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傑克的原因,杭城現在做網絡事業的公司不少,老板人在杭城也是很自然的。


    來到這裏,石長安先是吃了一頓醋魚……實際上是先吃了一筷子,然後不太相信自己的舌頭,便又吃了一筷子,這下他才確信:這條魚白瞎了!


    做為一條魚,好容易來這世間一趟,卻死成了醋魚的模樣,石長安就隻好把它請進了垃圾桶。


    後麵的兩天,石長安隻能在杭城十大美食排名中占了四位的麥記漢堡店來解決肚子。


    好在楊豔和她的經紀人很快就到了,約好了老板當天晚上就見麵。


    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瘦小精幹。剛一見麵,金絲眼鏡下的眼睛就滴溜溜得先在楊豔胸前掃了一遍,很是靈動。


    果然四眼悶騷~石長安靜靜得看著,默不作聲。


    “楊小姐~你好!”老板伸出手來熱情得握著楊豔的手。


    等楊豔終於把手抽迴去。他才想起和石長安招唿了一聲:“愛神哥?嗬嗬~”


    石長安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因為也不是太懂這個行業裏的行話,石長安就靜靜得聽著楊豔的經紀人跟老板的聊天。


    可沒說多一會兒,就看見楊豔的麵色變得差了起來。


    “怎麽迴事?”石長安湊過身去輕輕問道。


    “老板要我們簽對賭協議。”


    “一個短劇,搞什麽對賭的?”


    “就是啊~說是要看直接觀視營收能否超過兩千萬,超過了才有原來說的待遇,沒超過的話,就隻拿兩成……”


    “這個兩千萬很高嗎?”


    “短劇的直接營收隻是收入的一部分,還有其它的一些收益,甚至是包裝網紅,隱性廣告等等。”楊豔皺眉道,“但一部劇要掙到兩千萬,就已經是絕對的頭部了。老板這是又想做頭部,又想規避風險啊。”


    做了這麽些年的明星,楊豔沒想到自己人到中年,還要遭遇這樣的拿捏,她忍了忍,還是向經紀人搖了搖頭。


    經紀人便又跟老板說了兩句,就想要拒絕。可老板又低聲和經紀人說了些什麽……


    石長安就看見經紀人迴頭看了眼自己,猜測事情怕是和自己有關。


    果然,沒多會兒,經紀人走過來,趴在石楊二人中間低聲道:“老板同意對豔姐的按之前說好的,但對艾先生的,要簽對賭協議。”


    石長安一笑,也不多說,隻看著楊豔道:“你決定吧,我不是太了解這一行,聽你的。”


    楊豔卻想也沒想,搖頭道:“那還是算了吧。”


    說完,她便要起身。


    那邊老板見沒談攏,就笑著說道:“楊小姐不要急嘛,我這人還是很好說話的……要麽,大家先吃飯,有什麽條件,咱們晚些再談?待遇方麵的問題,都可以談的。”


    楊豔勉強笑了笑,搖頭道:“謝謝老板,待遇就不用談了。如果要談,我也不用來這兒了。”


    看楊豔去意已決,經紀人也隻好拿起手包,跟著她出門,石長安臨出門前,笑了笑,還對著老板用劍指點了點,嘴裏像是說了什麽,又像是什麽也沒說。


    老板隻是冷笑一聲:“一個賣肉的婊子,一個吃軟飯的老登,還在我麵前裝上了。張副總!咱們的片子馬上開拍,就找原來見過的那個劇團的台柱子來演好了。不就是要二十萬麽,給她!花錢不多,人家至少還能放得開!”


    張副總馬上點頭稱是,可又說道:“這次咱們服裝道具各方麵的支出不小,是不是可以同時開拍幾部。然後一起推出。也可以攤平成本。”


    老板一聽,倒是來了精神,看著其它下屬誇獎道:“你看看,這就叫專業!”


    那一頭,楊豔一出門,就歉意得看向石長安道:“艾大哥,真對不住您!怪我頭迴跟這撥人打交道,還沒摸清脾性就把您請來了。”


    “小事情,也算見了世麵了不是。”石長安擺擺手。


    他現在頂著艾勝利的外形,頭發花白,神情沉穩之中還帶有一些跳脫的邪氣,眼神豁達,可鼻頭高聳著帶點鷹鉤,正是亦正亦邪老當益壯的樣子。


    楊豔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歎息道:“艾大哥要是早些年去港城演藝圈,怕是演一些警匪片裏那種臥底和黑幫大佬,都不用化妝的。”


    “哈~我還是覺得我適合愛情片多一些。”


    見石長安對拍戲這麽有興趣,楊豔笑了笑:“這次真對不住您,下次有什麽機會,我再給您推薦一下吧。我的戲路現在不好找,您這種……說不準還真有機會。”


    “再看吧~”石長安不以為意,隻是擺了擺手。


    迴去沒幾天,楊豔就又發來消息,卻是一張圖片……


    一個劇組開機了。結果……身後掛了五個橫幅。


    《霸道總裁愛上大齡未婚的我》


    《霸道總裁愛上大齡離婚的我》


    《霸道總裁愛上大齡離婚打胎的我》


    《霸道總裁愛上大齡離婚帶娃的我》


    《霸道總裁愛上大齡離婚帶娃在icu當護工的我》


    豁~!


    石長安頭皮一麻,好家夥,這是打算把目標客戶群體一網打盡啊?有一個算一個,必須看上他的劇集才算完是吧?


    楊豔的話接著又發來了:“就可著咱們這歲數的女人這麽坑,真好麽?從十八九歲就看《流星花苑》長大的,一路看的都是霸總,到40出頭了,還給喂這些……”


    石長安也笑著迴道:“塞這種精神鴉片,還不如直接給塞點兒毒藥片呢,至少死得能痛快點。”


    “艾大哥,我覺得不拍這片兒也好。真拍了,我也沒臉見人了。”楊豔的心底還是有一些是非觀的。


    “我覺得吧,這撥人的路線想錯了。”


    “嗯?”


    “要是電視劇拍這些,還能說有點道理。現在還看電視追劇的,可不就是這幫女人嘛。但看短劇的,什麽人都有。你把目標群體整這麽精準,這不是把路走窄了嘛。”


    楊豔想了想,便問道:“那……艾大哥,你覺得拍什麽題材好些?”


    “中老年題材可以拍,我覺得還是要拍一些純潔些的,情感真摯的,稍微帶點兒人性的思考的,但這個絕不能太多。不然又得被人說爹味兒了。”


    楊豔對著手機搖了搖頭:“你說的那些太文藝了,在大銀幕都不受待見。隻怕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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