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跑完了,估計是那封印消失了吧,你去解決了?”


    這句話是白涚對謝雲峰說的,但謝雲峰根本就不知道,如實迴答:“不是我,哪來的封印,封印在哪?”


    “你不知道?好像是西角那邊。”


    白恆真見他們有提到西角,而現在他們又對麵前的這個法陣暫且無解,便插話道:“西角那裏派人去看過了,沒出事。還是想著怎麽收迴結界吧,要是等外麵的人來破就麻煩了。”


    要是等外麵的人來破,到時候又是個費時費力的工程。


    “根本解不開啊,餘就鵬那個老東西沒了,我們哪有人能開它啊,又沒做過城主……”


    全身脫力的白涚和謝雲峰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的做派,看著麵前運行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法陣無力的吐槽著。


    “誰說沒有城主的,你看,準城主這不是來了嗎……”


    謝雲峰挑眉,看著剛從牆上翻下來的方玖離,笑吟吟的說。


    白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那個少年啊,八階的法陣,不愧是姓方。方家的準家主了,以後確實要管一座城,就像眀都的林家一樣,一個道理的。


    “呦!方少爺,大駕光臨啊。”


    謝雲峰叫的特別大聲,略有些陽陽的意思吧。方玖離在他們對麵,隔著透明的光柱,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打量這個法陣了。


    謝雲峰把白涚丟給他的寶貝兒子白恆真那裏,自己屁顛屁顛的繞到方玖離旁邊,輕聲細語的問:“咋樣?那解嗎?”


    “應該可以,原理差不多。”


    謝雲峰如釋重負,撞了他的肩說:“深藏不露啊,陸青,明明賞金就在眼前,卻白白錯過。”


    雖然他是開玩笑,但方玖離還是給了塊金牌,上麵隻有方家獨屬的圖案,隨便去哪家店玩,隻要是沒仇的,都能享受最高待遇。可要到什麽時候他們才能不把自己當通緝犯啊,懸賞這種東西,實在是沒必要。


    果然,謝雲峰看到這塊金牌,立馬喜笑顏開,但有些問題他還是要問的。


    “憑你的身份應該很輕鬆就能把那丫頭塞進棠藝的,這麽多此一舉,我可不敢說你腦子有病,所以你要幹嘛?”


    方玖離還是繼續看,一邊思考著外麵的人,一邊迴答:“本來想把人給你,自己就要跑路的,你也知道,被方家通緝,總不能那麽光明正大吧。”


    “不算是通緝吧,是在催你迴家,你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的,誰都盯著你,要是你再出什麽事,方家那邊可就完了。”


    “別跟我說這些,我知道,天亮我們就走。”


    “那還真是有些可惜,對了,外麵有你方家的人,知道嗎?”


    “不知道……”


    “淨舟尊趙尋。”


    沉默了一會,方玖離才說話:“突然就不想解了,散了吧,沒準還能玩兩天。”


    說著,就準備要走,謝雲峰連忙拉住他:“欸~別走啊,你還是迴來解吧,要是等外麵的人來打破,重修這個法陣很費錢的!”


    方玖離無助,抬頭看天。這不抬不要緊,一抬頭就看到了。誰在頂上飄著啊,直勾勾的盯著他,可不就是趙尋嘛。隔得老遠都能認出,還得多虧了那頭白發。


    方玖離沉默,一句話也不說,自覺的動起手來。一塊接著一塊靈石拋向陣中,約莫一百多塊,每一塊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沒辦法,解這種九階的法陣就是麻煩,還那麽大一個。


    謝雲峰還以為自己的勸解有用了,結果一抬頭……算了,地板挺好看的。


    其他人看到這畫麵,紛紛被震驚到,用那麽多靈石,這要消耗多少精神力啊。看別人做好簡單的樣子,但實際上有多難就不得而知了。隻見他飛快的結完手印,法陣也快速消隱,隨著光柱的消失,結界也隨之消散了。


    方玖離隻覺得眼前發黑,控製不住的就要倒下,這不比安眠藥來的效果更快?隻不過這次接住他的人不再是身旁的人,而是趙尋了,這容貌不管是過了多久,還是沒變。


    本來就已經撐不住了,還非要耗著,趙尋是真的肉疼,這兩父子沒一個能讓人省心。


    謝雲峰則是訕訕笑道:“見過淨舟尊。”


    趙尋沒理他,轉而帶著方玖離離開了,那張平靜的臉看不出什麽,反正就是不想和他們這些人牽扯太多。謝雲峰也不尷尬,畢竟像他們那些人,都是這樣的,早就習慣了,不然怎麽說方家這兩父子是奇葩呢。


    白姓的那兩位也是恭送著他們離開,迴頭便嘮嗑了。


    “謝雲峰,等你飛黃騰達,不會也變成那樣吧。”


    謝雲峰搖頭:“說笑了,我們這些老東西,隻能止步於天境咯!”


