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明確,絲毫不給臉麵。


    即便普通在職同事,也不會輕易擺出如此臉色讓人難堪。


    謝忠達就差在臉上寫,“陳洛河與我不是一條船上的。”


    許河明白了他的態度,心裏更疑惑了。


    謝忠達這快退休的老家夥,心裏還謀著什麽事兒呢?


    難不成也想參與這縣委,縣長之爭?


    他不應該明哲保身,以退休為重?


    許河沒明白,也沒講話。


    陳洛河被噎了一句,隻得悻悻道:“那我和許河下次再談,你們先忙。”


    說完,他就冷著臉走開,像個怨婦。


    剛剛還態度冷漠的謝忠達看向許河,又露出笑臉,“走吧,喊上副局,我們一塊聊聊。”


    許河答應了一聲,喊上了蕭婉,暗地裏給她發了短信,寫著:“靜觀其變,長點腦子。”


    前半句蕭婉看得沒問題,最後一句卻讓她暗地裏翻了個白眼。


    “這混蛋,改天必須收拾他!”蕭婉心裏想著。


    但一想到昨夜荒唐,又無奈地覺著,好像每一次都是自己被收拾。


    她臉上微微發燙,慪氣一樣的沒搭理許河。


    謝忠達定了飯店,率先開車走了,許河和蕭婉開車跟著。


    一路上,許河都琢磨不透,這老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是不是謝忠達私生子?你升官,他怎麽好像比你還高興?”蕭婉一臉不解地問。


    許河搖搖頭,“我要是有個局長老爹,往日能被你當成雜役唿來喝去?”


    “不過我也沒弄明白他葫蘆裏裝的什麽湯藥,老家夥應該要明哲保身退休才對。”


    蕭婉見狀忍不住掩嘴笑了,燈籠的波濤一顫一顫的,“也有你摸不透的人心,猜不透的局?看來你腦袋裏的知識還得多一些。”


    許河沒搭理她的調侃,隻是微微皺眉。


    現在局勢越來越亂。


    縣長這條線基本浮到了麵上。


    縣委書記這尊大神,明麵上還沒和自己扯上關係。


    李露雨身份神秘,雖然猜測是市委女兒,但是也不肯定。


    現在又來了一個行為反常的謝忠達。


    許河越發覺得,這場權力爭鬥,可能超出自己預想的範圍。


    一旦自己謀錯一步,可能就得萬劫不複!


    到了飯店包廂,謝忠達二話不說開了一瓶白酒給許河二人斟滿。


    “許河,祝你高升,喝一杯?”謝忠達端起酒杯,還沒喝就一臉醉態。


    “這老狐狸到底玩什麽把戲?想裝醉?裝醉以後呢?”


    許河思如電轉,表麵上卻笑嗬嗬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講了兩句客套話。


    放下酒杯後,他就靜坐一旁等著謝忠達開他的葫蘆了。


    “嘖嘖,這酒不錯,以前我也喝過這個酒,就沒發現這麽有味道。”


    謝忠達說著,意有所指地看著許河,笑嗬嗬的,精明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許河啊,以前我也沒發現你是個人才啊!就三五天就逼得縣長斷尾求生,把葉勇弄下台,有手段,有氣魄,有謀略!”


    謝忠達的臉上,還是那麽一副老狐狸的笑容,精明的目光直勾勾地抓著許河。


    後者被看得後心發涼!


    謝忠達是縣長的人,來興師問罪?!


    那為什麽不帶上陳洛河?


    許河驚得心髒猛地一跳,表情努力地保持茫然平靜,“謝局,您說的什麽意思,我沒聽懂。”


    蕭婉在一旁,玉指抓著酒杯,也聽得心頭一驚,緊盯著謝忠達,緊張地額頭冒汗。


    謝忠達看許河的模樣,仰天大笑兩聲,“你這小同誌,和我玩心眼?我說的這麽直白了,你還對我如此防備?”


    許河搖搖頭,隻是裝得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我就是剛升科長級的副主任,實在聽不懂局長您的機鋒。”


    話是這麽說,許河心裏卻活絡的很,可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來謝忠達這老妖怪施什麽法術。


    特麽的,一個快退休的老東西,剛剛的態度明顯不是縣長的人。


    現在又突然殺了這麽一句話出來,揭開了如今暗地裏的齷齪,怎教許河不膽戰心驚?


    謝忠達無奈一笑,拍了拍許河肩膀,緩緩起身道:“防備心真重,不錯,我實話同你講,現在有人需要你搜集更多證據資料,打掉縣長左膀右臂!如果必要的話,過陣子青菱鎮開發會委派你也去指導工作,明麵上你協助蕭婉,暗地裏她協助你。”


    謝忠達說完,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眼裏的醉態瞬間消失,走路更是穩穩當當。


    “剛說了點醉話,你們聽聽就好,我先走了,你們年輕人玩。”


    謝忠達撂下一句,就健步如飛的離開包廂。


    許河和蕭婉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坐著。


    最後蕭婉打破沉默,“剛剛謝忠達什麽意思?他說得有人需要你收集證據,那人是不是縣委書記?”


    許河點點頭,“八成是,看來謝忠達也是縣委書記的人,現在的棋局,估計縣委一派略勝一籌!”


    蕭婉聞言,靠在椅背上拍著讓男人女人都沉默的燈籠,“剛剛嚇死我了,以為謝忠達要對我們兩人做什麽。”


    許河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緊鎖眉頭靜靜喝茶,不知道在想什麽。


    蕭婉疑惑道:“想什麽呢?”


    許河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剛剛謝忠達這些話,其實隻要和我說就行,帶上你做什麽?而且他最後說讓我們玩,他怎麽知道我們走的近?”


    蕭婉皺著眉琢磨半天,憋出一句,“你是不是想多了?”


    許河搖頭,目光盯著她,“你覺得他像不像知道我們上過*床了?如果知道,又有沒有證據?有的話是哪裏來的?”


    蕭婉下意識地瞪大了眼,迴答道:“市委書記!”


    許河點點頭,憂心忡忡道:“很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就意味著市委書記也是想著,如果我們不頂用壞了事,就讓我們成為下一個葉勇。”


    蕭婉被這話嚇得臉色蒼白,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


    原以為背靠縣長這大樹,結果卻是一個大坑!


    現在好容易有法子爬出來,以為有縣委書記這大佛垂青。


    結果又沒想到,這居然落得個無路可退,伴君如伴虎的下場。


    下一步,稍有不慎,便會被縣委這隻猛虎,混著骨頭吞進肚裏!


    她這才知道,什麽是步步為營,步步驚心!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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