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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長安城,雖通過平息袁紹與公孫瓚之爭而穩定了時局,但自此董卓也愈加驕橫。自號為“尚父”,出入則僭天子儀仗,董氏宗族,不論長幼,盡皆封侯。


    李儒此時正在處理一些文書,說好聽點他是在幫董卓處理政務,難聽點就是在幫西涼軍做些擦屁股的事情。


    “文優,何故沉醉於案牘之事,不知大禍將至乎?”


    看著賈詡走進來後,李儒將桌上的文書放至了一旁,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道:“為今之計,我亦有何法?”


    賈詡看著李儒說道:“相國修建郿塢,從此不在長安久住,汝為何不阻之?”


    李儒笑道:“今相國使弟董旻為左將軍,侄董璜為侍中,總領禁軍;長安無憂矣,相國可安心享樂。”


    聽到李儒的話,賈詡微微皺眉道:“今時局混亂,相國既身居高位,不思進,又怎可將權柄輕予他人,此取禍之道也。”


    李儒歎氣道:“若相國此時能聽進他人之言,我又何須在此空耗,你賈文和也就不會一早就想好退路了。”


    看到李儒歎氣的模樣,賈詡突然有點理解李儒為何在此了:就算李儒想救一時之局,但董卓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董卓了。彼欲赴死,為之奈何。


    賈詡看著李儒說道:“我近日聽聞司徒王允與呂布交好,此中情況或可留意一二。”


    李儒點了點頭道:“如今你欲脫身,就應少與我聯絡。”


    賈詡聞言並沒有再說話,隻是選擇默默離開了李儒府上。李儒看著賈詡離開的背影,心裏微微歎氣:終究是君臣一場…


    ……


    李儒記不清他上一次來董卓這裏是什麽時候了,董卓看著許久未見的李儒卻是異常的高興。


    董卓走上前迎道:“文優,今日且留府上,你我翁婿倒是許久未聚了。”


    看到董卓此時的模樣,李儒竟一時心情竟有些複雜,言道:“相國,呂布此人性格反複無常,今司徒王允與此人多有聯絡,相國不可不防此二人也。”


    李儒此言一出,董卓也沒了心情。在房間來迴踱著步,最後還是停了下來,微微沉吟道:“此二人皆吾近臣,若殺之豈不傷人心。不知文優有何良策可解之?”


    李儒拱手道:“儒今來此特為相國獻上一計,以試二人之心。”


    董卓聞言,不由看向李儒問道:“文優,不知是何計?”


    李儒言道:“司空張溫與相國向來不和,又與王允等人親近,不若使呂布殺此人。一解相國心頭之怨,二可離間王允與呂布此二人,屆時相國也不必為此而煩憂。”


    聽到李儒的話,董卓的眉頭慢慢舒展了開來:“就依文優之計而行!”


    ……


    是日下朝時,站在首位的董卓卻遲遲沒有動作,台下諸位大臣也未敢輕動。良久後,董卓才笑道:“今日府上設宴,還請諸位與卓同往。”


    聽到董卓這話,台下眾人一時不由相視無言,顯然誰也不清楚此時的董卓出此言是何意。直到一列列的軍士走進了大殿中,眾人這才紛紛應了下來。


    下朝之後,百官直接相聚在了董卓府上,列坐兩行。董卓舉起了酒盞,大笑道:“今朝政還多賴有諸位匡弼,卓在此與諸位共飲一杯。”


    聽到董卓此話,台下百官反應不一。坐在首位的王允,楊彪,張溫等人心下震動,雖感董卓此言僭越。但迫於董卓的威勢,也隻能暫且壓下不言。


    酒過數巡,眾人正欲散去,隻見呂布帶兵徑直的走入了屋內,在董卓耳邊言了數句。


    董卓看著台下惴惴不安的眾人,笑道:“原來如此。”


    “奉先,還不將逆賊拿下!”


    呂布聽到董卓這話,直接走到了司空張溫麵前。還未等張溫說話,就直接提著張溫的衣領就往門外走去,百官見此幕無不大驚失色。


    未到片刻,隻見一侍從托一紅盤走入屋內,而紅盤上放著正是剛剛被呂布拖出去的張溫首級,百官隻覺魂不附體。


    董卓看著百官此時醜態,大笑道:“諸公勿驚,張溫此人勾結袁術欲圖害與我。袁術使人寄書信,不料錯下吾兒奉先處,故而斬之。”


    “公等與此事無關,不必驚畏。”


    董卓此言說完,台下百官並沒感絲毫放鬆,反而看著董卓的態度愈發的恭敬。董卓見狀,也不管台下眾人,大笑幾聲便自顧自的離去了,宴席到此才算散場。


    ……


    王允此時也迴到了府上,但想起今日席間之事,隻感覺坐臥不安,他不清楚今天這幕是不是為自己而演的。


    董卓今日能殺張溫,那明日就能殺他王允。王允心裏暗暗一驚,他突然想起自己這幾日和呂布的接觸,會不會是這個引起董卓的懷疑。


    王允愈想愈有這個可能,但現在如果放棄和呂布接觸,反而會更加引起董卓等人的懷疑。事到如今,隻能加快進度了。


    此時的王允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賭徒,而且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隻能選擇把自己的籌碼全部押上。


    在不知覺中,王允柱仗走至了後園中。王允看著周圍的景色,也不由微微歎氣,自己原本不想這樣做得。


    隻聽得旁邊的牡丹亭中傳來一陣女子的歎息聲,王允尋聲探去,才發現是府中的歌妓貂蟬。


    其女自幼選入府中,教以歌舞,年方二八,色伎俱佳,允以親女待之。


    王允在一旁聽了良久,忽然心裏一驚,出聲喝道:“賤人將有私情乎?”


    貂蟬看著突然出現的王允,又被嗬斥,驚恐之下直接跪在了地上,答道:“賤妾安敢有私!”


    看著跪在地下的女子,王允也從情急之下慢慢恢複了冷靜,不過麵色依舊冷漠:“既然無私,何故夜深之時於此長籲短歎?”


    貂蟬看著冷漠的王允,隻感覺心中悲苦:“還請大人容妾伸肺腑之言。”


    王允將手中仗擊於地麵之上:“汝勿隱匿,當實告我。”


    貂蟬自幼便是聰慧之人,從這幾日王允對自己的態度轉變開始,怎麽會不知王允有事欲求於自己,隻是不知為何一時難以啟齒。


    貂蟬看著王允垂淚道:“妾自幼蒙大人恩養,訓習歌舞,優禮相待,妾雖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以萬一。”


    “近見大人兩眉愁鎖,必有國家大事,又不敢問。今晚又見行坐不安,因此長歎。不想為大人窺見。倘有用妾之處,妾定當萬死不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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