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爾說得沒錯,你是一個有智慧的女生。”


    齊競書聽到藺向川誇讚自己,而且還是轉述,感覺很奇妙。


    被死對頭認可的感覺挺不錯。


    “十分感謝,有什麽事,你可以找我。”


    齊競書愣了幾秒,被認可的原來不止是聰明才智,她垂下頭拒絕。


    “你最好是快點找到辛爾,文笛那個女人就在辛爾身邊。


    還有啊,找到她人,也麻煩你聯係我。”


    藺向川讓威廉送齊競書下樓,轉而反鎖辦公室門,拿起手機。


    手指大小的便利貼上寫著密碼。


    其實也不用齊競書提醒,齊贏的一舉一動,藺向川全都一清二楚。


    他讓齊贏迷上賭馬,賭博。


    讓他先甜後苦,步步沉迷,欠下的債務就似滾雪球,漸漸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見不得人的手段,用在最恨的仇人兒子身上,藺向川絲毫不會手軟。


    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讓齊贏害得齊家傾家蕩產。


    還要讓齊家斷子絕孫!


    連上齊一鳴手機的定位器顯示,他此刻在公司。


    程又洲和付昭此刻正急匆匆出電梯往藺向川辦公室這邊走來。


    “這是我朋友蝦子截的圖,這個地方你們認識嗎?”


    蝦子半夜刷到藺向川大尺度的視頻,辛爾的v博,條件反射截圖。


    照片上辛爾暈倒躺在地上,背景是昏暗不明的破碎玻璃窗。


    早在九點鍾,全網都找不到相關的視頻和v博。


    依舊惹得網友們憤怒不已。


    蝦子還以為是藺向川幹的,同付昭聊天之中發現事實並非如此,立馬發給她截圖。


    “這看起來像不像廢品迴收的地方?”付昭丟出問題,卻沒有人迴答。


    程又洲沒見過這種地方,想迴答也迴答不上。


    “向川,你看著眼熟嗎?”


    藺向川陷入沉思,沒有聽到他們在說話。


    “我們先出去,讓他一個人靜靜。”


    程又洲再次感覺藺向川的魂離家出走,多說無益,還不如發帖子去問問網友。


    迴帖無數,也不知該聽哪個。


    隻能夠去過一個地方,劃掉一個地名。


    禍不單行,各有各的難處。


    藺向川把找辛爾的事攬到自己身上。


    付昭不得不先去處理電影延後拍攝的一係列事。


    也是所謂的人情世故。


    壹簡梵股票受負麵傳聞下跌,部分產品受抵製滯銷。


    程又洲轉移精力放在公司處理事務。


    藺向川坐在車裏,一遍遍放大截圖,有些眼熟,偏想不起具體的細節。


    齊一鳴倒是老老實實哪兒都沒有去,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


    這會兒時候也不早了,下班的下班,放學的放學。


    藺向川仍舊翻著網友迴複帖,視線落在“新開區,西區廢棄工廠”幾個字,記憶被喚醒似的。


    他和辛爾曾夜間隨意漫步,晃動手電筒,照過一個工廠。


    光線被藍色玻璃反射。


    他立馬開車去新開區,一路尋到工廠。


    地麵上留有雜亂無章的腳印,以及食物殘渣和包裝袋垃圾。


    除此之外,藺向川還在某處發現了血跡。


    他心裏建起一家三口的城堡轟然倒塌。


    他眼眶濕潤,眼底浮現的恨意籠罩全身。


    片刻後,他重新坐在駕駛位,打開手機定位。


    結果依舊讓他失望至極。


    與此同時,新開區東區新建小區。


    阿豹的手下馬哥,領著一位穿便服的女醫生往一棟一單元101屋走。


    門開,馬哥掠過站在客廳的司機,繼續為醫生引路。


    “就她,快去看看吧。”


    馬哥坐在沙發上抽煙,吐著煙歪頭去看司機。


    “那啥,叫什麽名字?之前都沒有見過你啊。”


    司機不答。


    馬哥換一條腿蹺二郎腿,往煙灰缸裏丟煙頭,轉眼再點一支煙。


    “原來是啞巴。這兒我是老大,有什麽事,你得聽我的,要是不聽,老子自有辦法收拾你。”


    司機是齊一鳴的人,他知道阿豹這號人物,但他的金主是齊一鳴,不把他手下放在眼裏。


    馬哥剛張嘴要說他的不是,醫生推開房門。


    司機把目光從馬哥臉上挪開,看向女醫生。


    “她流產了,身上的傷……”


    女醫生快速瞥了眼兩人,立馬低頭,“身體太虛了,得補。再就是一定要保暖,不得受涼。”


    “謝謝,我送你出去。”


    司機送女醫生出門,往她手裏塞了兩百塊錢,壓低聲音:


    “這事不要張揚,要不然裏麵那男的會把她殺了!”


    女醫生沒敢要錢,掉頭跑了。


    等司機關上門,迴頭發現馬哥鑽進客臥。


    “醫生的話你沒聽到嗎?她需要休息,你出去抽煙。”


    馬哥瞧著辛爾的側臉,越看越像是林肖柔,不明白齊一鳴為什麽要這麽對待自己的親閨女。


    兩人連著守了四天。


    他們確實聽從醫生的話,給辛爾買雞湯喝,買肉吃。


    空調一天到晚都沒有歇息。


    辛爾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氣色相比之前,紅潤了不少。


    比起痛苦,她隻想把現有的精力留著逃走。


    門,反鎖著。


    門外隻響起一道聲音。


    馬哥喝醉了,喋喋不休,指著茶幾以為是司機,對著它抱怨。


    說什麽留在這兒看守一個姑娘沒啥意思。


    早知如此,當初就跟著阿邦送文笛坐私人飛機出國。


    說不定還能夠逍遙一把,多見見世麵。


    司機也不搭理,拉開跟他的距離。


    “哎,你站在那兒跳什麽舞啊。


    我問你啊,這齊一鳴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啊?”


    馬哥靠在牆上傻笑,嘴裏的話倒是沒停。


    “要是他沒那麽多錢,我們豹哥也不會幹那麽多壞事。”


    司機明明什麽話都沒有說,馬哥以為他好奇有哪些事。


    “川家的人都被齊一鳴禍害完了。”


    馬哥打個酒嗝哈哈大笑:


    “首先就是川棟成和他老婆,連頭七都沒有過,齊一鳴把川家兩位老人活活氣死。


    川家人都被他逼得離開常安,死的死,傷的傷。


    可憐了川棟成的兒子,失憶不說,還喊了殺父仇人十幾年的爸爸。


    不過這小子也不是好東西,把他兒子命根子弄殘了,還送進監獄,閨女肚子又搞大了。


    這都過了多少天了,光顧著跟齊一鳴鬥,也沒見他……哎,這姑娘倒大黴……”


    馬哥說累了才閉嘴,順勢躺在地板上唿唿大睡。


    司機發現客臥房門開了一條縫,佯裝沒發現,不動聲色坐迴沙發。


    辛爾重新反鎖好門,咬緊唇捂住嘴巴坐在地上,合上眼不讓淚流下來。


    為什麽她偏偏是齊一鳴的親生女兒?


    這讓她以後怎麽麵對藺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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