煮玉米,腳邊放著菜籃子,裏麵裝著土豆和茄子。


    夢北溪走到王翠芹身邊:“奶奶,如果真話傷人,甚至會改變人的一生,那還要說嗎?”


    “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說真話傷人,那說假話到地底下,閻王爺是要割舌頭的。”王翠芹說著拿起水舀:“拌茄子要大蔥不?”


    “完了,我天天說自己貌美如花,舌頭保不住了。”夢北溪捂住了嘴巴。


    王翠芹拿水舀子敲了一下夢北溪的腦袋:“我家丫蛋長命百歲,天天胡扯,去喊你爺爺吃飯。”


    夢北溪迴來時,陸雲策已經坐在自家院子裏了,他手邊放著煮好的雞蛋。


    她下意識的低頭,結果還不如不低了。


    陸雲策抿著嘴唇,眼尾帶著淡淡的笑意:“早上好。”


    “你想好事情怎麽解決了嗎?”夢北溪坐在椅子上小聲詢問。


    陸雲策根本沒為這件事發過愁,隻有夢北溪覺得天塌了。


    “嗯,想好了。”陸雲策說完磕了個雞蛋。


    這時苗靜也睡醒了,她拿著紅色的盆,披著頭發:“你們一大早就這麽膩歪啊,婚禮能不能選擇假期啊?不然我參加不了。”


    “說什麽呢。”夢北溪坐直身體,誰跟他膩歪了。


    陸雲策剝著雞蛋:“好。”


    夢北溪扭過頭看向陸雲策“好?”好什麽啊!


    這時苗靜的手機響了:“喂,媽,嗯,好,我這就迴去。”


    “小姑姑,我媽打電話了,說讓我迴家一趟,有事跟我說。”苗靜說著用力壓了壓井水。


    陸雲策站了起來:“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母親談一談。”


    夢北溪立刻緊張了起來,她也跟著站了起來,雖然心裏清楚,不去最好...


    “小姑姑,一會我們去大棚摘草莓吧?我下午就要迴學校了,想帶點草莓給同學。”苗靜洗著臉道。


    夢北溪點了點頭:“好。”


    為什麽會發生這麽惡心的事情,多好的小姑娘,夢北溪一想到這個眼圈就泛紅。


    陸雲策伸出手摸了摸夢北溪的頭:“別哭了,我還沒學會怎麽才能哄你開心。”


    “一定要把對小靜的傷害降到最低。”夢北溪說完看了一眼正在擦臉的苗靜。


    陸雲策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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