    …………


    好歹方玖離是走門的,趙尋是二話不說,直接就飛進去了。大概是把他外層的衣服脫後,才給他撂床上蓋好被子,隨後就是寸步不離的守著。


    哪怕是累了一天,累到昏迷,他仍是睡不安穩。才剛躺下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捂著發疼的腦袋,看起來是十分的難受。


    正捂著頭呢,便見一杯水遞了過來。方玖離也才意識到身旁的人,接過茶杯,隻是抿了一口便送了迴去。


    這敷衍的一口……醉了,根本沒法說。


    將茶杯放迴原位,便坐到了床沿,幫他揉著發疼的腦袋,這嫻熟的手法,真不像是一個強者該做的。


    不多時,方玖離便抓著他的手腕,示意他可以停了。重新躺迴去後仍覺得暈乎乎的,但也沒那麽難受了。


    趙尋再次幫他蓋好被子,說:“明早跟我迴去。”


    聽不出來商量的語氣,倒也無所謂,反正他也沒有選擇權,除了他們誤以為的玩性還能接受,其他的都輪不到他做選擇。


    方玖離小聲的問:“這個家主一定是我嗎?”


    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這模樣看起來是真是受足了委屈,惹得趙尋一陣心疼。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摸著小孩的頭,似乎這樣做還會讓人誤以為能繼續遷就他。


    “隻能是你。”


    沒意思,方玖還是平靜的說:“可以,但這次迴去可別再把我丟給江熙瑤了,拿我做活靈的事還記著呢。”


    “你應該試著去理解她。”


    “嗯,我知道,我理解。”


    說完便合眸,說什麽都不想聽。方玖離是知道那一部分人為什麽站在她那邊的,自然也就理解了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苦衷。可他仍打心裏的抗拒那個女人,他十分肯定,這絕不是出前世的產生的影響,更不是出自於自身的某些心性去抗拒她。和他們一樣,他也在懷疑江熙瑤的身份。


    趙尋歎了口氣,實屬是無奈。也就因為江熙瑤的緣故,方玖離才剛滿五歲,便和方家的所有人斷了麵。


    當時江熙瑤和他們鬧得特別僵,方潛等人對她的懷疑不壓於把她當臥底,不願讓她待在方家。可她又硬要方玖離,說什麽都要把方玖離帶迴江家,最後更是搬出她哥哥江家家主江熙煬。


    礙於方玖離的身份,他們不可能將方玖離帶迴江家,便讓她留在了方府。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那段時間事特別多,誰也沒時間陪方玖離。漸漸的,江熙瑤就不讓人去探望了。給出的理由是怕人的來往次數多了被發現,因為忙,其他人便也再沒爭論什麽。


    至於無法使用靈力的事,也尋到了方法,過幾年便把他送到淩衡宗去。在此之前就想著早點讓他接觸到術法,或者陣法這些暫且不用靈力的初學練習。


    可江熙瑤又說:“他不過是個孩子,難道你們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給嗎?”


    後來更是搬方澈出來說事,別看方澈整天笑得沒心沒肺,實際上他們都清楚那人過得有多壓抑,跟他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趙尋更是熟悉。


    江熙瑤是他的救贖,是他在絕望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然他也不會是出了名的大情種。身為母親的江熙瑤自然是不希望方玖離也變成方澈,哪怕是再給他一點時間也好啊。


    也就是那一次,方家的一些人便一直支持著她,在其中包括方玖離的祖母。其他還是那樣,趙尋雖然是心疼他的,但也不出意外的站在了江熙瑤的對立。


    這幾年方家的對立越來越嚴重,隱隱有些分裂的前兆,所以方潛也不管所以然,當務之急是要把方玖離推上家主的位置,最好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


    他沒有選擇的權利,任何人都沒有,所以隻希望他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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