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年初,《向海而生》上映後,大受好評,逆勢增長。


    沉寂三年,付昭對眼下這個成績還算滿意。


    父母專門為她設了一場宴會。


    一來是終於再次揚眉吐氣,讓那些親戚眼紅。


    二來,慶祝女兒所有的汗水和努力。


    邀請名單裏麵自然有辛爾。


    付為國想得更周到,他會以自己的名義單獨邀請辛爾和藺向川。


    這樣於他們,於付昭都不至於講究什麽。


    另外,老人家還惦記著孫女和程又洲的婚事具體事宜。


    聽說程又洲家境複雜,與他家人之間往甚少。


    人生大事,兩家人還是要見一麵。


    程又洲正為此事犯愁,跟個老頭似的雙手搭在背後在藺向川麵前來迴踱步,嘴上念念有詞。


    殊不知有些人連發愁的機會都沒有。


    程又洲父母也沒料到自己的兒子有天會電話通知結婚,高興歸高興,都借口有事抽不身。


    如此正合程又洲意。


    原定的兩家人見麵變成了一場隨意放鬆的飯局。


    付為國按照年輕人口味叮嚀保姆烹飪,也積極參與他們的聊天。


    聽到孫女堅持要穿女西裝結婚時,他發現辛爾眼神下垂有幾分心不在焉。


    “小爾,幫爺爺倒一杯熱茶吧。”


    辛爾聞聲點頭,起身去廚房。


    付為國隨即看眼自己的茶杯,笑嗬嗬,“哎,老眼昏花了,明明有茶卻是沒有看見。”


    他拄拐杖跟去廚房,順手關門,笑容滿麵輕聲詢問:


    “有什麽煩惱跟爺爺說,不要憋在心裏。”


    辛爾就知道瞞不過付為國,難為情地低下頭。


    “付爺爺,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


    付為國靠在料理台旁,“孩子,你不要管別人發現沒有,怎麽想,你要多為你自己考慮。


    爺爺覺得你今天一直都在表演開心,你可以裝一時,可以偽裝一輩子嗎?”


    自然是不能的。


    “你和爺爺說實話,向川的腿,站起來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藺向川康複訓練見效了,夏醫生推斷他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可能性增加了百分之十。


    辛爾兩手用力攪在一起,“和他的腿沒有關係。”


    付為國豁然開朗,而後接連歎氣,“你的顧慮爺爺能夠明白,換做是我,我也會為難。


    這個隻有時間才能夠給你們答案,你和向川是緣淺還是緣深,以後就會明白。


    過好當下,沒必要提前憂思,有時候得過且過何嚐不是一種灑脫?”


    任何事上辛爾都可以灑脫,唯獨關於藺向川,她總是前思後想。


    付昭去看禮服和西裝,辛爾被起哄要求換上藺向川選擇的一款極簡婚紗。


    她和藺向川當初閃婚,隻有一張毫無溫度的結婚證。


    很少有女生會厭惡婚裙,包括辛爾。


    她小心翼翼地試穿,發現藺向川瞧著自己的眼眸映著燈光,像極了星星。


    他同樣也在注視她。


    她就是一顆太陽,隻要一出現,其他女人都自動淪為空氣。


    付昭和程又洲被兩人的眼神逼退,自覺閉嘴保持沉默。


    店員是一位沒什麽眼力勁兒的小女生,不停調整婚裙寬大的裙擺,嘴裏一直都蹦出誇讚之詞。


    另外還推薦其他價格更昂貴的定製款婚紗。


    藺向川禮貌忽視,直接切進重點——拍婚紗照。


    理由是:總有一天會照的。


    咋一聽輕描淡寫的話入了辛爾的耳,她明白他猜到自己暫時沒有意願結婚。


    兩人商量了幾句,選擇場外拍攝。


    到頭來,辛爾和藺向川成了“預備婚禮”的主角。


    付昭和程又洲絲毫不介意,朋友幸福,他們的幸福就會加倍,並不衝突。


    拍攝是一個體力活,最後的成片如何,藺向川並不在意。


    他想要珍惜的隻是同她在一起的過程。


    七點過後,兩對各朝南北,各迴各家。


    辛爾放滿洗澡水,撒上浴鹽,抬起胳膊讓藺向川攙扶著自己嚐試靠近浴缸。


    “再不過不久,你應該就能夠正常行走了。”


    她是發自內心替他高興。


    藺向川麵上雖露出笑容,心底浮起憂愁。


    “向川。”


    她叫他的名字,欲言又止。


    他從水中握緊她的手,目不轉睛。


    “明天我們去畫室吧,你不是想要學畫畫嗎,我教你。”


    他稍稍垂下眼眸故意答:“以後有機會,我暫時沒有興致。”


    辛爾乖巧點頭,再沒有後文,認真仔細地為他擦背。


    藺向川不想一個人洗澡,浴缸夠大,裝下他們足夠。


    他弄濕她的劉海,順手解開衣扣,熟練地脫光所有衣物,兩手扣住腰肢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迎上去覆住她的柔唇。


    兩人的眼睫毛蒙上一層水霧,似小顆粒鑽石。


    浴室裏隻是試探、挑逗。


    迴到臥室,藺向川渾身上下都帶著危險的氣息。


    辛爾被“折磨”得夠嗆。


    有幾次,她都感覺自己下一秒即將要昏厥過去。


    就這樣,他還是沒有停下來,啃咬、揉捏、闖入……


    “疼……我快受不了……”


    辛爾咬唇偏過頭,躲過藺向川的吻。


    “乖,我輕點。”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眼神可以灼傷人。


    沒等辛爾說話,她的氣息被藺向川奪走。


    “唔……唔唔……向、向川!”


    辛爾惱了,想推開藺向川,可他大汗淋漓,手掌接觸他肌膚的力度會因為過度用力而打滑。


    他笑看著生氣不搭理自己的小兔子,“我讓你咬迴來。”


    辛爾全身隻有頭能夠自如扭動,不去看藺向川,委屈抱怨:


    “我嫌棄你。你要是不想壓死我,趕緊下去。”


    藺向川乖乖聽話,一隻手撈她入懷,緊緊抱住。


    “抱歉,好久都沒有碰你了,一不小心就暴露真實實力了。”


    辛爾笑,“敢情還是誇自己呢。你身上好黏,離我遠點。”


    藺向川愈發用力圈緊辛爾,不給她一絲逃走的機會。


    “我抱著你才能夠睡著,乖,閉上眼睛。”


    兩人斷斷續續說著話,迷迷糊糊睡著。


    他們實在沒力氣去洗澡。


    深更半夜,辛爾被藺向川吻醒,她再次體會到什麽叫做欲生欲死。


    兩人最終是沉沉地睡去,睡到自然醒。


    辛爾洗澡時,沒眼睛去看鏡子中的自己,迴到床上坐在藺向川身上敞開睡衣告狀。


    “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你幹的好事,我……胸……到現在還是疼的。”


    藺向川牽起嘴角壞笑,扯下她躺在自己右側,“我幫你揉揉。”


    辛爾用力拍某人的手,“不用,我就是警告你,最近幾天不要碰我。”


    藺向川沒說話,他無法答應她自己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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