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城,本應該是靜謐祥和的,現在卻掀起一場流言蜚語,誰都在偷偷議論,沒人敢正麵叫板,畢竟那是他們最敬愛的城主啊,就算是她在府裏養了個毒物又有什麽關係呢。


    路人甲:“喂,你聽說了沒?城主養了個毒物!”


    路人乙:“什麽毒物!我給你一個大逼兜子!那個明明是城主的弟弟,謝侯安!”


    “可他就是毒物啊……像我們這種平常老百姓,一碰上就死了!”


    “那你有碰上他嗎?”


    “沒有……”


    “沒有你還嗶嗶。”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心裏不安。”


    路人乙一臉奇怪的看著他,質疑道:“你不會要背叛城主吧?”


    路人甲聽到他這樣說,連忙搖頭,否定道:“怎麽可能背叛城主!你不要亂說!我隻是在想,為什麽城主隻告訴我們侯安少爺有眼疾……”


    路人乙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那是城主的家事,還輪不到我們來管。話說,你今天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


    “嗬,我聽到你的聲音裏有質疑,哪怕他真的是毒物,這麽多年過去了都沒發生什麽事……你擔心個什麽勁?”


    “沒有,就是覺得侯安少爺有些可憐,我們從來隻知道謝家有個少爺,卻不知道這個少爺長什麽樣。是醜是美都不清楚。”


    “我感覺你在說廢話,城主長那麽好看,城主的弟弟又能差到哪去?”


    路人甲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好像也是……”


    ……


    前幾天還好一些,但後來就有些過分了,但好在大多數人都是站在他們的城主這邊的。


    “這謠言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


    “指定是皇城那邊的,尤其是安家!”


    “嗬,那些人也不知道先看看自己什麽德性,竟然不知廉恥的汙蔑我們城主!”


    “就是!要不是城主,我們現在還給他們當奴隸呢!”


    “說奴隸還好聽,實際上是給他們當牛做馬,狗都不如!”


    “我靠,你罵了那邊的人。”


    “呃……”


    “我也是服了,我們宿陽好不容易才脫離他們,還真以為我們好騙啊!還臣服,他們是沒長腦子吧!”


    “不過……侯安少爺……真的會害死我們嗎?”


    “你在質疑誰?要死早就死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就是,你看我們能活的那麽輕鬆,還不是城主夠強,就算是真的有這種事,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因為我們都知道……城主是絕對不會讓我們受到傷害,更別說是她親弟弟!”


    關於謝侯安體內的毒素會侵染整個宿陽的事,他們是一個字也不信,也許這是好的,但是現在……才剛剛開始。


    ………………


    城主府裏,謝伝安靠在椅子上,整個人疲憊到了極致,倒是找到了流言的來源,但是也是城中的百姓在外,與外人接觸才被告知的。本來也是不信,但是好像他們是被蠱惑了心智一樣,讓她一時間拿不住。


    果然,讓花繁茵最苦惱的事來了,謝伝安心太軟了,對於普通人,如果是犯了錯,她都會給機會,認為過錯是由其他原因引起的,總是在原諒別人。結果到最後把自己弄的片體鱗傷,那些眼淚都不知道往哪擱,最是讓她心疼不已。


    而不可能隻是簡單的造謠,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他們肯定要行動了,而目的雖然說是宿陽,但她怎麽感覺他們是奔著侯安來的。


    “繁茵,這些天盡量看著侯安。”


    看?有什麽好看的。是有穆騫沒錯,但謝伝安還是讓她去保護謝侯安,知道拒絕無果,所以隻能麻木的離開,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早就掛滿了淚痕。


    去到他的院落,還是在同樣的地方看到他。隻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謝侯安是越來越弱了,滿頭的白絲卻是在上一次發病的時候留下的,虛的跟個鬼似的,離死不遠了。


    花繁茵走近,可那人連頭都沒帶抬,就安靜的坐著,目光不知道飄哪去,整的他好像能看見似的。


    謝侯安坐多久,他們就等多久。直到圓月升起,他才說了那麽一句話。


    “扶我迴去吧,累了。”


    人剛站起來,穆騫就湊過去把人扶了。而謝侯安也確實沒什麽力,要是讓他自己一個人走的話,估計沒兩步就摔了。


    …………


    不久後,城中有人病倒了,不是一個人病,是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城主也立刻去查了,很不幸,不是病了,是中毒了。中毒了,而且是跟食蠱花很像的毒,但是他們沒有立馬死去,謝伝安知道,他們還需要這些中毒的人。也許安家後麵的,不僅僅隻是皇城那些家夥。


    城中到處是哀嚎,他們身上的腐臭味在街上四處彌漫著,腐爛的器官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們,隻有藥延緩,沒有根治的法。


    謝伝安已經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是無力迴應那些平民百姓。質疑她的聲音越來越多,可是她從來都不會反駁什麽。事出有因,因在於她。


    後來安家的人說,隻要歸順於他們,他們就拿出解藥。可誰都知道這是他們的陰謀,但又不得不往下跳,最後他們隻能又把希望放到了謝伝安身上。


    當晚謝伝安迴去,府內靜的有些過分,隻有淡淡的血腥味告訴她,出事了。


    在堂上,那個男人坐在主位上,無聊到玩起針灸,直到謝伝安的到來。安雨就站在他旁邊,明顯能看出來這個人的興奮。


    “曲昇?!”


    “你認識我?”


    曲昇十分高興的問道,有些驚喜呢。


    “這世間就這麽大,誰人不知道你邪醫的名頭!”


    謝伝安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而站在高處的曲昇已經把她的話當作是誇獎了,神情有些激動,忙問身邊的仆從。


    “真的嗎!我的名氣已經到了無人不曉的地步了嗎!”


    他的仆從剛開始還有些顫動,但最後很順溜的拍馬屁道:“當……當然了,大人,你的威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這一誇,他似乎就笑的更開心了,那仆從本來緊繃的心也放鬆了下來,但是不小心鬆過頭了,連腦袋也一起鬆掉了。


    另外一個仆從沒有說話,看那人腦袋掉了臉色也沒變,畢竟在曲昇還小的時候就已經陪在他身邊了,他什麽性格難道還不懂嗎。


    “一看就是新來的,還是小雨好。”


    曲昇忍不住誇了安雨,對於這偏女性的名字,他真的表示習以為常了。


    謝伝安是真的很無語,這世間的人千奇百怪,像曲昇這樣的,還真是……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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