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導,你是不是落下什麽東西?”


    程遠航發現付昭尋尋覓覓,隨口一問。


    付昭忙搖頭,“沒什麽,這邊環境還不錯吧?”


    程遠航健身近兩年,前段時間因腰傷沒法動健身器材。


    兩人因電影聯係,又因為健身聚在一起。


    也是方便交流與電影相關的事。


    自由自在地聊天,隨心所欲的暢談。


    無論是付昭還是程遠航,視對方為相見恨晚的知音好友。


    “要是辛爾也在,那就好了。”


    付昭情不自禁地感歎,要沒有她,他們也不會有交集。


    程遠航從跑步機走下來,“是啊,能夠遇見兩位老師,我實在是幸運。”


    “話,不能夠這麽說,能夠成為朋友都是緣分。


    等哪天我們都有空,一起出去野營怎麽樣?”


    程遠航欣然點頭答應。


    程又洲聽到“野營”二字,推門而入。


    “帶我們的教練今天請假了,我順路過來跟你們說一聲。”


    付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程又洲立馬掉頭離開,原本的健身變成了發呆,完全忘記了時間。


    “老程,你還在啊,正好我有話要問你。”


    程又洲抬起眼皮,發現付昭是一個人。“什麽事?”


    “不是說你打打殺殺也好過老死不相往來,為什麽要給那家夥兒介紹對象。


    聽說還成為你們公司的招牌設計師?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程又洲又氣又好笑,“他倆沒可能,你放一百個心。


    人家憑本事入職,又不是從我這裏走後門。


    我們公司不允許這些歪門邪道的事發生。”


    付昭聽得很認真。


    程又洲打住,“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付昭一把拉住他的手,眯著眼睛問:“我家貓兒要租那家夥郊區別墅的事,你知道嗎?”


    “我現在知道了。”程又洲目光落在付昭粗糙的手上,並沒有推開。


    付昭想替辛爾打聽藺向川到底願不願意出租,話到嘴邊有點不好意思。


    “你怎麽了,像條蚯蚓似的扭來扭去。”


    付昭白了一眼,撒開手拍他後背,“你幫我問問他,要是願意出租,幹脆點。


    不樂意的話,你就別迴我了,就這樣。”


    程又洲推推眼鏡,“求人辦事,你這態度是不是有點強勢?”


    付昭揚起頭咳嗽幾聲,“你,你沒發現我跟你說話的口氣都變了,這就夠啦。”


    程又洲當然聽出來,見好就收,故作輕鬆狀:


    “你男朋友自己走了,他不送你迴家?”


    付昭笑岔氣,“你胡說八道什麽啊,那是我朋友,倒是你——”


    她捏住程又洲鼻子,“你今天出門沒吃藥嗎?看起來很怪。”


    非常怪!


    程又洲使勁兒掰開她的手,“有嗎?奇怪的人是你好吧!”


    兩人一路說一路走到街道。


    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各條大街小巷都是人,小吃香味誘人。


    付昭為了自己的錢包,忍不住也得忍。


    聽到有人吆喝烤羊肉串,頓時想起除夕前的烤全羊,口水都流出來了。


    “想吃什麽,我請客。”


    程又洲無緣無故當人,付昭感覺其中必有蹊蹺。


    “不用,我一點都不餓。”


    肚子不爭氣,叫得不是時候。


    程又洲哈哈哈大笑,“別嘴硬了,走吧,請你吃烤肉。”


    雖丟臉,但可以解饞,不吃白不吃。


    付昭一串素菜都沒有,不鏽鋼鐵盤裏麵全都是油滋滋的肉。


    再撒上厚厚的一層辣椒粉,一口一串,吃得很過癮。


    程又洲對辣是敬而遠之,見狀,感覺自己的腸胃都開始燃燒起來,起身去對麵小超市買了兩瓶酸奶。


    付昭口渴,準備叫老板拿兩瓶啤酒,他的酸奶就出現了。


    “拿著啊。”


    酸奶已經插上吸管。


    程又洲自己的沒有吸管,嘴邊還沾上些許的酸奶,渾然不知。


    “程又洲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有事求我?或者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覺得沒道理,畢竟他們最近沒什麽接觸。


    往前推,他倒是幫了幾次忙,並不欠自己什麽呀。


    “你腦袋瓜子裏麵想些什麽啊?


    我就是單純想吃燒烤,想喝酸奶,順便捎上你,就這麽簡單!”


    程又洲嘴上說得很硬氣,心裏其實在發虛。


    他不想吃燒烤,也沒那麽想喝酸奶,感覺付昭想吃,她需要,然後他就買了。


    “我我我沒想啥,是我錯怪你啦,對不起啦。”


    付昭語氣不自覺柔和了幾分,雙頰微紅,心口燥熱。


    程又洲不想讓話落地,氣氛冷卻,“你最近氣色還不錯,堅持鍛煉,不要半途而廢。”


    “你說得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可不想再被你罵‘不怕死’。”


    付昭自然而然說起她在為自己的電影事業做準備,用力過度導致住院。


    程又洲儼然一副優等生上課聽講的模樣,必要時,迴應幾句。


    告訴她,他也是吃過苦頭才知珍惜健康。


    告訴她,他其實不喜歡咖啡,而是偏愛甜品。


    前後左右桌的客人,說說笑笑,吵吵嚷嚷。


    絲毫沒有影響到二人的聊天。


    他們都是為了自己朋友的事而接觸彼此,或是恨,或是厭惡。


    又或是眼下的無形之中已經有了莫大變化的關係。


    從辛爾和藺向川的事,過渡到他們自己本身。


    雙方彼此認識了解程度,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不知是誰點燃了曖昧的心火。


    話,嘎然而止。


    付昭滿臉通紅,兩隻耳朵也是如此,她沒應付過這種場合,有幾分緊張。


    還有幾分立馬想要打破這種氣氛的狂躁不安。


    程又洲更是如此。


    桌上的手機響了。


    付昭看到來電頭像,臉都黑了,“我靠,我媽打視頻電話來查崗,她要是知道我在這裏吃燒烤,我鐵定完了。”


    程又洲拉著她往小超市跑去。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啊?”


    付昭背對著屏幕喘氣,“剛剛才聽到,您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啊?”


    李茵不會不知道女兒討厭超市,撇開這個不說,她更在意一旁的男人。


    “你男朋友也在?”


    付昭滿臉問號,恰好程又洲無意“出境”她一把把他推開。


    “我們路上偶遇,一起來超市逛逛,買點吃的。”


    隔著屏幕看李茵的笑,兩人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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