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給沈知念些吃食,又給她抱了床被子。


    沈知念吃飽喝足後,困意就上來了。


    反正大娘家裏就她和自己的小孫子,估計也不會出什麽事。


    於是沈知念放心的睡過去了,等她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被賣了。


    沈知念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換了一個地方。


    “我去,難不成我真的被賣了?”


    沈知念在心裏暗想,她想起身探探風,沒找到竟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壞了,她沒想到民國的蒙汗藥竟如此厲害。


    “吱拗”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喲,姑娘,你醒了,正好,我們就走吧。”


    沈知念動了動嘴唇,問她們想要幹什麽。


    那婆子又招唿了兩個婆子進來,粗魯架起沈知念就向外走。


    沈知念被兩人拖著走,好不舒服。


    她此刻心裏害怕的要命,頭上又被蓋了一塊布,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一拜天地”


    沈知念被人按著頭拜下去。


    “二拜高堂”


    ……


    “夫妻對拜”


    “咯咯~~”


    沈知念對麵突然傳來的公雞叫聲,把她的思緒拉了迴來。


    她拚命反抗著,她也看過不少關於民國時期配冥婚的劇,沒想到今天讓自己遇上了。


    “快、快,摁住她。”


    幾個婆子使勁摁住沈知念,奈何沈知念就是不肯低頭。


    無奈,幾個婆子又把她拖迴了房中。


    沈知念經過這一反抗,身上來了些力氣。


    就在她快要把捆綁雙手的繩子解開時,幾個婆子又進來了。


    “姑娘,你也別怪我心狠,畢竟這個世道有錢才能有活路。你阿娘既把你賣給了我,我這個做婆婆的也有權管束你。”


    “好了,那就上路吧,免得我兒等急了。”


    婆子把沈知念拖出房間塞進了一頂花轎裏。


    接著轎夫們抬著花轎搖搖晃晃地上路了。


    路越來越偏,環境越來越淒清,再配上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嗩呐聲,沈知念覺得自己完蛋了。


    轎夫們把花轎放到一個竹筏上,輕輕推開,竹筏就順著河水向下流去。


    岸上又傳來了一陣陣抽泣聲,聽的沈知念心裏直發毛。


    她費力甩掉頭上的蓋頭,才發現自己在花轎裏。


    待恢複了些力氣,她才把手上的繩子解開。


    摸向口袋時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就被人換過了,現在穿著廉價的新娘秀禾。


    沈知念害怕極了,不停祈求老天爺救救她。


    她顫抖著雙腿走出花轎外,才發現自己在小竹筏上。


    竹筏下麵的水漆黑漆黑的,一眼望不到底。兩岸山上又時不時傳來類似婦人哭泣的聲音,沈知念害怕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雖然會遊泳,但這個環境她也不敢貿然下水,看著都嚇人,誰知道水裏有沒有水鬼什麽的。


    無奈,她隻好蹲在竹筏上,總感覺後麵的花轎裏有鬼一樣。


    天色微明時,竹筏開始進水,沈知念也知竹筏快要沉了。


    她脫掉身上繁瑣的秀禾,隻穿了裏衣裏褲,一頭紮進水裏,向岸邊遊去。


    河水涼的冰冷刺骨,沈知念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拚盡全力遊到岸邊。


    上岸時,沈知念早已筋疲力盡,但為了不被凍死,她還是拖著疲憊的身軀上上下下跳著。


    待身上暖和些時,天早已大亮。


    沈知念想去河邊洗把臉,沒想到河灘邊躺著個人。


    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怎麽什麽破事都讓她給遇上了,等她迴去後,一定要去廟裏拜拜,沈知念心想。


    沈知念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挪腳走開,剛走幾步就聽到了男人無意識的咳嗽聲。


    “哎,算了算了,佛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行行好吧!”


    沈知念又還迴檢查那人傷勢,傷勢還挺重。


    除了胸口的槍傷外,後背也有不少刀傷。


    沈知念畢竟學過一些醫療急救知識,知道如果不及時救治,這人恐怕兇多吉少。


    但這窮鄉僻壤的,她去哪叫人給他治病去。


    好巧不巧,莊獵戶剛好在附近收獵物,迴來時就看到了兩人。


    莊獵戶為人豪爽,最見不得生離死別,二話不說就把霍殷背了迴去。


    “大哥,他怎麽樣了?”


    沈知念剛換上莊大嫂給她準備的衣服,見莊獵戶提著刀具從房間出來。


    “放心哈,妹子,得虧你男人遇到了我,否則就算華佗在世,也就不迴來這小子。”


    “你就吹吧,大妹子,別聽他瞎吹。”


    莊大嫂接過莊獵戶手中的刀具,放進木盆中,用開水消毒。


    沈知念本想解釋,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越解釋越說不清。


    “不過,你男人傷勢有些重,我等會進山去采點草藥去。”


    “莊大哥真是太感謝你了,小女子無以為報,這個還請你收下,就當做是醫療費了。”


    沈知念把一塊懷表遞給莊獵戶,這塊懷表還是她從霍殷衣服裏拿的。況且這是給他自己治病,抵他一塊表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哎,大妹子,你這就跟我見外了,我老莊是這樣的人嗎?”


    莊獵戶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收下。


    沈知念深知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堅持把懷表給了莊獵戶。


    霍殷在床上躺了兩天才醒來,期間沈知念以自己害怕見血為由都是莊獵戶幫忙給霍殷換藥。


    這下霍殷醒了,沈知念可沒有理由拒絕和霍殷同床而眠了。


    “聽說,我是你丈夫?”


    霍殷靠在枕頭上饒有趣味的盯著沈知念 ,沈知念臉紅的要滴血,表麵仍強裝鎮定。


    “還不是為了救你,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我這樣的好人了。”


    “哎,我說,我救了你,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啊?”


    沈知念打趣著霍殷。


    “你想要什麽報答?”


    霍殷順著沈知念,他深知此時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這人呢,窮怕了,喜歡錢,等你好了,多給我點錢就行。”


    沈知念這段日子著實是窮怕了,深知沒錢的不易。


    “好,我答應你。”


    經過幾天的相處,霍殷也看透了沈知念這個人,別看平時大大咧咧的,但真遇到事情時還是挺有想法的。


    他現在主要目標就是先把傷養好,等迴到江城再清理叛徒。


    不過,這個女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等迴了江城收了她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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