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聲母親沈清歌出生岄州的權貴之家,對飲茶文化頗有深造。


    自然到陸硯聲這,也不會失傳。


    他對斟茶飲茶都格外講究,梁今走到對麵落座,彎腰時大腿隱隱乍露,身上的那件襯衣早被男人粗魯撕盡,有點衣不蔽體。


    陸硯聲卻視而不見,遞杯給她:“嚐嚐。”


    端起抿了口,很淡雅的味道。


    “梁今,還記得三年前你為什麽跟的我嗎?”


    梁今喉口收緊,心髒提起,額間順勢冒出細密汗珠來,她本能的身姿往裏挪:“記得。”


    梁今是南城人,父親梁正森在當地做點小生意,母親秦殊榮是人民教師。


    原本和諧美滿的家庭,三年前突發變故,梁正森生意衰敗欠下巨額債務入獄,秦殊榮一氣之下舊病複發。


    正好那年她上京大畢業,準備迴南城發展,因此被困上京。


    想幫助全家解困,梁今隻得求上了陸硯聲這顆大樹,在明知道他有主的前提下。


    那日上京下著瓢潑大雨。


    jk娛樂的包間漆黑一片,他命令她爬上床,梁今渾身濕透,床單被她的衣服拖拽得全是水漬,他溫情而又儒雅的占有她。


    從此之後,她站在陸硯聲身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見過無數明媚慕榮的女人想上位。


    陸硯聲萬花叢中過,身邊多少女人前仆後繼,唯她屹立不倒,是那顆站在權力頂峰旁的常青樹。


    程慧寧曾這樣評價她:“你這叫老天爺追著賞飯吃。”


    “堅決要走?”


    “對。”梁今無視發絲淌下的水珠,眼眸清澈純真。


    “那你剛才說再跟我一年,什麽意思?”


    梁今吞咽唾沫:“我可以晚一年結婚,但必須辭職。”


    “跟相親對象處,然後背著他跟我搞?”


    “當然不是。”


    陸硯聲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涼意,出聲說道:“三年都沒把你養熟。”


    她笑了一下:“陸總這麽有魅力,權錢在握,想找個比我更漂亮,能力更出眾的女人,想必很容易。”


    “女人容易,但在床上默契的難找。”


    他從始至終,隻拿她當床伴。


    茶水在喉間翻滾著,陸硯聲的嗓音被潤得格外低沉嘶啞,像是一把琴音從梁今耳畔掠過去,撩撥心弦,曖昧橫生。


    聽他這麽一說。


    梁今起先愣住,遲疑兩秒,她伸手遞還了茶杯:“默契也都是慢慢磨合出來的。”


    她跟陸硯聲的第一年,也是磕磕絆絆,他有時還會嫌她在床上笨拙不開竅,三年時間磨合得格外熟斂。


    “把臉抬起來我看看。”


    簡單中帶著利落的命令。


    在職場上,梁今早習慣了他的指令,本能抬臉,露出修長潔白的脖頸,以及那漂亮明豔的臉龐。


    桃花眼,鼻巧唇潤,左眉梢有顆淺痣。


    一隻手掌撫過來,抵在她下巴上,輕輕揉捏摩挲。


    陸硯聲遊移的視線,從她胸口到雙眼:“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在床上還那麽明事理,知風趣,你走了我還真有點遺憾。”


    梁今目光裏波瀾不驚:“陸總說笑了。”


    他稍稍用力,唇角勾起嘲諷的笑:“迴老家打算做什麽?”


    她說:“暫時還沒想過。”


    “後天辦手續走人。”


    陸硯聲鬆開手,用紙擦幹淨捏過她的手指,語氣漫不經心。


    提起的心落下,情緒跟著平靜下來,平穩過後不是理想中的快感,而是一點纏綿悱惻的複雜糾結。


    她在陸硯聲身邊待了三年,突然要走,徹底改變生活習慣,到底有點不適應。


    梁今站起身:“謝謝陸總。”


    “從這裏離開,以後就別想著再迴來。”


    她不會覺得陸硯聲這話是在挽留她,而是深切的威脅,威脅逼誘她,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但梁今清楚,出口的話如潑地的水,沒有迴頭路可走。


    這次不離開,等到下次就難了。


    包在客廳吧台上,她走過去拿起,掏出一串東西放置上桌。


    名牌底部與茶桌磕碰出輕微脆響:“陸總,這是我的名牌,還有你配給我的車鑰匙,以及公寓鑰匙,離開陸氏我該如數退還。”


    名牌下方勾勒著她的名字,以及職務:總裁秘書。


    這是屬於陸氏的,往後與她無關。


    “嗯,可以走了。”


    陸硯聲臉微垂,眼神跟頭發絲一般,淩厲細致到一絲不苟,完全不像個剛經曆過一場激烈床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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