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藺向川解釋幾句,辛爾也不會緊張。


    他偏不。


    把人“抓”到陽台才告訴她今晚有流星。


    浪漫差點變成驚嚇現場。


    “現在幾點鍾?”辛爾仰天夜空已經開始期待。


    時間不重要,流星不會按點抵達。


    藺向川牽緊辛爾的手,肢體已經告訴她答案。


    “向川,我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了。”


    他的付出,她看到也感受到了,是真實存在的。


    她有好多話想說,想問。


    “我也是。”


    她的手迴應著,“如果我和文笛長得不像,我們是不是就不會有交集?”


    他停頓。


    “抱歉,我不該這麽問。不管怎麽說,我們的長輩是有聯係的,我爸還做了那種事。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們根本不認識彼此,相互恨著是不是比現在好點?”


    她的手試圖從他溫暖厚重的手掌掙脫出來。


    結果被越拽越緊。


    緊得她疼。


    “我暫時不想說這些。”


    藺向川的心在分裂,一半幸福著,一半悲戚沉淪。


    “向川……”


    辛爾被藺向川強吻,她的淚滴落在他臉頰上。


    他吻得愈發用力。


    她踮起腳尖,用力地迴吻。


    天際有流星劃過,他們已然不在乎今晚是否有流星。


    它從哪兒劃破夜空,又去哪兒。


    他漆黑的眸子裏麵隻有她,就如同她眼裏隻有他。


    隔著外套和毛衣不方便擁抱。


    也不適合留下印記。


    她被他騰空抱起。


    “我們身上都有味。”


    她吐糟。


    他偷笑。


    “先去洗澡。”


    兩人鴛鴦浴,因為怕吵醒程又洲和付昭,掩嘴說笑。


    “你拿睡衣了嗎?”


    藺向川壓根就沒有想過,辛爾撓他,“萬一我們這樣出去被他們其中一個人撞見了怎麽辦?”


    “沒有那麽多巧合。”


    話音未落,程又洲在外敲門。


    “向川,是你在裏麵嗎?樓下洗手間被付昭占了,我真有點急,開開門吧。”


    “是我,我在洗澡。”辛爾說完就後悔了。


    藺向川見她臉紅耳熱,笑了笑。


    她趕緊捂住他嘴巴。


    “還要多久?”


    辛爾結結巴巴。


    “你去樓下等會兒,我們馬上就出去。”藺向川故意的。


    程又洲“哦”了一聲,轉身下樓。


    再聽不到動靜,辛爾嗔怪:“還笑!披著濕衣服出去吧。”


    藺向川明白程又洲絕對不會上樓,抱著辛爾迴房間。


    房間暖氣很足。


    加濕器也在工作。


    他先是幫她擦身,隨後吹頭發。


    “向川,我想抱著你睡覺。”


    他立馬伸出手攬她入懷。


    “你心跳跳得好快。”


    辛爾小聲地說。


    “你的也一樣。”


    他拖過她的手,湊近了看她眼睛。


    “你眼裏隻能夠有我。”


    她吻他額頭,“你怎麽知道我眼裏除了你並沒有其他人呢?你呢?你摸著自己的心迴答我。”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向川……”


    “我們誰都不要說話。”


    藺向川掀起被子蓋住辛爾,撓她癢癢。


    “住手,向川你好討厭啊,快住手,我快笑斷氣了。”


    兩人在被子中“扭打”起來,聲音因吻一點點消音。


    次日下午兩點。


    辛、藺醒來時,付昭和程又洲在各自的床上睡得正香。


    等付昭稍微清醒,辛爾再不想打擾,帶著她迴家。


    付昭琢磨著辛爾和藺向川分開時拉絲的眼神,喝著酸奶一迴頭,二迴頭,發現她脖子有草莓。


    她擔心辛爾被欺負,懊惱自己貪杯喝醉想去找藺向川算賬。


    辛爾的解釋是:是我把他睡了。


    簡單幾個字不斷在付昭大腦滾動。


    隻要不被欺負,怎麽著都行。


    付昭不八卦細節。


    辛爾喜歡她的分寸感。


    等待春節的日子,兩個人都過得很滋潤。


    相比之下,藺向川和程又洲並不輕鬆,公司事務多且雜。


    有些事情隻能夠由他們親力親為,陸之行又不在,忙起來自然就過了下班的點。


    這會兒程又洲坐在自己辦公室座椅上發脾氣,年關將至,壹簡梵因產品問題掛上熱搜。


    另外還補充了不少“證據”自家公司星河藝人穿別家品牌,用別家的化妝品……


    冒出許多自稱用過壹簡梵產品的網友。


    類似網上購物追評給出差評,說得有鼻子有眼睛。


    藺向川知道這是齊一鳴的傑作,立馬通知公司律師收集證據,直接走法律程序。


    程又洲覺得還是不夠解氣。


    藺向川安慰他別著急,正值春節那幾天,關於齊氏集團的爆炸新聞就會公之於眾。


    壹簡梵一係列產品都貨真價實,敵對方有把柄在他手上。


    不怕齊一鳴鬧事,就怕他一旦鬧起來玩不起。


    畢竟藺向川知道齊一鳴近來一直待在醫院,他和林肖柔身體健康都出現了問題。


    眼下,關於公司的負麵影響,官方發布申訴書,抑製發酵。


    程又洲明白藺向川做什麽自有他的安排和打算,按照他的決定繼續處理公司問題。


    就算有影響,公司全體員工們的年終獎照舊,甚至藺向川給幾個最辛苦的部門全體加薪。


    推遲的年會定在今天。


    程又洲提前預定餐廳,選了菜品,還邀請了一支有名的樂隊。


    除了陸之行,壹簡梵全員在場。


    這種場合一般來說都是程又洲控場發言,說話間,他發現藺向川時而看向大廳,找到合適的機會湊過去。


    “他應該不會來了。他也沒有資格來。”


    藺向川知道程又洲對陸之行忍無可忍,一言不發地喝酒。


    “別這樣啊,員工們都看著呢,高興一點!”


    藺向川擠出笑容,入了程又洲的眼,苦笑:”算了算了,你還是保持高冷吧。“


    有人歡唿“陸總來了”。


    程、藺循聲望去,陸之行一如既往文藝範的打扮,臉上堆著笑,跟員工互動幾番才走過來。


    程又洲禮貌性點點頭,端著酒杯走開。


    “不好意思,來晚了。”陸之行笑若春風。


    藺向川並不喜歡他用笑掩蓋一切的性子,頷首起身,“我以為你不來。”


    “原本打算不來的,但有些話當麵說比較好。”陸之行遞給藺向川“出去說”的眼神。


    正好,藺向川也想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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