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迴到江城後清理了一個月逆黨。


    期間趙副官多次派人去莊城打聽沈知念的消息,始終一無所獲,仿佛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霍殷最近也是越來越暴躁,一群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找不到。


    霍府的下人包括軍署的侍從個個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惹到霍殷,小命就交代了。


    趙副官一進門就看見霍殷滿臉戾氣坐在大帥椅上。


    他在心裏斟酌著該怎麽開口。


    “什麽事?”


    霍殷掀了掀眼皮。


    “督軍,根據你的描述,在項城發現了那個女人的蹤跡。”


    霍殷一聽這話,眼中的戾氣立馬散去不少。


    “隻不過……”


    霍殷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趙副官,直盯的趙副官渾身直冒冷汗。


    “隻不過在遇到督軍之前她在項城出現過。”


    霍殷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卑職在項城加派人手搜查,也沒有找到……”


    趙副官聲音越來越小,他害怕真把那件事說出來,霍殷會立馬要了他的命。


    “還有什麽,一次性說完。”


    霍殷站起身來,踱步到地圖前,仔細搜尋著項城位置。


    “她在項城被人販子賣給了一戶人家,隻不過那戶人家是為了給兒子配冥婚,又把她放到了水上。”


    趙副官說到這裏時,霍殷就徹底想通了為何會這麽巧,沈知念能恰巧救了他。


    真是個廢物,霍殷在心裏咒罵沈知念丈夫,連個女人都護不住,要他有何用,倒不如早剁碎了去喂狗。


    “接著搜,擴大尋找範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趙副官戰戰兢兢用手抹了把頭上的汗。


    剛走到門口,又想到了什麽轉過身。


    “督軍,這是那女人身上留下的。”


    趙副官畢恭畢敬地把刀遞給霍殷。


    隻不過是把再普通不過的刀,霍殷一時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沈知念因為額頭摔傷,被薑尚任勒令躺在床上休息了好幾天。


    她這幾天躺的骨頭都要斷了,好在房間裏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她才不至於瘋掉。


    沈知念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受一次傷可太可怕了。


    沒辦法,誰讓薑尚任把她看得這麽重呢?


    “尚任哥哥,你看我額頭都好的差不多了,我能出去溜達溜達嗎?”


    沈知念雙手抱住薑尚任胳膊,撒嬌道。


    “真好了?”


    沈知念頭點的如搗蒜一樣,迫切證明著自己。


    “我看看。”


    薑尚任撥開沈知念額上碎發,細細觀察著那傷口。


    “對吧對吧,我就說它好的差不多了!”


    “嗯,恢複的不錯,明天帶你去城外華光寺拜拜,給你祛祛晦氣。”


    “好耶!我就知道尚任哥哥對我最好了,我最喜歡尚任哥哥了!”


    沈知念趁機對薑尚任猛拍馬屁,把薑尚任高興的心花怒放。


    薑尚任心想,是該和父母商量商量他和沈知念的婚事了。


    再過一個月就到念念十八歲生辰了,倒不如等念念過完生辰他們就成親。


    他早已迫不及待了,這種每天隻能看不能品嚐的滋味他可真是受夠了。


    第二天,沈知念被招財裹得嚴嚴實實。


    雖說是十月份,江城天氣是比其它地方冷了不少,但還沒必要到裹披肩戴鬥笠的季節。


    沈知念無聲反抗著,她知道招財肯定是受了薑尚任的指使。


    “好了好了,念念不生氣了,尚任哥哥也是為你好,萬一你再磕著碰著,好歹有厚衣服能給你擋一擋,是不是?”


    “哼”


    沈知念把臉扭向一邊,背對著薑尚任,心裏嘀咕著:“小氣鬼,天天就知道管束我。”


    薑尚任也不和她計較,耐心哄著。


    華光寺今天沒什麽人,薑尚任領著沈知念把各個佛像都拜了一遍,又給她求了個平安符。


    “念念,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迴來。”


    薑尚任安置好沈知念,就去找寺院方丈請他為沈知念祈福。


    沈知念早就有所耳聞曆史上大名鼎鼎的華光寺,隻不過到現代時隻剩下一片殘根斷垣。


    她細細摩挲著每一塊石碑,想在腦海中記住它們的樣子,說不定等迴了現代還能吹上一番。


    薑尚任迴來時就看到沈知念摩梭著石碑,似乎在悲春傷秋。


    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小丫頭了。


    “念念,什麽時候也對石碑有興趣了?”


    “它們本來在這裏好好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拆解了,你說那些拆解它們的人怎麽下得去手?”


    沈知念傷感的說道。


    薑尚任怕這小丫頭再胡思亂想,帶著她去了後山的桃林。


    招財利索地擺上從府裏帶來的甜釀和糕點。


    沈知念也不知為何,想到後來華光寺的遭遇,心裏就很難受。


    她一個人默默喝光了所有的甜釀,薑尚任也看出她心情不好,沒有攔著。


    遠處的山離她那麽遠,又那麽近,仿佛伸手就能抓住似的。可真當要去抓時,卻發現怎麽都抓不住。


    風漸漸起了,嗚嗚咽咽的,似乎也在悲憫著華光寺後來的遭遇。


    “念念,還能走嗎?”


    薑尚任扶著搖搖晃晃的沈知念,擔心地問。


    “放心,我酒量很好的,就這點酒,還放不倒我,哈哈哈~~”


    薑尚任一聽就知道沈知念喝醉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無奈怕沈知念再摔跤,他把沈知念背下了山。


    車上,沈知念如八爪魚一般扒拉在薑尚任身上。


    眼神迷離,臉頰兩坨紅暈,嘟著嘴不停問著薑尚任。


    “尚任哥哥,你會不會把我忘了啊?”


    薑尚任捏捏她肉嘟嘟的臉頰,滿眼溫柔。


    “當然不會,尚任哥哥怎麽可能會忘了念念呢?”


    “真的?”


    “當然是真的,尚任哥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沈知念仍不死心。


    “那,我們拉鉤。”


    說著伸出了右手小拇指。


    薑尚任也伸出右手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了誰就是小豬。”


    得到了滿意迴答後,沈知念躺在薑尚任懷裏沉沉睡去,連自己什麽時候被薑尚任抱下車,放到床上都不知道。


    薑尚任實在愛慘了沈知念這副小女人模樣,他可要加把勁,早日把她給娶過門。


    否則,自己始終不能安心,總是擔心有人會把他的小妻子從他身邊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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